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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硝烟

失控狩猎游戏

江晚渡那辆阿斯顿马丁引擎的咆哮声,如同他本人失控的情绪,撕裂了别墅区惯有的宁静,最终消失在浓稠的夜色深处。我站在公寓冰冷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光滑的锁骨下方,那里似乎还烙印着他昨夜近乎啃咬般的热度与气息。

  一场精心策划的“游戏”,以最惨烈的方式提前落幕。身份暴露,底牌尽出。江晚渡眼中的震惊、暴怒、以及那深可见骨的被背叛感,如同慢镜头般在我脑中反复回放。我知道,以他的骄傲和乖戾,此事绝不可能善了。

  “影”的加密通讯接入,声音比往常更显凝重:「少爷,江晚渡离开您的公寓后,车速极快,连续闯了三个红灯,方向是往城东的‘零度’俱乐部。他名下的几支暗线资金有异常调动,额度巨大,流向正在追踪。另外,关于您身份暴露的消息,已经开始在特定小范围圈层内流传,源头直指江家内部,传播速度异常迅捷,似有推手。」

  “零度”是江晚渡和他那群纨绔朋友常去的私人据点,也是他发泄情绪的惯常场所。资金的异常调动,意味着他可能不仅仅是想发泄,而是准备动用实质性的力量做些什么。而消息的快速流传……江家内部,果然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把这潭水搅得更浑。

  「启动‘静默’程序,所有与‘晴崽’相关的线下触点进入休眠。白家那边,加强我住所的安防等级,对外统一口径,我近期在国外休养,不见任何访客。」我冷静地下达指令,指尖在冰冷的玻璃上划过一道水痕,「重点监控江晚渡的动向,尤其是他与境外势力或灰色地带人物的接触。还有,查清楚消息传播的具体推手,是江晚归,还是另有其人。」

  「明白。已部署。白家内部,白玉琛那边暂时没有新的动作,但……老爷似乎听到了些风声,刚才派人来问过您近期的行程。」

  父亲……我微微蹙眉。白家这艘巨轮的掌舵者,我的父亲白景亭,向来心思深沉,对子女要求严苛。我这次任性的行动,终究是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比面对江晚渡的怒火,或许更加棘手。

  「知道了。暂时应付过去,我会尽快处理干净手尾。」

  结束通讯,公寓里再次陷入死寂。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昨夜江晚渡留下的、那种混合着高级古龙水、威士忌和强烈占有欲的气息,与他最后那绝望而疯狂的捶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褪下身上残留着宴会厅气息的衣物,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无法洗去那种被标记般的不适感。镜子里,白玉晴的脸清晰无疑,精致,苍白,带着一丝厌世的冷漠。昨夜在江家宴会厅揭下面纱的瞬间,那些震惊、鄙夷、探究的目光,如同针尖般刺来。但比那些更让我在意的,是江晚渡那双瞬间碎裂的眼眸。

  我闭上眼,任由水流拍打着脸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碎片——他在“迷魅”二楼卡座里慵懒审视的目光,他指尖划过我手背时带来的微弱电流,他在停车场将我护在身后时下意识的身体语言,他在月光下看到我真容时那瞬间的窒息与惊艳,以及……他低声诱哄我喊出“渡哥哥”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这些碎片如同毒药,缓慢渗透。我清楚地知道,在这场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博弈中,有些界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模糊。我低估了江晚渡这个人本身的复杂性,也高估了自己完全抽离的能力。

  “游戏”?或许从某个时刻起,它就已经不再是了。

  换上舒适的居家服,我给自己倒了杯冰水,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燥意。就在这时,内部线路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楼下的安保。通常,没有预约或未经核实的访客,根本不可能接通到这里。

  “白先生,有一位姓江的先生坚持要见您,他没有预约,但……”保安的声音有些迟疑,“他说他叫江晚归,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关乎……您的安全。”

  江晚归?他竟然亲自找到这里?而且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来做什么?示好?威胁?还是作为江家的代表,来下达最后的通牒?

  “让他上来。”我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避而不见只会显得怯懦,而且,我也需要摸清这位江家大少爷的真正意图。

  几分钟后,门铃响起。我打开门,江晚归站在门外,依旧是一身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面容冷峻,眼神深邃难测。他与江晚渡有五六分相似的眉眼间,少了那份张扬不羁,多了几分沉肃与算计。

  “白小少爷,冒昧打扰。”他微微颔首,语气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大少请进。”我侧身让他进来,态度疏离而礼貌。

  他走进客厅,目光极快地扫过公寓内部简洁而昂贵的陈设,最后落在我身上,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看来,白小少爷很懂得享受生活。”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褒是贬。

  “栖身之所而已,比不得江家大宅底蕴深厚。”我淡淡回应,引他在客厅沙发落座,“江大少深夜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江晚归没有立刻回答,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扁平的金属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看向我:“不介意吧?”

  “请便。”我示意桌上的水晶烟灰缸。

  他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隔着缭绕的烟气,他的眼神显得更加莫测。“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给白小少爷添麻烦了。”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属于上位者的沉稳磁性。

  “谈不上麻烦。”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冰水,“一场误会而已。”

  “误会?”江晚归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能让晚渡失控到砸了家宴现场,差点对客人动手,这恐怕不是一句‘误会’能轻易揭过的吧?”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向我,“白小少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以‘晴崽’的身份接近晚渡,究竟想从江家得到什么?或者说,想从我这个弟弟身上,得到什么?”

  他的问题直接而尖锐,带着不容闪避的压迫感。

  我迎着他的目光,神色不变:“江大少似乎认定我别有用心。如果我说,仅仅是因为好奇,想看看传闻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江二少,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铁石心肠,你信吗?”

  江晚归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忽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嘲讽,也有一丝了然。“好奇?白小少爷的这个‘好奇’,代价未免太大了些。你可知道,晚渡他虽然玩世不恭,但在某些方面,单纯得可笑。你给了他一个过于逼真的幻梦,然后又亲手把它打碎……”他弹了弹烟灰,语气意味深长,“这比直接给他一刀,更让他难以承受。”

  他的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我内心某个不愿触碰的角落。我握着水杯的指尖微微收紧。

  “所以,江大少是来替弟弟讨回公道的?”我语气微冷。

  “不。”江晚归摇了摇头,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我是来给你一个选择,或者说,一个机会。”

  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严肃:“晚渡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他调动了大量资金和人力,目标很明显是你。以他的性格,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他那些朋友,也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江家不会允许他胡闹得太出格,但在他彻底失控前,会有一段危险的‘窗口期’。”江晚归继续道,“我可以帮你暂时稳住他,甚至……让他放弃报复。”

  “条件呢?”我直接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来自江晚归的。

  “很简单。”江晚归的目光锁定我,一字一句道,“离开京城,至少半年。并且,承诺永远不再以任何形式,接近、联系江晚渡。”

  这个条件,听起来像是某种保护性的流放。但我知道,背后必然有更深的算计。让我离开,既能平息江晚渡的怒火,避免江白两家直接冲突,也能……让他江晚归少一个潜在的、不可控的变数。毕竟,一个能把他那个桀骜不驯的弟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白家小少爷,对他而言,同样是种威胁。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反问。

  江晚归靠回沙发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姿态:“那么,你将独自面对一个陷入疯狂、不计后果的江晚渡。以及……可能随之而来的,江白两家并不愉快的‘互动’。白小少爷,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权衡利弊。”

  他在施加压力,同时也在抛出橄榄枝。选择与他“合作”,暂时安全,但意味着认输和退让。选择硬抗,则要面对江晚渡的疯狂报复和可能升级的家族矛盾。

  就在我沉吟之际,口袋里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枭”发来的紧急信息,只有简短一句话:「江晚渡在‘零度’与人发生剧烈冲突,见血,已被其保镖强行带走。动向:未知。」

  我的瞳孔微缩。冲突?见血?他果然……

  我抬起头,看向好整以暇等待我答复的江晚归,忽然笑了笑:“江大少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

  我故意停顿,观察着他的反应。他脸上那抹程式化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瞬。

  “我白玉晴行事,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也不喜欢……欠人情。”我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尤其是,来自江家的人情。江晚渡那边,有什么手段,我接着便是。不劳江大少费心了。”

  江晚归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意。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袖褶皱,眼神如同结冰的湖面:“看来,白小少爷是执意要一条路走到黑了。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拭目以待了。”

  他走到门口,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地传来:“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说完,他拉开门,大步离开。

  公寓门再次合拢,将外界的一切窥探与威胁隔绝。我靠在门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拒绝江晚归,意味着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但向他低头,后果可能更难以预料。

  我立刻联系“影”和“枭”,调整部署,将安防等级提升至最高,并密切关注江晚渡的所有动向,尤其是他离开“零度”后的去向。

  这一夜,注定无眠。

  (江晚渡视角)

  “零度”俱乐部VIP包厢内,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烟酒气和血腥味。破碎的酒瓶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沾染着刺目的暗红。几个试图劝架的狐朋狗友脸上挂了彩,心有余悸地站在角落,不敢靠近中央那个如同困兽般喘息的身影。

  江晚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右手指关节一片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地落下。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和不知是谁的血迹濡湿,黏在额角。那双总是盛满漫不经心或戏谑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猩红一片,里面只剩下毁灭一切的疯狂和一种深可见骨的……空洞。

  他刚刚差点把那个多嘴议论“白玉晴”、语气轻佻的家伙打死。如果不是保镖拼死拦住,恐怕真要闹出人命。

  “白玉晴……白玉晴……”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锥心刺骨的痛楚。脑海里全是那张脸——在“迷魅”舞池中神秘诱惑的,在月光下惊艳脆弱的,在江家宴会厅上冷漠疏离的……最后,定格在他如同小兽般依赖地蜷缩在自己怀里,软软地喊着“渡哥哥”的画面。

  假的!全都是假的!

  那个人的害怕是假的,依赖是假的,甚至连那偶尔流露出的、让他心痒的脆弱和任性,可能都是精心设计好的表演!他江晚渡,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自诩猎手,却从头到尾,被人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猛地咳嗽起来,牵扯着胸腔一阵闷痛。他想起自己为他拍下天价翡翠时的志得意满,想起在击剑俱乐部打赌时势在必得的兴奋,想起月光下看到那张脸时瞬间的窒息与狂喜……更想起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因为他一个依赖的眼神、一次细微的牵手而心跳加速……

  愚蠢!可笑!可悲!

  “啊——!!!”他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猛地一拳又砸在身旁已经龟裂的墙壁上,更多的灰尘簌簌落下。

  “二少,您冷静点!”心腹保镖壮着胆子上前,试图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滚开!”江晚渡一把挥开他,眼神狠戾,“查到了吗?他现在在哪儿?!”

  “回……回二少,白小少爷回了他在市中心的公寓,之后……江大少去过一趟,停留了大约二十分钟,已经离开了。”

  “江晚归?”江晚渡瞳孔一缩,一股更加暴戾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去干什么?看笑话?还是……想去摘他江晚渡“失败”的果实?!

  他绝不允许!

  无论是白玉晴,还是江晚归,谁都不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后,还想着全身而退!

  他掏出手机,屏幕已经被血污沾染得模糊不清。他胡乱地擦拭了几下,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我。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可以动了。对,目标白玉晴……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在京城待不下去!还有,给我盯紧江晚归,他有什么动作,立刻告诉我!”

  挂断电话,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忽然神经质地低笑起来。疼痛让他清醒,也让他更加坚定。

  白玉晴,你以为游戏结束了吗?

  不。

  你点燃了这场火,就别想轻易抽身。就算烧尽一切,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沉沦在这片由你亲手制造的废墟里。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无视周围人惊恐的目光,推开包厢门,走进了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迷离灯光中。背影决绝,如同扑火的飞蛾,又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

  (白玉晴视角)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得有些诡异。

  江晚渡那边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动作,仿佛那晚的冲突和我的拒绝都不曾发生。但“影”和“枭”反馈的信息显示,水面之下暗流汹涌。针对我名下几家小型公司的商业狙击已经开始,手段狠辣精准。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关于“白家小少爷私生活混乱、有特殊癖好”的模糊爆料,虽然暂时被压了下去,但显然只是前奏。

  江晚归那边也按兵不动,似乎在冷眼旁观,等待时机。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反而更让人心神不宁。

  我减少了外出,大部分时间待在公寓里处理公务,同时通过加密频道遥控指挥,应对来自江晚渡的暗箭。父亲那边又来过一次电话,语气比上次更严厉,我只得以在国外处理紧急投资事务为由搪塞过去,但显然瞒不了多久。

  这天下午,我收到一个没有署名的包裹,寄件人信息一片空白。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破损的、沾染着已经干涸暗红色血迹的黑色面纱——正是那晚我在江家宴会厅摘落的那方面纱。

  没有只言片语,但这无声的威胁,比任何恐吓都更令人脊背发凉。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那晚的羞辱,他铭记在心,绝不会忘。

  我盯着那方面纱,仿佛能透过它,看到江晚渡那双燃烧着恨意与疯狂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

  我警惕地走到监控屏前,看到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江晚凝。那个在家宴上曾出言缓和气氛的、江晚辰的妹妹。她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穿着素雅的连衣裙,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犹豫。

  她来做什么?江晚归的说客?还是……

  我沉吟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白……白小少爷,冒昧打扰了。”江晚凝看到我,似乎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有些闪烁,“我……我能进去和您说几句话吗?”

  她的态度不像有恶意,反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恳求。

  我侧身让她进来。

  她走进客厅,显得有些拘谨,目光快速扫过四周,最后落在我身上,欲言又止。

  “江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我直接问道。

  江晚凝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清澈中带着担忧:“白小少爷,我是为了我二哥……晚渡哥来的。”

  我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哦?”

  “我知道二哥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江晚凝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从家宴那天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不说话,不睡觉,只是不停地喝酒,发脾气……他手上……手上的伤一直没好,也不肯好好处理……”

  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我从来没见他这样过。就算是以前和大哥争得最厉害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这样崩溃过。”

  我沉默地听着,指尖微微蜷缩。

  “白小少爷,我知道我二哥之前可能……可能对您有所冒犯。但他……他其实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江晚凝急切地解释道,似乎想为江晚渡辩解,“他只是……只是用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来保护自己。他内心……很孤独。”

  孤独?那个众星捧月、前呼后拥的江家二少爷,会孤独?

  我几乎要嗤笑出声,但看着江晚凝那双真诚而担忧的眼睛,那笑声又堵在了喉咙里。

  “江小姐,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语气平淡地问。

  江晚凝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我……我想请求您,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他?或许……或许只有您,能让他冷静下来。”

  这个请求,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让我去看他?在身份暴露、他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之后?

  “江小姐,你恐怕找错人了。”我冷声拒绝,“我和江晚渡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他的状态,与我无关。”

  “不!有关的!”江晚凝激动地向前一步,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看得出来,二哥他……他是真的……真的对您……”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最终哽咽着说道,“他书房里,藏着一张……一张他偷偷画的您的素描……画的是您……没戴面纱的样子……”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

  素描?他画我?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画面——他专注凝视我的眼神,他指尖描摹我轮廓的动作,他低声诱哄我时的温柔……

  一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冲击着我的心防。

  “江小姐,请你离开。”我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我不会去的。”

  江晚凝站在原地,啜泣了一会儿,见我真的不为所动,最终只能失望地、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打扰了”,然后脚步踉跄地离开了。

  公寓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江晚凝的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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