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平稳地滑入夜色。车窗隔绝了城市的喧嚣与流光，只留下车内一方私密而狭小的空间。司机尽职地将隔板升起，后座彻底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车门关上的瞬间，顾屿身上那层名为“顾总”的精英外壳便彻底剥落。他像一头终于回到巢穴的猛兽，带着被压抑了一整晚的灼热气息，猛地将沈清砚压进了宽大舒适的后座椅背里！
“清砚哥哥……” 顾屿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未消的醋意，滚烫的唇不由分说地堵住了沈清砚所有可能出口的言语。这个吻不同于画展角落的克制，充满了侵略性和失而复得般的急切，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攻城略地。
沈清砚被他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弄得有些窒息，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皮质座椅，身前却是顾屿滚烫结实的胸膛。西装外套在混乱中被扯开，领带也歪斜到了一边。顾屿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在他腰侧和脊背上急切地游移、揉按，仿佛要确认他的每一寸都属于自己。
“唔……” 沈清砚被吻得头脑发昏，唇齿间全是顾屿霸道的气息和淡淡的酒香。他想推开身上沉重的人，手腕却被顾屿轻易地抓住，反剪在身后，用一只大手牢牢固定住。另一只手则更紧地扣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吻。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唇舌交缠的濡湿声响，以及皮质座椅被身体重量挤压发出的细微摩擦声。空气仿佛被点燃，温度节节攀升。
不知过了多久，在沈清砚几乎要缺氧时，顾屿才稍稍退开一些，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光线下亮得惊人，像锁定猎物的兽瞳，紧紧锁着沈清砚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和泛着薄红的脸颊。
“精神损失费……” 顾屿的拇指重重地摩挲过沈清砚微肿的下唇，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先收个定金。” 他盯着沈清砚迷蒙的眼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甘美。
沈清砚急促地喘息着，胸口起伏，清冷的眸子因为缺氧和情动而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尾染着绯色。他试图平复呼吸，瞪了顾屿一眼，那眼神在顾屿看来却毫无威慑力，反而带着被欺负后的潋滟风情，勾得他心尖发痒。
“顾屿……你……” 沈清砚的声音也有些哑，带着被吻后的软糯，想斥责他的放肆，却又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和占有欲堵了回去。
“我怎么了？” 顾屿低笑，身体又往前压了压，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他松开钳制沈清砚手腕的手，转而捧住他的脸，指腹爱怜地抚过他发烫的耳垂和绯红的眼尾，声音放得更低，带着诱哄般的甜腻，“清砚哥哥不知道，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似的。我站在旁边，心都快被醋泡烂了……” 他凑近，鼻尖蹭着沈清砚的鼻尖，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唇角，“所以，这点定金……不够。”
话音刚落，他再次低头，这次不再是狂风骤雨般的掠夺，而是缠绵悱恻的吮吻。舌尖温柔地舔舐过沈清砚微微刺痛的唇瓣，如同安抚，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深入。手也重新滑入沈清砚敞开的西装外套里，隔着衬衫，在敏感的腰侧肌肤上暧昧地画着圈。
沈清砚被他吻得浑身发软，那点微弱的抵抗意志在顾屿黏人又霸道的双重攻势下节节败退。他闭上眼，长睫无助地颤抖，最终只能放任自己沉沦在这份带着醋意和爱欲的“补偿”里，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顾屿背后被揉皱的西装衣料。
车子驶入熟悉的地下车库，稳稳停下。司机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安静地等待着。
后座里，黏腻的亲吻声终于暂歇。顾屿餍足地抬起头，看着身下眼含水光、唇瓣红肿、衣衫凌乱的沈清砚，心头那股躁动的醋意终于被巨大的满足感取代。他爱怜地啄了啄沈清砚泛红的鼻尖，又亲了亲他湿润的眼睫，这才慢条斯理地帮他整理被自己扯乱的领带和西装外套，动作带着事后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到家了，清砚哥哥。” 顾屿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朗，只是眼底的餍足和占有欲依旧浓烈。他率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边，极其绅士地拉开车门，伸出手。
沈清砚看着车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又看看顾屿脸上那副人畜无害的、仿佛刚才在车里化身“暴徒”的不是他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脸上的热意，才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顾屿立刻收紧手指，将人拉出车外，手臂极其自然地环上沈清砚的腰，半搂半抱地将人带进专属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便将人抵在了冰凉的金属轿厢壁上，再次低头索吻。
“顾屿！” 沈清砚低呼，手抵在他胸前。
“尾款……” 顾屿含糊地低语，再次封缄了他的唇。
电梯上行，数字跳动。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两人唇齿交缠的暧昧声响。直到“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
顾屿才意犹未尽地退开，看着沈清砚再次被自己吻得气息不稳的样子，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牵着他的手走出电梯。
输入密码，推开厚重的家门。玄关温暖的灯光倾泻而下。
顾屿反手关上门，将外套随手丢在玄关柜上，正要弯腰换鞋，目光却被玄关柜上放着的一个打开的、小巧精致的丝绒盒子吸引了。
盒子里静静躺着的，赫然是那张被他视为稀世珍宝、扬言要锁进保险柜的——少年时期的涂鸦画像！
顾屿的动作瞬间顿住。他猛地转头看向沈清砚，眼神亮得惊人，带着询问和惊喜。
沈清砚正低头换鞋，清冷的侧脸在灯光下没什么表情，只是耳根依旧泛着未褪尽的红晕。他换好鞋，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个丝绒盒子，淡淡开口：“下午整理旧书柜，又翻到了。想着……既然是你的东西，就放这儿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随手放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但顾屿的心跳却因这句话而骤然加速！清砚哥哥特意把它拿出来，放在玄关这么显眼的地方？这哪里是“随手放”？这分明是……默许！是纵容！是把他最珍视的秘密，大大方方地摆在了他们共同生活的入口！
巨大的狂喜如同烟花般在顾屿胸腔炸开。他几步上前，像捧起圣物般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丝绒盒子，目光灼灼地看着里面那张泛黄的画纸，指尖珍重地拂过画中人清冷的侧脸轮廓。
“清砚哥哥……” 顾屿抬起头，看向沈清砚，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爱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甜蜜，“你果然……最喜欢我了！”
沈清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径直往客厅走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少自作多情。”
顾屿才不管他的“口是心非”。他宝贝似的捧着盒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清砚身后，像只摇着尾巴讨到肉骨头的大型犬。他看着沈清砚清瘦挺拔的背影，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冒了出来。
“清砚哥哥，” 顾屿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撒娇和得寸进尺的狡黠，“你看啊，这幅画呢，是我当年辛辛苦苦、冒着被你嫌弃的风险画的‘模特费’……现在它又被你翻出来，还摆在家里这么重要的位置，是不是说明……这份‘模特费’的合同，它自动续约了？”
沈清砚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他，清冷的眉梢微挑：“续约？”
“对啊！” 顾屿理直气壮地点头，快步走到沈清砚面前，将丝绒盒子举到他眼前，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当年画的是静态的看书图，现在我觉得，动态的、各个角度的清砚哥哥，都值得被好好记录！所以……”
他凑近，将盒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双手极其自然地环住沈清砚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甜腻得能拉出丝来：
“所以，为了更好的艺术创作，我申请……无限期续约！清砚哥哥要随时随地、无条件地配合我这个‘专属画师’的观察和……取材！” 他故意在“取材”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浓浓的暗示和笑意。
沈清砚被他紧紧抱着，听着他这套歪理邪说，感受着他胸腔传来的愉悦震动，清冷的脸上终于绷不住，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唇角。他抬手，指尖在顾屿得意洋洋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贪心。” 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纵容。
顾屿立刻抓住他弹自己额头的手，拉到唇边响亮地亲了一口，笑容灿烂得晃眼：“只对清砚哥哥贪心！” 他环在沈清砚腰间的手臂收紧，将人彻底圈进自己怀里，低头在他耳边宣告，“那……续约合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现在，请模特先生先支付一下今天的‘观察费’……”
灼热的吻再次落下，带着无尽的甜蜜与占有，将未尽的话语彻底吞没。玄关温暖的灯光下，丝绒盒子里的少年画像安静地见证着。画中人清冷的侧影，与此刻被圈在炽热怀抱里、耳根绯红的清冷身影，在时光的两端，被同一个名为顾屿的“贪心”画家，用爱意永恒地捕捉、珍藏。
而这份专属的“模特合约”，注定将在他们无限期的婚后生活里，日复一日，甜蜜“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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