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朝在医院住了五天。苏娇娇每天都在,睡在病房的折叠椅上,醒来就给他擦脸、喂饭、换药。
护士们起初用好奇的眼光看他们,后来熟悉了,有个小护士悄悄对苏娇娇说:“你男朋友恢复得挺快。”
苏娇娇没解释,只是笑笑。
出院那天,坤哥派人来了。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医院门口,司机是个沉默的年轻人。
“坤哥请你们过去。”司机说。
他们去了城北那间仓库。坤哥坐在办公室,桌上摆着一份报纸。头版标题很醒目:“警方捣毁特大贩毒团伙,头目龙某落网。”
“看到了吗?”坤哥指着报纸,“龙哥进去了。你们的东西,很有用。”
靳朝拿起报纸,看了很久。苏娇娇站在他身边,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我的案子呢?”靳朝放下报纸。
“在办了,”坤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律师的联系方式。他会帮你翻案。不过需要时间,可能几个月。”
靳朝接过文件:“谢谢坤哥。”
“不用谢我,”坤哥摆摆手,“各取所需。对了,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别在曼谷待着。龙哥虽然进去了,但他手下还有人。等风头过了再说。”
从仓库出来,阳光很好。街道上车来车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苏娇娇觉得空气都轻松了些。
“我们现在去哪儿?”她问。
靳朝想了想:“去个安全的地方,等消息。”
他们去了芭堤雅,一个海滨小城。靳朝用剩下的钱租了间小公寓,在一栋旧楼的顶层,有个小阳台,能看到海。
日子忽然慢了下来。
靳朝的手还需要恢复,不能用力。苏娇娇每天帮他做复健,热敷,按摩。起初靳朝疼得咬牙,后来渐渐好了些,手指能动了。
“慢慢来,”苏娇娇说,“会好的。”
白天,苏娇娇去附近的药店找了些临时工作,帮人量血压、卖药。钱不多,但够日常开销。靳朝在家做饭,起初做得很难吃,后来慢慢进步,至少能吃了。
傍晚,他们常去海边走走。沙滩上人不多,夕阳把海面染成金色。两人很少说话,就并肩走着,看海浪一遍遍涌上来,退下去。
一个多月后,靳朝的手恢复得差不多了。律师那边传来消息,说案子有进展,证人愿意出庭,证据也充足。
“可能下个月就能开庭,”律师在电话里说,“你们做好准备。”
挂掉电话,靳朝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大海。苏娇娇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快结束了。”她说。
“嗯,”靳朝点头,过了会儿又说,“苏娇娇,等案子了了,我想回趟江西。”
“去看你爸爸和妹妹?”
“嗯。然后带他们去南京。我爸的病,南京的医院应该能治。”
“好,”苏娇娇说,“我跟你一起去。”
靳朝转头看她:“你不回你自己家看看吗?”
苏娇娇沉默了一下:“我家里没人了。爸妈早就走了,亲戚也没什么联系。”
“对不起。”
“没什么,”苏娇娇笑笑,“习惯了。”
海风吹过来,带着咸湿的味道。远处有渔船归航,灯火点点。
“靳朝,”苏娇娇忽然说,“等到了南京,你想做什么工作?”
“不知道,”靳朝想了想,“可能会开车。我以前在老家开过货车。”
“那挺好。我可以开诊所,你可以开车送货。说不定还能帮我送药。”
靳朝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