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明明是这几天筹谋怎么杀刘子言。
说的冠冕堂皇。
“你这是……在对我表露心意吗。”
他一袭白袍,身上披着绒白的披风,站在桌前,将带来的饭食,一一端到桌子上,瓷碗轻轻碰在桌子上,发出轻响。
谢淮安垂着眼眸,清秀干净的面容似冬日的落雪无暇,声音温润如玉,像是诉说最平常不过的事。
“你觉得呢。”
纪玉离摇了摇头,坐在凳子上,声音有些拉长,似乎在思索着:“要是让我来感觉……你这太草率了,我喜欢直白的。”
谢淮安端站在她的对面,布碗施筷,用汤勺盛出一碗热汤,放在她跟前,就像以前那样。
“可惜像我这样的人,脱口而出的心意反而是最虚伪的。”
纪玉离低头喝了一口汤,有些烫嘴,砸巴一下,又吹了吹,“那我听听你的虚伪,有多虚伪?”
谢淮安坐在椅子上,用勺子反复搅拌热汤,目光落在那晕转不停的漩涡中,清白的汤水将他的面容搅碎。
“恨惯了,该死的话总是说的轻而易举,情爱在我嘴里说出来不吉利。”
纪玉离不屑的哼了一声,勺子碰到碗底发出轻微的磕碰声,看他坐在对面,却是不给自己一个眼神。
“这会儿又百般推辞了,前几日在街上不是追的挺勤,我的熟识几乎都以为我成亲了,夫君是个白面书生。”
谢淮安抿唇一笑,仿若初日升起时的融雪,只是清苦惯了,再怎么笑也达不到心底。
“你不是也没解释。”
“我解释有什么用,你的嘴能辨是非,也能颠倒黑白,那么能言善辩,
怎么,到我这里,就说不出一句我爱听的?”
纪玉离低头喝了一口汤,抬眸望向对面的人,不知在低头想些什么,汤都快被搅凉了,也没动一口。
“你想听什么。”
“你这么聪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那么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说不出口。”
纪玉离的眸光闪过一丝黯淡,失落的情绪被掩饰的很好,几乎看不出来,或者说早已习以为常。
“说句好听话,跟要了你的命……”
她低声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
对面的人不知有没有听到,目光始终落在跟前,终于将那口汤水渡入嘴中。
“好听话……”
“什么……?”
谢淮安抬起头,望着对面一脸茫然,有些迟钝的女人,露出一丝狡黠,“我已经说了。”
“你说什么了,你是不是有病,我让你就说这三个字吗。”
谢淮安倒是不急不躁,将汤勺放在碗里,眼神颇为认真的望着她,“想听我说这些,你是不是也得拿什么做交换。”
纪玉离目光闪避了一下,又继续埋头吃,“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只是故意刁难你一下。”
“……”
纪玉离将空碗往前挪了挪,忽而一笑,“谢淮安,你知道孙子兵法中有哪三十六计吗。”
“嗯。”
她站起身,目光一直落在谢淮安身上,他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身旁一道身影匆匆掠过。
纪玉离伸手轻搂住他的脖子,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双臂缠上去。
“美人计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