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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巳迷局

重生之我成了大贤良师

洛阳三月的柳风裹着花瓣,吹得药局门前的"医耕"旗幡哗哗作响。我捏着陈墨送来的烫金请帖,帖角的云纹里藏着细不可察的镇火符——何进果然选了上巳节,借"军中医药局新成"之名宴请西园八校尉,醉翁之意不在酒。

"仙师,洛哥儿在熬您说的'醒酒汤'。"小药童抱着装满葛花的竹筐跑过,发辫上还沾着昨夜炒药时的灶灰。后堂传来陶罐碰撞声,洛哥儿正往漆盒里摆蜜渍陈皮——这是专门给曹操准备的,他前日说"酒后头痛难忍"。我摸着请帖背面何进的密字:"戌时三刻,断后巷见,携麻沸散。"

申时初刻,第一位贵客到了——虎贲中郎将袁术,腰间玉剑穗子上缀着九颗东珠,踏过门槛时鞋尖踢到药局门前的"平民药价表",嘴角勾起冷笑:"巨鹿来的泥腿子,竟想在洛阳开药铺?当心药里掺了黄巾的符水。"

他身后的随从捧着鎏金药匣,匣盖刻着太医院的"寿"字纹。我假意接过,指尖触到匣底的凸起——是暗格,里面藏着粉末状物体,凑近时闻到淡淡砒霜味。"将军谬赞,在下的药里没符水,只有这味..."掀开旁边的陶瓮,露出泡在酒里的曼陀罗花,"麻沸散,可解刀伤剧痛,将军不妨带些回营?"

袁术脸色微变,忽然瞥见药局东墙的"医耕图"——那是洛哥儿照着巨鹿药圃画的,农夫弯腰采药,孩童追着蝴蝶,远处是冒着炊烟的草房。"乡野村夫的画..."他甩袖走向正堂,玉剑穗子扫翻了桌上的药碾,却在看见碾槽里的紫草碎时,脚步顿了顿——这东西,可是能断了他与西域商队的血竭财路。

酉时末,曹操最后一个到,玄色衣袍上沾着新泥,袖中掉出半片皱巴巴的纸——是兖州甜薯试种的记录,边角画着歪扭的芽苗。"唐仙师,某的甜薯藤活了三株。"他压低声音,指尖敲了敲我腰间的铜药牌,"但有人说,这东西'形如人首,必招天谴'——你说,该让百姓信'天谴',还是信'能吃饱'?"

堂中烛火忽然晃了晃。何进带着十常侍的贴身宦官进来,蟒袍上的金线在火光中刺目,他身后的小黄门捧着漆盘,里面盛着斟满的酒樽——酒液泛着可疑的琥珀色,正是袁术带来的"西域葡萄酒"。

"今日设宴,一来贺巨鹿药局落成,二来..."何进举起酒樽,目光扫过席间的校尉们,"请诸位尝尝太医院新制的'强身酒'。"话音未落,袁术已谄媚地起身:"此酒用三十六种补品泡制,尤其适合大将军这样的贵人..."

我忽然听见后堂传来陶罐碎裂声——是洛哥儿打翻了装麻沸散的坛子。抬眼望去,却见他正盯着何进手中的酒樽,指尖悄悄比出"毒"的手势——他在药局后门发现了太医院的密信,上面写着"上巳宴,酒中下'失心散',嫁祸巨鹿医徒"。

"且慢。"我忽然起身,袖中滑落的银针坠入酒樽,针尖瞬间泛起青黑——果然有毒。何进脸色剧变,袁术已拔剑指向我:"好个妖人!竟敢在大将军酒里下毒!"堂中卫士纷纷抽刀,却听曹操忽然轻笑,指节敲了敲案几上的银针:"袁将军慌什么?这银针验的是酒,不是药。"

十常侍的宦官忽然尖声叫嚷:"大将军明鉴,必是巨鹿医徒勾结黄巾余孽!他们当年用符水毒百姓,如今又来害您..."话未说完,却见我掀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镇火符——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金芒,正是太学方士的正统印记。

"在下师从卢植先生,这印记...诸位可曾见过?"故意将卢植的名字咬得极重,果然见何进握酒樽的手松了松——他虽权倾朝野,却不敢得罪当今太子的老师。我趁机指向袁术的鎏金药匣:"方才将军的药匣里,暗格藏着砒霜粉——不知是要给谁'强身'?"

袁术脸色骤变,挥剑砍向药匣。木匣破裂的瞬间,砒霜粉洒在地上,与洛哥儿刚才打翻的麻沸散粉末混在一起,竟腾起淡淡紫烟——那是砒霜遇曼陀罗花碱的反应。曹操忽然起身,用剑鞘挑起袁术的袖摆,露出里面绣着的"十常侍"暗纹:"原来袁将军早与赵常侍勾连,怪不得总说甜薯'招天谴'——怕是断了你们卖血竭的财路?"

堂外忽然传来喊杀声。陈墨带着羽林卫闯入,矛头直指袁术带来的随从——他们袖口的绣纹,正是十常侍私兵的标记。何进望着满地狼藉,忽然将酒樽砸在袁术脚边:"你竟敢借某的宴,害某的命!"

混乱中,我拽着洛哥儿退到后堂,摸到何进密信里说的"断后巷"暗门。门轴转动时,忽然听见曹操在堂中高喊:"唐仙师且慢走——某的甜薯苗,还等着你的粪肥方子!"话音未落,便传来酒杯碰撞的脆响,混着十常侍宦官的尖叫,却在夜风里透着股劫后余生的轻快。

巷口的老槐树下,陈墨早已备好了马车,车斗里装着我们连夜赶制的"避疫香囊"——里面塞着艾草、薄荷、紫苏,是给洛阳百姓的上巳节礼物。洛哥儿忽然指着我锁骨的镇火符笑:"仙师,这印记...其实是用姜黄染的吧?哪有什么太学方士..."

"嘘——"我按住他的嘴,望着药局方向腾起的灯笼光,那些写着"平价药"的红灯笼,此刻正被百姓们举在手里,像散落的星星,照亮了断后巷的青石板。陈墨忽然将个布包塞进我怀里,是何进让人转交的"谢礼"——不是金银,而是一卷《太医院禁方》,封皮上用镇火符的纹路画着个"安"字。

马车碾过落花时,我听见药局前传来孩童的笑闹声——不知哪个孩子偷了洛哥儿的蜜渍陈皮,正举着跑过。夜风掀起车帘,带来后堂飘出的醒酒汤香,混着巷口老槐树的青气,竟比任何西域葡萄酒都更让人安心。

洛哥儿忽然掏出片晒干的曼陀罗花瓣,夹进随身的《金疮药手札》:"仙师,等回了巨鹿,咱们把麻沸散的方子刻在石碑上吧?这样就算战乱来了,百姓也能自己找药..."

车辙声渐渐远去,洛阳的灯火在身后明灭,像撒了一把碎金子。我摸着怀中的《太医院禁方》,封皮的"安"字忽然裂开,露出里面何进的密笔:"黄巾之乱后,天下需'医耕'而非'兵戈'——某虽为权臣,却懂'民以食为天,以医为命'。"

槐树的影子在车身上摇晃,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的不是"小心火烛",而是新学的《采药谣》——不知哪个医徒教给更夫的,调子混着洛阳官话,却透着巨鹿的质朴:"三月三,采艾忙,麻沸散里藏太阳,医耕堂前灯笼亮,照得人间不夜长..."

当马车驶出洛阳城门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洛哥儿抱着香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没擦净的蜜渍,像颗小小的星子。我望着车外渐亮的原野,忽然明白这场上巳宴的真相:何进需要的不是杀人的刀,而是能让百姓闭嘴的"药";曹操看重的不是符水的神力,而是甜薯能让军士吃饱的实在;而我们这些来自巨鹿的"医徒",不过是在乱世的裂缝里,用草药和种子,搭起一座让不同人都能暂时栖身的桥。

车斗里的避疫香囊散发出淡淡药香,随着晨风飘向洛阳的每个角落。或许在某个屋檐下,会有流民接过香囊时忽然想起:哦,原来"黄天"没了没关系,只要还有人肯熬药、肯种地、肯在灯笼上写下"平价"二字,这天下,就还有让人想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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