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梅雨季的苏州,画室窗帘拉了整月,青灰色的光里,林墨把自己困成孤岛。颜料管结着痂,像干涸的心事;空药瓶倒在床头,和摔碎的铅笔屑一起,藏着无声的挣扎。
他总在雨天出现。第一次是双塔市集的海棠糕摊前,透明伞沿的水珠洇湿浅蓝衬衫;后来是巷口画室的窗边,笔下的园林总带着阳光,连阴雨天都亮得晃眼。他放热乎的生煎在门口,留橘子味的汽水窗台,递来的铅笔被掰断,赤豆糊摔在地上,甜腻混着血珠,刺得人睁不开眼。
直到某个清晨,雨停了。窗台上多了株砖缝里的野草,嫩得发绿;门口的保温桶贴着便签:“赤豆糊,少放了糖。” 向日葵在画室冒了花苞,他说“见了太阳就开”。
从拉严的窗帘到半开的缝隙,从空荡的胃到温热的粥,从掰断的铅笔到重新握住的画笔。潮湿的梅雨季终会过去,就像紧闭的心门,总会被某个人,用耐心和温柔,一点点推开。
风里飘着栀子花香时,林墨终于走出巷口,手里拎着加了桂花的海棠糕,走向那束等在阳光下的向日葵。有些光,只要愿意抬头,就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