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娇关上门，落了锁。她靠在门上，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外面天黑了。她走到后间，打开窗户。后院很小，堆着些杂物，黑漆漆的。
“靳朝。”她轻声叫。
没有回应。
她等了一会儿，正要关窗，一个人影从杂物堆后面站起来。靳朝翻过矮墙，跳进屋里，动作很轻。
“他们走了？”他问，身上沾了点雨水。
“嗯，”苏娇娇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
“猜的，”靳朝说，“龙哥不会放过我。举报给警察，是最简单的方法。”
他走到前间，从药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他的背包。原来他早就把东西藏在那里了。
“我得走，”靳朝说，“他们会再来的。”
“你去哪儿？”苏娇娇问。
“不知道。先离开这里。”
苏娇娇抓住他的胳膊：“不行。你现在出去，可能正好被他们抓到。他们说不定在附近守着。”
靳朝停下，看着她：“那怎么办？”
苏娇娇想了想：“今晚你先别走。明天早上，诊所开门的时候，人多，你混出去。”
靳朝沉默。他知道苏娇娇说得对。
“今晚你睡后面，”苏娇娇说，“我把门反锁。如果有人来，你别出声。”
两人简单吃了晚饭，都没什么胃口。晚上九点多，苏娇娇关了诊所的灯，只留后面小房间一盏台灯。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
苏娇娇坐在床沿，靳朝坐在凳子上。两人都没睡意。
“对不起，”靳朝忽然说，“又连累你了。”
“别说这个，”苏娇娇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查。”
“但现在是警察，”靳朝说，“和以前不一样。”
“我知道。”
安静了一会儿。雨声里，能听到远处街上的车声。
“苏娇娇，”靳朝说，“如果……如果我被他们抓回去，你就说被我威胁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把所有事推给我。”
苏娇娇抬头看他：“你说什么呢。”
“我说真的，”靳朝看着她，“你不能卷进来。你还有机会过正常生活。”
“那你呢？”苏娇娇站起来，“你就活该被抓回去，再坐一次牢？”
“我本来就有案底，”靳朝说，“多一次少一次，没区别。”
苏娇娇走到他面前：“有区别。你这次如果被抓，可能就出不来了。他们会把所有事都推到你头上。”
靳朝不说话了。他知道苏娇娇说得对。
“所以我们都不能被抓，”苏娇娇说，“我们要一起把当年的事查清楚。然后你清清白白地离开这里，我们去南京。”
靳朝看着她。台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她的眼神很坚定，像那天说“我信你”时一样。
“好。”他说。
夜里，苏娇娇躺在床上，靳朝睡在旁边的地铺上。两人都闭着眼，但都知道对方没睡着。
凌晨三点左右，外面忽然传来车声。
苏娇娇立刻睁开眼。她轻轻下床，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两辆警车停在诊所门口，没开灯，但能看到人影在晃动。
她回头，靳朝也已经坐起来了。
“他们又来了。”苏娇娇用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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