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触，都在剧烈地喘息，陈思罕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嘴唇湿润红肿，眼睛却亮得惊人，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陈思罕喘息着，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吻后的湿意。
陈思罕“……姐姐。”
江哆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看着他，目光复杂地流过他湿红的眼角，微肿的唇，最后，很轻地用拇指指腹，擦去了他唇角一点晶莹的水渍。
这一个轻柔的触碰，比刚才那个吻，更让陈思罕心脏酸胀。
他猛地低下头，再一次将发烫的脸埋进她肩窝，手臂收紧，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不肯让她看见自己此刻可能再次决堤的表情。
——
晨光在两人无声的相拥中逐渐变得炽白，栏杆上的凉意也已被体温焐热。
江哆轻轻拍了拍陈思罕的后背，感受到怀里少年紧绷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松懈下来，只是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仍固执地锁着，像个生怕被丢下的孩子。
江哆声音轻柔，带着安抚。
江哆“罕儿，我们进去好不好？腿麻了。”
陈思罕在她肩窝里闷闷地嗯了一声，却半晌没动。
陈思罕“……再一分钟。”
最终，江哆还是被他半抱半扶地从栏杆上带了下来，踩回踏实的地面。
回到客厅，陈思罕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她去倒水，他就在厨房门口守着，她坐下，他立刻挨着她挤进沙发，然后，在江哆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子一歪，脑袋就枕上了她的腿。
他几乎在陷进那片柔软温暖的瞬间，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疲惫的喟叹。
昨晚几乎彻夜未眠，红肿的眼皮此刻重若千钧，激烈情绪宣泄后的虚脱感，混合着身下熟悉安心的气息，如同最有效的催眠剂，潮水般淹没了他。
陈思罕眼皮沉重地耷拉着，努力想睁眼再看看她，声音含混得像梦呓。
陈思罕“姐姐……你别走……”
江哆低头，看着少年横陈在自己腿上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心软成一滩水。
江哆“睡吧，姐姐在这儿。”
得到这句承诺，陈思罕最后一丝强撑的意识也涣散了，他无意识地在她腿上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便彻底阖上。
呼吸很快变得绵长均匀，只是眉头还微微蹙着，仿佛在睡梦里也守着那份不安。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江哆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看他湿润的眼角，看他微肿的唇，看他随着呼吸轻轻翕动的鼻翼。
然后，她伸出食指，悬在他脸前停了停，最后，极轻地，用微凉的指尖，在他小巧的鼻尖上，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
睡梦中的陈思罕似乎有所感，鼻头无意识地皱了皱，像只被打扰了清梦的小动物。
可爱的反应让江哆一直紧抿的带着苦涩的唇角，终于控制不住地，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笑容里盛满了来不及言说的温柔，怜惜，和一种近乎疼痛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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