难受

穆祉丞朱志鑫差点被学校开除，朱志鑫每天晚上喝酒喝到吐，吐完了就喊你名字。 童禹坤去庙里跪了一夜，求神拜佛让你回来。

穆祉丞我……我每天晚上做梦，梦见你浑身是血，站在我面前，一句话都不说

苏新皓（苏新皓的手终于落在穆祉丞头顶，轻轻揉了揉） 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遍，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朱志鑫终于动了。

朱志鑫跪坐到苏新皓面前，双手捧起苏新皓的脸，额头抵着额头。

眼泪顺着朱志鑫的鼻梁滑下来，落在苏新皓唇角。

朱志鑫苏新皓，你听好了。 以后，不管谁再威胁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

朱志鑫你妈不能再逼你第二次。 我们长大了，不是五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孩了。

穆祉丞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穆祉丞新皓，搬回来住，好不好？ 我们都在这，房子够大，房间够多。

穆祉丞你住我隔壁，或者住朱志鑫隔壁，都行。 我们给你做饭，陪你去医院，陪你吃药。

穆祉丞你不会再一个人了。

苏新皓的睫毛颤得厉害，眼泪终于滚下来，砸在穆祉丞的手背上。

他看向每一个人。

张泽禹拼命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张极红着眼眶，比了个“求你了”的手势；

左航（异口同声）房间早给你留着。

余宇涵（异口同声）房间早给你留着。

童禹坤（童禹坤哽咽着补了一句）床单是你最喜欢的浅蓝色，洗了晒了，就等你回来。

苏新皓（苏新皓的指尖慢慢松开，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红痕。 苏新皓轻轻点头） 好。

苏新皓声音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荡开层层涟漪。

苏新皓摸出手机，屏幕亮起，停在母亲的对话框。

指尖微微发抖，却异常坚定。

【妈，我今晚不回去了。】

【我住在朋友家。】

【以后，也住这。】

【我病了，他们才是我的药。】

消息发出去，不到半分钟，对面显示“正在输入”，却最终什么都没回。

苏新皓熄了屏，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

像是彻底切断了一根勒了他五年的绳子。

朱志鑫伸手，把他重新抱进怀里。

穆祉丞贴着他后背，眼泪浸透毛衣。

其他人围上来，手叠着手，肩膀挨着肩膀。这一次谁都不会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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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关上的瞬间，朱志鑫的肩膀就垮了下来。朱志鑫背对着苏新皓，手指死死扣着门把手，指节泛白。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轻得像片落叶。

苏新皓阿志...（苏新皓的声音比五年前沙哑许多，像被砂纸磨过）

朱志鑫猛地转身，看见苏新皓站在床边，43公斤的身体在宽松卫衣里晃荡，锁骨尖锐得能划破空气。

朱志鑫的视线模糊了。朱志鑫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却在即将碰到苏新皓时突然刹住，双手悬在半空发抖。苏新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这个动作像刀扎进朱志鑫心口。

朱志鑫让我抱抱你...（朱志鑫的声音碎成几截）就一下...

苏新皓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泪滚下来。朱志鑫终于抱住苏新皓时，感觉自己揽住了一捆柴火。苏新皓的肩胛骨隔着衣服硌在朱志鑫胸口，后腰的脊椎骨一节一节凸起着，像某种嶙峋的山脉。

朱志鑫你怎么...（朱志鑫的哽咽堵在喉咙里）

朱志鑫摸到苏新皓手腕时惊得倒抽气——那腕骨细得苏新皓两根手指就能环住。苏新皓突然开始发抖，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苏新皓对不起...（苏新皓的呼吸喷在朱志鑫颈窝，滚烫得吓人）我控制不了...吃药就会吐...

朱志鑫猛地把苏新皓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这具脆弱的身体嵌进自己骨血。朱志鑫摸到苏新皓后颈的碎发，那曾经带着阳光味道的头发现在干枯得像秋草。眼泪砸在苏新皓领口，洇开深色的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