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爱你

朱志鑫你走的时候...（朱志鑫的嘴唇贴上苏新皓耳后凸起的血管）你拉黑我们那天，我砸碎了房间里所有镜子。（朱志鑫尝到咸涩的味道，不知道是自己的泪还是苏新皓的）我照镜子就会看见你最后看我的眼神...

苏新皓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却被朱志鑫抱得更紧。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朱志鑫锁骨上——苏新皓在咬他，牙齿陷进皮肤里却舍不得用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苏新皓我妈说...（苏新皓的声音闷在朱志鑫肩窝里）如果我不分手，她就...就从公司楼顶跳下去...

朱志鑫浑身一震。朱志鑫捧住苏新皓的脸，发现那双总是盛着星光的眼睛现在布满血丝，眼窝深陷得像被挖空的月亮。苏新皓的嘴唇干裂起皮，被朱志鑫拇指抚过时微微发抖。

朱志鑫看着我。（朱志鑫用额头抵住苏新皓的）现在听好了。（朱志鑫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我这辈子，就爱过一个人。你五年前在雨里把我推开，但我每天醒来想的还是你。

苏新皓的瞳孔骤然收缩。朱志鑫的眼泪滴在他脸上，顺着那些凹陷的弧度滑进嘴角。

朱志鑫我不管你现在多少斤，不管你吃了多少药...（朱志鑫的吻落在苏新皓颤动的眼皮上）明天开始我陪你复健，每长一斤肉我就亲你一次。（朱志鑫的手指插进苏新皓的发间，摸到那些因为化疗掉得稀疏的发根）这次谁再敢逼你走，除非我死。

苏新皓突然崩溃地哭出声来，瘦得可见青筋的手死死抓住朱志鑫的睡衣前襟。朱志鑫把苏新皓抱起来——轻得像抱个小孩——放到床上。当朱志鑫俯身去吻苏新皓凸出的肋骨时。

苏新皓（听见苏新皓抽着气说）别...太丑了...

朱志鑫闭嘴。（朱志鑫的嘴唇停在他第三根肋骨上方，那里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这是我最宝贝的钢琴键。（朱志鑫的舌尖尝到皮肤上苦涩的药味）以前这里能弹出《小星星》的...

苏新皓（苏新皓的哭声变成了呜咽。当朱志鑫的吻落在苏新皓手腕那些交错的疤痕上时，苏新皓突然用尽全力抓住朱志鑫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这里从来没有停止过..."

朱志鑫（朱志鑫感觉到掌下的心跳，微弱却固执地撞击着他的生命线。朱志鑫把脸埋进苏新皓的颈窝，泪水浸透衣领）我也是。

窗外的月光斜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株藤蔓终于重新缠上了它濒死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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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灯只剩一圈昏黄的光晕，像被水泡烂的月亮。朱志鑫把苏新皓轻轻放平，被子拉到下巴，却不敢压得太实——怕稍一用力，那层薄被就会把人压碎。

朱志鑫侧过去，乖。（朱志鑫低声哄着）

苏新皓听话地侧身，背脊弯成一道单薄的弧，肩胛骨在棉T恤下支起两座尖尖的小山。朱志鑫贴着他躺下，右臂穿过颈窝，手掌摊开护在胸口；左臂环住腰，掌心覆在肚脐上方——那里本该是柔软的小腹，现在只剩一道凹进去的沟。

苏新皓会不会……硌得你手疼？（苏新皓的嗓音像被风干的纸，一碰就碎）

朱志鑫别说话。（朱志鑫把下巴搁在苏新皓发旋上，轻轻蹭了蹭，发梢还是带着医院里消毒水的涩味。朱志鑫不敢用力呼吸，怕胸腔的起伏会把怀里这把骨头撞散）

苏新皓的后背紧贴着朱志鑫的前胸，脊椎一节一节顶在朱志鑫的臂弯里，像一排被推到悬崖边的石子。朱志鑫的指尖顺着棘突往下摸，每经过一节，指腹就陷进一道凹陷的峡谷。

朱志鑫这里……以前还能藏一只小猫。（朱志鑫喃喃，声音低到只有自己听得见）

指尖停在腰椎最尖锐的那一点，那里的皮肤绷得几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在灯下像裂开的冰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