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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兖土生甘

重生之我成了大贤良师

兖州的麦田翻涌成金色波浪时,陈墨的快马踏过田埂,马鞍上挂着的陶罐里装着刚挖的甜薯——纺锤形的块根沾着新泥,在阳光下泛着淡红,像被揉皱的晚霞。我蹲在试验田边,看洛哥儿用炭笔在木板上画"甜薯窖藏图",他身后的流民正排着队领薯藤,布衫上还沾着去年巨鹿药圃的草籽。

"唐仙师,曹操大人让我带话。"陈墨甩下汗湿的披风,露出内衬上绣着的甜薯藤蔓——不知哪个兖州农妇的手艺,叶片边缘还缀着细米珠,"他说今年秋收,兖州要拿甜薯当军粮,让您给算算...这东西亩产多少,够不够养活三万屯田兵?"

木尺敲在木板上发出清响。我指着田里插的竹牌,上面标着不同的种植间距:"密植法亩产五石,疏植法虽亩产少,但块根更大。"指尖划过洛哥儿画的窖藏图,角落特意标着"防鼠患:埋碎瓷片","另外,甜薯藤可喂马,藤蔓掐尖还能再长——比种麦子划算。"

田埂远处传来孩童的笑闹声,小女孩抱着陶罐跑过来,罐口飘出甜薯粥的香——她跟着流民队伍从巨鹿来,掌心的镇火符早已洗得发白,却在粥香里透着股暖烘烘的生气。陈墨忽然蹲下身,从怀里掏出块蔗糖塞进她手里:"吃吧,洛阳的铺子又进了新货,这回没掺朱砂。"

夕阳漫过田垄时,曹操的马车碾着碎土驶来,车辕上缠着刚割的甜薯藤,像条翠绿的腰带。他掀开帘子跳下来,靴底沾着的不是玄色官靴的金粉,而是实打实的泥点,袖中掉出张揉皱的纸——是兖州各县报来的"甜薯试种愿书",红泥手印按得满满当当,比任何官文都更重。

"唐仙师,某遇到麻烦了。"曹操指了指远处的土丘,那里聚着几个穿道袍的方士,正举着桃木剑做法,"他们说甜薯'下克上,形如人首,必招旱灾',还编了歌谣:'甜薯甜,耗地力,种了三年田变石'..."

洛哥儿忽然攥紧手中的炭笔,木板上的甜薯藤被划出裂口——这正是十常侍的人在捣鬼,他们断了血竭财路,便拿甜薯做文章。我摸出怀中的《农桑辑要》——这是用巨鹿医耕堂的药本改装的,内页夹着甜薯的横切片标本,断面的年轮清晰可见,"曹公可知,甜薯耐旱耐涝,去年巨鹿大旱,唯有这东西没死?"

曹操挑眉接过标本,指腹蹭到标本下的小字:"万历年间,闽人陈振龙自吕宋携番薯归,耐旱高产,可救荒年。"忽然抬头,眼中闪过锐光,"唐仙师...你这'前世记忆',比某的密探还灵通。"

话音未落,方士们忽然高喊着"天谴将至"冲过来,领头的老道举着符水陶罐,却在看见我袖口的药草纹时顿住——那是用甜薯藤汁染的,颜色比符水更鲜亮。"尔等妖人!竟敢用妖物惑乱民心!"老道的符水泼在甜薯叶上,却被叶片上的露水冲得干干净净,反在泥土里洇出可笑的黄印。

"这位仙长,符水可曾浇过地?"我弯腰捧起一把泥土,里面埋着半片腐烂的甜薯皮,"甜薯藤埋土即活,藤蔓落地生根,比您的符水更懂'接地气'。"转头对围观的流民招手,"刘大叔,您去年种的甜薯收了多少?够不够给孙子换件棉衣?"

拄着拐杖的老汉颤巍巍上前,从怀里掏出块晒干的甜薯干:"回仙师的话,俺家三亩地收了两千斤!往年这时候早断粮了,今年俺娘还能喝上甜薯粥..."话未说完,方士们已面面相觑,老道的符水陶罐摔在地上,碎瓷片割破了他绣着云纹的道袍——里面露出的,竟是十常侍私兵的玄色内衬。

陈墨立刻拽住老道的后领,从他袖中搜出密信,封皮上的朱砂印正是十常侍的标记,内容写着"散谣言,毁甜薯,断曹操粮"。曹操忽然冷笑,指尖弹了弹密信:"原来不是'天谴',是'人祸'。"转头对流民们拱手,"诸位乡亲,某今日把话撂在这儿——若今年兖州因种甜薯遭了旱灾,某自掏腰包买粮赈灾;若甜薯丰收...这世道,该让能吃饱的人说了算。"

掌声像潮水般涌起,流民们举起手中的甜薯,在夕阳下晃出一片暖红。小女孩忽然扯了扯曹操的衣摆,将半块蔗糖塞进他手里:"给你,甜的,比符水好喝。"曹操一愣,忽然笑了,指尖捏着蔗糖晃了晃,玄色衣袍上的泥点在光中竟透着股烟火气,"小丫头,知道某是谁吗?"

"知道呀,是种甜薯的曹大人。"小女孩仰头看他,掌心的镇火符映着糖块的光,"仙师哥哥说,能让大家吃饱的人,就是好大人。"

暮色漫进试验田时,方士们被陈墨的卫兵带走了,老道的桃木剑插在田边,成了甜薯藤攀爬的支架。我望着洛哥儿在木板上补画的"甜薯酿酒图",忽然想起原主父亲信里的话:"太平在人间的每一碗药、每一粒粮里"——此刻在兖州的土地上,甜薯藤正顺着桃木剑的纹路往上爬,开出淡紫色的花,像给"天道"打了个蝴蝶结。

曹操忽然蹲在田边,用佩刀挖起一株甜薯,块根上沾着的泥土落在他玄色袖口,却比任何朝珠都更珍贵:"唐仙师,某有个主意。"他指了指远处的兵营,"把甜薯的种植法刻在石碑上,立在每个屯田营前,碑脚种上镇火符形状的艾草——让军士们知道,比起十常侍的符水,某更信这土里长出的甜。"

洛哥儿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是小女孩画的"甜薯小人",戴着黄巾帽子,抱着陶罐笑,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谢谢"。我将纸折好塞进曹操手里,他盯着画了许久,忽然揣进内襟,佩刀在石碑上刻下第一笔:"兖"。

夜风掀起田边的"医耕"旗幡,甜薯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在哼一首新的歌谣。远处的流民灶间飘起炊烟,甜薯粥的香混着艾草味,飘向兖州的每个角落——曾经怕符水、怕天谴的百姓,此刻正捧着热乎的甜薯,明白比起天上的神,手里的粮、肚里的暖,才是实实在在的"天道"。

陈墨忽然指着石碑上的"兖"字笑:"曹公,这字左边是'水',右边是'充',合起来便是'水足粮充'——倒是应了甜薯的性子。"曹操挑眉,佩刀在碑底刻下小字:"建安元年,兖州试种甜薯,得唐周之助,活人无数。"

碑石的碎屑落在甜薯叶上,惊起几只萤火虫,像提着灯笼的小仙人,掠过洛哥儿新挂的"防鼠陶铃"。我望着渐亮的星空,忽然听见记忆深处传来原主的轻笑——他父亲当年埋下的"太平经"残卷,此刻或许正躺在某个甜薯窖里,和块根一起沉睡,等着某天被人挖出,看见上面的字:"太平者,天下皆甜,无有饥寒,便是人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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