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深秋飘着冷雨,暮溢站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颁奖礼现场,西装内袋里的火石戒指随着心跳轻颤。颁奖台上,柏阳的新作《世界的火种》正在旋转——十二块火石嵌在地球仪表面,每块都刻着不同语言的“希望”。
“这个奖项不仅属于我们,”柏阳的声音通过全球直播传向各地,“更属于所有在黑暗中接过星火的人。”他指尖抚过刻着中文的火石,那是小雨寄来的旧火纸鸢碎片制成的。
颁奖礼结束后,一位非洲女孩怯生生地递来信封。
亲爱的鸦羽先生、雄鹿先生:
我在难民营用树枝学画,看见你们的火纸鸢新闻后,偷偷折了一只。现在我有了自己的蜡笔,画下的火能烧走恐惧。谢谢你们让我知道,火可以是暖的。
暮溢红了眼眶,抬头看见柏阳正在和巴西志愿者交谈。男人卷着袖口,露出小臂上的新纹身——是非洲女孩画的火焰图腾,旁边用葡萄牙语写着:“火不会熄灭,除非我们不再传递。”
深夜的酒店房间,暮溢被手机震动惊醒。
匿名邮件附来段视频:基金会非洲分部的仓库燃起大火,火石展品在高温中爆裂,镜头扫过围观人群里戴金鹿徽章的身影。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你们的火,能烧到非洲吗?”
柏阳从浴室出来时,正看见暮溢攥着手机发呆。他用毛巾擦着湿发,银灰挑染在落地灯下泛着光:“又来挑衅?”
“这次是非洲。”暮溢调出地图,“他们想切断我们的火种供应链。”
柏阳突然笑了,将毛巾扔在椅背上:“那我们就去非洲点火。”
撒哈拉边缘的难民营里,柏阳用废机油调和颜料,在集装箱上画巨大的鸦羽雄鹿。
“火石不够了。”志愿者捧着空盒子皱眉。
“用这个。”暮溢递去一袋鹅卵石,“让孩子们在石头上画画,每块都是火种。”
小雨的视频连线突然切入:“鸦羽哥哥看!我们在国内收集旧火石,明天用集装箱运过去!”屏幕里,公益画室的孩子们举着玻璃罐,里面装满从各地捡来的打火机残骸。
燃烧的仪式
火种传递仪式当天,难民营的孩子们排成纵队,每人手中握着画满涂鸦的石头。
“现在,我们要把这些火种埋进沙漠。”柏阳拿着铁锹,在沙地上挖出浅坑,“等下雨时,它们会发芽,长成会燃烧的植物。”
孩子们 giggling 着埋下石头,突然有个男孩指着天空大喊:“火纸鸢!”
只见上百只火纸鸢从运输机上飘落,每只都带着太阳能充电板——这是柏阳设计的“永动火种”,白天吸收阳光,夜晚发出荧光。
夜幕降临时,暮溢和柏阳坐在沙丘上,看孩子们围着荧光火纸鸢跳舞。
“知道吗?”柏阳捡起块画着笑脸的石头,“联合国说我们的项目改变了二十万人的生活。”
“二十万零一个。”暮溢纠正他,指了指正在追火纸鸢的失明女孩,“她刚才说,摸到了光的形状。”
柏阳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想过退休吗?”
“等全世界都点起火来再说。”暮溢靠在他肩头,听着远处的驼铃声,“而且……”他举起火石戒指,“我们的火石还没刻完所有语言的‘爱’呢。”
夜风带来远处的驼铃声,荧光火纸鸢在沙丘间飘成星河。柏阳摸出打火机,却没有点燃——火石在月光下Already shining,像他们心里的光,永远不需要借外力燃烧。
【第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