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聂九罗靠在床头,翻看雕塑专业书籍。
你坐在一旁,细心为她削着苹果,果肉的清甜在空气中弥漫。
炎拓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凝重:
“给你看个东西。”
他将密档册放在你们面前,翻开一本加密名册。
名册里赫然记录着十七名地枭的详细信息:编号、姓名、伪装身份、活动地点,以及各自的目标“补药”,编号从001到017。
聂九罗目光从书页移开,落在名册上,语气带着惊讶:
“地枭名单都搞到了?看不出你平时不声不响,倒干了不少事。”
“这是从林姨住处寻来的,应该是目前已掌握的全部名单。”炎拓指尖划过纸页,“我给你们说说两种典型模式。”
“017号朱长义,以继父身份接近离异带娃的马梅,目标是马梅与前夫的儿子周孝;014号沈丽珠,以干妹妹身份和带女儿的于彩艳合租,目标是于彩艳六岁的女儿茜茜。”
“其他人也都这样,身边都有小孩?”聂九罗问。
他点头,继续说:
“还有006号吴兴邦,他女友许安妮的父亲,正是当年在农场被林喜柔下令杀害的受害者。”
“父亲死后,许安妮沦落风尘,最后被吴兴邦以‘贵人’身份拯救。”
聂九罗脸色沉了下来:
“说不定许安妮还把他当成救命恩人呢。”
“是不是很讽刺?”炎拓语气带着无力,“他们现在是情侣,不可能有孩子。我猜,吴兴邦已经在动催生的念头了。”
这个集仇恨、命运与算计于一体的故事,让病房气氛压抑到极点。
“想想办法吧,能救一个是一个,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遭难。”炎拓看向你们,眼中带着恳求。
聂九罗提出现实问题:
“我说句自私的话,杀了林喜柔不就报了你家的仇?其他人再惨,你见都没见过,就想去救……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另说,不觉得管太多了?”
他看向你,似在寻求支持。炎拓沉声道:
“聂九罗,我们对报仇的定义不一样。你以为我只满足于杀了林喜柔?”
“她打造的一切,我要拔掉每一根钉、锤破每一堵墙,她怎么从地下爬上来,就让她怎么爬回去。”
“拯救许安妮她们,既是良知所在,也是我复仇计划的一部分。我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分崩离析。”
“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聂九罗坦言,“但你一个人基本做不到。不过,有人能帮你。”
这时你开口了,声音冷静有力:
“九罗说得对,你一个人不行,但加上我们就不一样了。”
你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
“林喜柔的地枭网络看似牢不可破,核心却建立在两点上:信息隔绝,以及对人类社会规则的依赖。这恰恰是我们可以攻击的弱点。”
你转身看向两人,逐条阐述策略:
“第一,信息破壁。地枭之间是单线联系,互不熟悉。我们可以联系对现状不满的沈丽珠,告诉她于彩艳正被组织监视,甚至可能成为下一个血囊,用内部矛盾瓦解她们的信任。”
“第二,规则反制。地枭伪装成人,就要遵守人类规则。朱长义的身份合法吗?他和周孝的监护关系经得起推敲吗?我们可以匿名向相关机构举报,联系有识之士曝光线索,用律法和舆论给他们制造麻烦。”
“第三,寻求外援。板牙组织虽然行事风格我们不认同,但他们了解地枭,也有作战能力。炎拓,你需要放下成见,通过九罗和他们建立联系,用我们的情报换取人力支持。”
你的话条理清晰,层层递进,为看似无解的困局打开了突破口。
炎拓和聂九罗都震惊地看着你。
当晚,聂九罗在护工照料下早早睡下。
你和炎拓在医院楼下花园散步,月色如水,晚风带着凉意。
“……。”炎拓忽然停下脚步,叫住你。
你回头,见他眼中满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炙热:
“今天,谢谢你。”
“我们是盟友,不是吗?”你笑着回应。
“不只是盟友。”他向前一步,拉近距离,试探性地握住你的手。他掌心温暖,带着薄汗,“在你出现前,我以为人生只剩仇恨和黑暗,像在黑夜里独自摸索,看不到方向。但你……”
“你让我知道有人能看懂我、理解我,能和我并肩对抗那些诡异事物。你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
他的声音低沉真诚,字字落在你心上。
你看着他卸下防备的模样,心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你没有抽回手,反而反握住他:
“炎拓,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下一秒,他俯下身,轻轻吻住你的唇。
这个吻不带情欲,只有珍视与感激。他唇瓣微凉,带着细微颤抖。
在清冷月光下,在无尽黑暗与杀戮的间隙,你们的第一个吻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