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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生日

鬼灭之刃乙女:解铃还须系铃人

带着一身矿洞的尘土气息和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明悟,我在苍山的引领下踏上了归途。八重村事件的处理报告已通过鎹鸦先行传回,包括对那只特殊鬼物血鬼术的分析,以及后续村民的安抚与防护建议。

踏入鬼杀队本部时,已是任务结束后的第三天下午。夕阳将训练场的沙土地染成温暖的橘色,空气中飘散着熟悉的汗水与尘土味道,间或夹杂着几声竹刀交击的脆响和队员中气十足的呼喝。

我的归来并未引起太大骚动,但许多擦肩而过的队员,无论等级高低,都会在目光触及我队服上“生柱”纹绣的瞬间,微微停顿,继而投来或敬佩、或好奇、或单纯友善的颔首致意。独自讨伐下弦、又迅速圆满解决首个柱级任务,这些事迹显然已在一定范围内流传开来。

第一个正式前来“验收”的,是炼狱杏寿郎。他仿佛一直留意着门口的动静,几乎是我刚踏入庭院,那火焰般的身影便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标志性的洪亮笑声先于人至:

“唔姆!生柱,欢迎归来!任务报告我已阅过,面对‘情绪操纵’类的罕见血鬼术,能如此迅速洞察本质并予以解决,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看好的年轻人!”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微微晃了一下,但金红眼眸中的赞赏毫无保留,炽热真诚。

“多谢炼狱先生。”我回以微笑。他的肯定总是直接而充满力量,能轻易驱散疲惫。

随后,我在前往主公宅邸正式复命的路上,遇见了正从另一条小径走来的悲鸣屿行冥。这位身形巨硕的岩柱依旧双目紧闭,泪流不止,但感知到我的气息,他停下脚步,朝我的方向微微合十。

“阿弥陀佛……生柱平安归来,善哉。”他的声音低沉如钟鸣,“报告提及,你终结了那沉溺于无尽悲苦的恶鬼……以‘生’之呼吸,行超度之事,亦是慈悲。愿这份觉悟,常驻你心。”他的话语总是充满佛理与深意,那份沉静的悲悯,让人心生安宁。

“谨记教诲。”我郑重回礼。

主公的接见简短而充满期许。他仔细聆听了我的口头补充,对我在任务中运用感知与共情能力的方式给予了肯定。“生之呼吸,不仅是剑术,亦是心术。你已初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运用之道,甚好。”主公温和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表象,“但需谨记,共情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保持内心的清明与锚点,至关重要。”

“是。”我深深俯首。主公的提醒,正是我战斗后隐隐察觉、需要时刻自省之处。

离开主公宅邸,夕阳已半落。我犹豫了一下,转向蝶屋的方向。穿过熟悉的回廊,药草的气味逐渐浓郁。在诊疗室外的庭院里,我看到了蝴蝶忍。

她正在晾晒一批新处理的药材,动作依旧精准利落,肩头那件宽大的蝴蝶羽织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紫色的眼眸在暮色中显得平静无波,但至少,不再像柱合会议时那般空洞得令人心驚。

“忍小姐。”我轻声打招呼。

“任务完成了?”她问,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嗯。报告……”

“我看过了。”她打断我,拿起一株干枯的紫藤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花瓣,“利用感知直击精神核心……很取巧,也很危险。你的血液样本显示,高强度精神对抗后,体内‘那个’的活性有短暂而轻微的波动。”她抬眼看向我,目光如手术刀般锐利,“下次遇到类似情况,优先考虑物理斩首。共鸣与疏导,留给战后。”

她的建议冷酷而务实,带着医者的冷静,也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别扭的关切。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我风险。

“我明白了,谢谢忍小姐。”我认真应下。

她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便继续手中的工作,不再多言。但我知道,这便是她此刻能给予的、最大程度的交流与认可。

最后,我在训练场边缘,看到了那个几乎与渐浓暮色融为一体的深蓝色身影。

富冈义勇正在做基础的挥剑练习,动作一丝不苟,每一次挥砍都带起平稳的气流。苍山率先飞了过去,落在一旁的木刀架上,歪头看着他。

他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我走来的方向。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夕阳余晖中闪着微光。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映着渐暗的天色,也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

没有问候,没有询问。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走近,目光从我脸上掠过,似乎在确认是否有伤,最后落在我平静的眼神上。

“回来了。”他开口道,声音是一贯的平稳。

“嗯,回来了。”我点头,在他面前停下。

短暂的沉默。训练场另一端还有队员在加练,呼喝声隐约传来。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报告,”他又说,“写得很清楚。”

这算是他独特的夸奖吗?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那就好。”

他又看了我几秒,然后几不可察地舒了口气,那一直隐隐萦绕在他周身的、极淡的紧绷感,似乎悄然散去。

“明天,”他移开视线,重新看向手中的木刀,“恢复训练。”

“是。”我应道,心中一片安定。

这就是归来的全部了。没有盛大的庆贺,只有来自同僚风格各异的认可,来自主公深远的期许,来自忍小姐别扭的关怀,以及来自他……沉默却坚实的等待。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生柱”应有的轨道:训练、任务、研究自身呼吸法与体质的平衡。时光在汗水和交替的四季中平稳流淌,转眼间,庭院的枫叶再度染红,又悄然落尽,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冬日的寒意。

某日整理旧档时,指尖掠过一份泛黄的早期队员登记簿副本,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姓名,以及其后标注的生辰日期。我心中默算,指尖在冰冷的纸面上停顿。

这个日期……就在几天后。而根据年份推算,到这一天,富冈义勇将满十八岁。

十八岁。一个无论在任何时代,都理应被赋予些许特殊意义的年纪。它或许不似二十岁“成人”那般被社会仪式所强调,却是一个人真正告别孩童时代、迈向青年的清晰门槛。对于普通人家的少年,这可能是展望未来、心怀憧憬的年纪。

然而对于富冈义勇——早已是鬼杀队支柱、手刃无数恶鬼、周身气息常如深潭静水的“水柱”而言,这个年纪显得既合理,又有些令人恍然。

原来,他才十八岁。

而我,竟已快十九了。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脏仿佛被一根极细的丝线轻轻扯动了一下。平日里,他是指导我的老师,是战场上最可靠的同伴,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强大,常常让我忘记我们之间那短暂却确实存在的时间差。

这个发现并未削弱他丝毫的强大,反而像一道柔光,悄然映亮了他那沉默身影下,或许同样属于十八岁少年的、未曾言说的另一面。那些偶尔流露的笨拙、不擅言辞的局促,甚至训练时一丝不苟到近乎执拗的认真,此刻都带上了新的色彩。

一种微妙的、混合着怜惜与更柔软情绪的心意,在我心中悄然滋长。我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微不足道,哪怕与这残酷世界格格不入。至少,在这个理应有些不同的日子里。

几天后的傍晚,训练结束后,我悄悄溜进了本部那间鲜少使用的小灶间。挽袖,净手,从带来的布袋里取出仔细备好的朴素材料:面粉、鸡蛋、一小撮珍贵的糖、还有一小罐澄澈的野蜂蜜。

记忆里,母亲在我和弟弟小时候,每逢值得高兴的日子,总会想方设法做点甜食。最常见的就是这种简单的蜂蜜蛋糕,用料寻常,烤出来后却蓬松柔软,满屋都是温暖踏实的甜香。

鬼杀队的饮食足以果腹,但柱们大多无暇也无心讲究这些。富冈义勇更是其中典范,似乎食物于他只是维持战斗所需的燃料。但我想,至少在十八岁生辰这一天,他应该尝到一点“不同”的滋味,一点属于“日常”与“心意”的甜。

生火,温热那个小小的陶土烤炉。我动作生疏,全凭儿时模糊的记忆和此刻专注的心情。搅拌面糊时过于用力,还溅出了一些在灶台上。当我把那团淡黄色的面糊小心倒入抹了薄油的模具时,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能否成功。

等待烤制的时光,在灶火细微的噼啪声中显得格外漫长。小小的灶间里,逐渐被一种醇厚而温暖的甜香充盈,那香气仿佛能驱散初冬傍晚的寒意,也奇异地安抚了我有些雀跃又不安的心。

当我把那个颜色金黄、表面有些微裂、边缘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焦痕、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蜂蜜蛋糕,小心放在他常去的后山僻静练习场边的石桌上时,暮色已完全四合。

我特意选了这个他每日结束训练后,总会独自前来静思或加练的地方。放得太显眼怕被旁人无意间打扰或取走,放得太隐蔽又怕他根本注意不到。

最终,我只是将那个还带着微温的蛋糕放下,旁边用一颗被溪水冲刷得光滑的白色小石子,压住一张折得很小的字条。上面没有署名,只写了简单却在我心里反复斟酌过的四个字:

「十八,珍重。」

我想,如果是他,应该能懂。即使不懂,至少也收到了祝福。

放下后,我便像完成了一件秘密任务般,迅速退入不远处的山林阴影里。但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藏身在一棵巨大的老松树后,屏息等待着。晚风穿过林间,带着刺骨的凉意,我却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说不清为什么要等,或许只是想亲眼确认他会不会发现,看到时又会是什么反应。这种近乎“窥探”的行为让我有些羞愧,但脚步却像被钉住,挪不动分毫。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就在我以为他今夜或许不会前来,盘算着是否该悄悄把蛋糕收回时,那熟悉得早已刻入骨髓的、沉稳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富冈义勇的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他似乎是刚结束例行的夜间巡视,深蓝色的羽织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拂动。他走到平日惯常伫立的位置,正要解下佩刀,动作却几不可察地顿住了。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精准地落在了石桌上那抹不属于此处的、暖色调的存在上。

他走过去,在石桌前停下。月光和远处本部分散的灯火,为他沉默的侧影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他低着头,看了那蛋糕和字条很久,久到仿佛时间都已停滞。

然后,他伸出手,不是先拿蛋糕,而是拿起了那张被石子压着的字条。他展开它,动作很轻。月光不足以照亮纸面,但我相信,以他的眼力,一定能看清那四个字。

他的背影似乎凝滞了一瞬。随即,他放下了字条。

我以为他会吃蛋糕,但他没有。他反而转过了身,面朝着我藏身的老松树方向,静静地“望”了过来。他的目光在夜色中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静,仿佛早已知道我就躲在那里。

我瞬间屏住了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粗糙冰冷的树皮上,心跳如擂鼓。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走过来拆穿。只是那样静静地“看”了片刻,仿佛在确认,又仿佛在无声地回应我的注视。

然后,他重新转过身,面向石桌。这次,他终于拿起了那个蜂蜜蛋糕。没有刀叉,他就那样用手,很小心地掰下边缘烤得微焦的一小块,送入口中。

他吃得很慢,很安静,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偶尔微微低头的轮廓,和喉结轻轻滚动的细微动作。晚风拂起他鬓边几缕深蓝色的发丝。

他就站在初冬清冷的夜空下,站在这个他无数次挥洒汗水、与自己对话的寂静之地,一口一口,异常专注地,吃完了那个或许并不完美、却带着笨拙暖意的蛋糕。

吃完后,他没有立刻离开。他拿起那张字条,再次看了看,然后仔细地折好,连同包蛋糕的干净油纸,一起收进了怀里,贴近胸口的位置。

最后,他再次转过身,面朝我所在的方向。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极其轻微地,却又无比清晰地,点了一下头。

那是一个简短的、安静的示意。没有声音,却仿佛胜过千言万语。像是一种感谢,一种接收,一种只存在于我们之间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做完这个动作,他便如同往常一样,步伐平稳地转身,消失在了来时的夜色小径中,仿佛刚才那温情脉脉的一幕从未发生。

我背靠着冰凉的老松树,缓缓滑坐在地上,仰起头。高远深蓝的夜空中,冬日的星辰清晰而冷冽,但我的心,却像是被方才那个安静的点头,和他认真吃蛋糕的背影,烘得一片滚烫柔软。

寒风依旧料峭,却再也吹不散心口那团温热的、名为“十八岁”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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