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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门外站了一夜,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靳朝握紧窗框,指节用力到发白。
然后转身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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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岁确实跳窗了。
这个念头盘旋了一整夜。
从躺上床,到听见靳朝起床,洗漱,走到她门前。
她以为他会敲门,会道歉,会说“哥哥错了”。
但他没有。
他只是沉默。
那沉默像细针,扎进她心口最软的地方。
穗岁从床上坐起,看着紧闭的房门。
她不想等了。
踩上窗台,抓住排水管,一点一点往下挪。
动作生疏,但够用。
落地时脚踝崴了一下,钝痛。
她没停,拍了拍手上灰尘,走进清晨稀薄的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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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去哪。
只是不想待在家里。
不想看见哥哥,不想看见姜暮,不想看见那些热闹却与她无关的画面。
她沿街走,走得很慢。
走到腿酸,停下。
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熟悉街口。
前面不远,就是哥哥常去的拳场。
白天,铁门紧闭,招牌褪色,像废弃仓库。
穗岁走过去,绕到侧面小门——平时供人进出,此刻虚掩。
她推门进去。
里面昏暗,高窗透进几缕天光。
空气里残留着烟味,汗味,血腥味,混合成一种独特的,属于哥哥世界的气息。
穗岁走到拳台边,伸手碰了碰围绳。
粗糙的质感。
她想起哥哥在台上的样子。
眼神凶狠,嘴角流血也不停。
那时候的哥哥,离她很远。
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可她偏想靠近那个世界。
想了解他在做什么,想参与他的生活,想成为他的一部分。
而不是被关在家里,做那个永远长不大,需要被照顾的妹妹。
穗岁松开围绳,走到角落,蜷坐在一个空箱子上。
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
安静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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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
门被推开。
穗岁抬眼。
进来的是万青。
高挑个子,黑色紧身上衣,长发披散,身后跟着两个身材结实的男人,穿着背心,手臂有纹身。
万青看见穗岁,挑眉。
万青哟,稀客。
她挥挥手,身后两人退到门口守着。
自己走过来,在穗岁面前站定,双手环胸,上下打量。
万青靳朝今天可没来。
万青 小妹妹一个人跑这儿来,想做什么?
穗岁看着她,没说话。
万青俯身,视线与她齐平。
万青问你话呢。
穗岁眨眨眼,开口。
靳穗岁想打架。
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万青怔了怔,随即笑起来。
万青打架?跟谁打?
穗岁转头看向空荡的拳台。
靳穗岁跟打过哥哥的人打。
万青笑容淡去。
她盯着穗岁,看了好几秒。
万青你哥知道你来这儿吗?
穗岁摇头。
万青他知道你想打架吗?
穗岁又摇头。
万青啧了一声,直起身,来回踱了两步。
万青小妹妹,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万青回家去。
穗岁不动。
万青听见没?
穗岁还是不动。
万青皱眉,伸手要拉她。
穗岁侧身躲开。
动作很快,利落。
万青手停在半空,眼里闪过讶异。
她收回手,重新打量穗岁。
万青你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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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回来了,开始两个世界恢复多更,这几天会把加更都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