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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控制得恰好，不至于疼，但足够让她牙关使不上劲，嘴巴被迫微微张开一点。
穗岁的脸实在太小，他一只手几乎能盖住大半。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顿了一下——太软了，像最嫩的豆腐，又带着活生生的温热。
皮肤细腻得不可思议，仿佛用力一点就会留下印子。
他之前没在这么近、这么清晰的光线下看过。
走廊昏暗，但足够他看清指下迅速泛起的淡淡红晕，从被他捏住的地方蔓延开，像滴进水里的胭脂。
真是……娇气得离谱。
林岁心里掠过这个念头。
一个能把刀捅进人胳膊的小姑娘，脸皮却嫩成这样。
穗岁被他捏着脸，说不出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点模糊气急的呜咽。
眼睛瞪得更圆了，里面烧着火，还有一点点因为受制而漫上来的水光。
林岁松了手。
穗岁立刻偏过头，用手背狠狠蹭了蹭脸颊，然后转回来继续瞪他，两边脸颊上果然留下了清晰的，淡红色的指印。
林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有些无奈。
他发誓，自己真的没用力。
林岁我说过，同样的错不犯第二次。
他声音压低，弯腰靠更近了些，呼吸几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林岁你怎么总记不住？
穗岁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闷在口罩里，含糊但带着火星。
靳穗岁放开。
林岁放开让你继续？
穗岁不吭声了，只用眼睛剜他。
林岁这才侧头，瞥了一眼还僵在旁边的疤脸。
林岁还不走？
语气平淡，甚至没加重音。
疤脸捂着流血的手臂，看看林岁，又看看被林岁困在墙边的穗岁，眼神惊疑不定。
但他显然不敢再多话，咬了咬牙，踉跄着快步消失在走廊另一头。
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岁松开了穗岁的手腕。
穗岁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向后弹开，脊背重新贴上墙，拉开最大距离。
手还是背在身后，紧紧攥着那把没松开的刀。
林岁对她的防备和小动作不置可否。
林岁为什么动他？
穗岁不回答。
林岁你认识靳朝？
听到这个名字，穗岁身体僵了一瞬。
她摇头。
动作很小，但林岁看到了。
林岁不认识，那你替他出什么头？
穗岁抿紧嘴唇，口罩边缘陷下去一点。
林岁又向前迈了半步。
这次穗岁没地方退了，只能更紧地贴住墙，仰着脸，警惕地看他靠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
林岁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一点不知道是汗还是刚才气出来的湿气，能看清她因为紧张而微微缩紧的瞳孔。
林岁偷偷跑来看他打拳，又偷偷帮他收拾人？
林岁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气音，带着一种了然和某种更深的兴趣。
林岁他知不知道？
穗岁猛地摇头，这次幅度大了些。
林岁怕他知道？
穗岁瞪着他，眼神里的抗拒更浓，但没否认。
林岁忽然笑了，不是刚才那种带着嘲弄的笑，而是真的觉得有趣。
他伸手，这次不是去碰她，而是用指尖轻轻撩开她颊边一缕汗湿的头发，别到她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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