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我无耻？”
苏昌河挑眉，忽然上前一步。
距离骤然拉近，沈桃枝下意识后退，脊背抵上冰冷的廊柱。暮色里，他红衣似火，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此刻却沉沉的，带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苏昌河“小道士，”
他声音放得很低，几乎贴着她耳畔，
苏昌河“这桩桩件件，哪一件冤枉了你？”
苏昌河“你对我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跟人去南安逍遥快活？”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沈桃枝浑身一僵。
沈桃枝“我没有……”
她声音发颤，想反驳，却想起他说的这些，竟无从辩驳。
苏昌河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浅的笑意，转瞬即逝。他微微退开些许，抬手揉了揉额角，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气声很轻，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疲惫。
苏昌河“罢了。”
他垂下手，声音里带了几分自嘲，
苏昌河“原是我自己招惹的你。”
苏昌河“你走吧，去南安，跟暮雨他们一起……挺好。”
他说这话时侧对着她，暮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俊却略显苍白的轮廓。沈桃枝这才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唇色也比平日淡了几分。
沈桃枝“你……”
她迟疑着开口，
沈桃枝“你怎么了？”
苏昌河摇摇头，没说话，只是又揉了揉额角。这次沈桃枝看清了——他指尖在微微发颤。
苏昌河“旧伤。”
他轻描淡写，
苏昌河“前几日在长街上被慕子蛰打伤，后来又挨了苏家老爷子一掌。”
沈桃枝心头一跳。
她知道这几日暗河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她从苏喆和白鹤淮的只言片语里能听出来——慕家谢家都有残部作乱，苏昌河这个新上任的大家长，日子并不好过。
沈桃枝“那你还在这儿站着？”
她忍不住道，
沈桃枝“不去歇着？”
苏昌河笑了，那笑容在暮色里显得有些模糊：
苏昌河“歇什么？暗河总部现在乱糟糟的，一堆事等着处理。”
苏昌河“暮雨要去南安，喆叔也要走……连个能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他说得随意，可沈桃枝却听出了话里的孤寂。
她想起在钱塘初遇时，那个红着脸和人争辩玉佩真假的公子；想起他转着寸指剑玩世不恭的样子；想起那个占有欲中夹杂着温柔意味吻……
可如今，他成了大家长，肩上是整个暗河的担子。而他……要独自面对残局。
沈桃枝“我……”
沈桃枝咬着唇，脑子里乱糟糟的。
苏昌河看着她纠结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微光面上却不显。
他忽然又上前半步，这次距离更近，近到沈桃枝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药味的檀香气。
苏昌河“小道士，”
他声音放得很轻，可怜中带着某种蛊惑般的磁性，
苏昌河“你欠我这么多，是不是该……补偿补偿？”
沈桃枝心跳漏了一拍：
沈桃枝“怎么补偿？”
苏昌河“你可愿意跟我回暗河，也不用你做什么，就……陪我说说话，帮我看着点药——你不是会医术吗？”
苏昌河“暮雨身边有神医帮忙养病，我身边却没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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