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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结交朋友

不一样的安陵容

康熙四十五年,春。

  安陵容十三岁了。

  这个年纪的满洲贵女,已经不能再整日闭门不出。按着规矩,该开始跟着母亲出门走动,参加些闺阁间的聚会,结交些年纪相仿的伙伴了。钮祜禄舒媛对此格外上心——女儿自幼沉静,虽聪慧过人,却少了几分少女该有的活泼气。若能结交几位好友,或许能让这孩子开朗些。

  这日清晨,舒媛在给女儿梳头时,柔声道:“容儿,今日嘉郡王府(胡诌的)办赏花宴,请了京中不少女眷。你随额娘去,可好?”

  安陵容看着镜中母亲温柔的脸,轻轻点头:“好。”

  她心里其实有些忐忑。前世她也参加过这类宴会——松阳县令夫人办的赏菊宴。那时候她穿着借来的旧衣裳,坐在角落不敢说话,看那些官家小姐们谈笑风生,心里既羡慕又自卑。后来入宫,更是处处小心,生怕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

  现在,她有了体面的家世,有了疼爱她的家人,可那份深入骨髓的谨慎,依然在。

  舒媛看出女儿的紧张,放下梳子,握住她的手:“别怕,只是去吃茶赏花,说说话。嘉郡王福晋是个和气人,今日去的也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家。”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容儿不怕。”

  马车穿过京城宽阔的街道,停在诚郡王府门前。王府气派,朱红大门,石狮威严。门房见是安佳府的马车,连忙上前迎接。

  舒媛扶着女儿的手下车,母女俩随着引路的婆子穿过垂花门,进了内院。园子里已经来了不少女眷,三三两两地聚在花架下、亭台里,说笑声、环佩叮当声,混着花香,热热闹闹的。

  安陵容跟在母亲身后,微微垂着眼,礼仪周全地向主家和各位夫人行礼问安。她今天穿了一身浅碧色旗装,衣襟袖口绣着缠枝莲纹,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海棠簪,素净却不失礼数。

  嘉郡王福晋是个富态的中年妇人,见了安陵容,笑着对舒媛道:“这就是府上的二小姐?真是好模样,好气度。”

  舒媛谦逊几句,又让女儿给福晋行礼。安陵容规规矩矩地福身,声音清亮:“给福晋请安。”

  福晋拉过她的手,仔细端详,眼里露出赞许:“听说二小姐不仅模样好,还通诗书、擅女红?今日来的小姐里,有几个也是爱这些的,你们小姑娘正好一处说话。”

  说着,她招招手,唤来两个女孩。

  “这是董鄂家的大小姐,婉清,”福晋指着穿鹅黄旗装的女孩,“这是兆佳家的二小姐,静仪。”

  两个女孩看起来都和安陵容年纪相仿。董鄂·婉清生得明丽,眼睛大而亮,笑起来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兆佳·静仪则温婉些,眉眼柔顺,说话轻声细语。

  三人互相见了礼。安陵容悄悄打量她们——董鄂家是满洲大姓,婉清的父亲是正三品武官;兆佳家也是世家,静仪的父亲在翰林院供职。都是门第相当的。

  “咱们去那边亭子里坐坐,”婉清性子爽利,主动道,“这儿人多,说话不方便。”

  静仪点头,看向安陵容:“安佳妹妹可愿一起?”

  安陵容看了母亲一眼,见舒媛微笑着点头,便道:“好。”

  三人来到园子西侧的一座小亭。亭子临水,四面垂着竹帘,清静雅致。丫鬟上了茶点,便退到亭外候着。

  “早就听说安佳妹妹的名声了,”婉清先开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安陵容,“我额娘常说,安佳夫人家的二小姐,小小年纪就通诗书、擅女红,是个难得的才女。”

  安陵容脸微红:“董鄂姐姐过奖了,不过是略识几个字,会做些针线罢了。”

  “妹妹不必谦虚,”静仪温声道,“我前些日子在绣庄见过一方帕子,绣的是海棠春睡图,绣工精致极了。掌柜的说,那是安佳府的小姐绣的——可是妹妹的手艺?”

  安陵容怔了怔。那方帕子是她前些日子让秋月拿去绣庄装裱的,没想到被静仪看见了。

  “是……是我闲着无事绣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绣得不好,让姐姐见笑了。”

  “哪里不好?”婉清接过话头,“我额娘见了,夸了半天,说这绣工,便是宫里的绣娘也不过如此了。”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我也带了绣品来——妹妹瞧瞧,这是我绣的蝴蝶。”

  帕子上绣着两只彩蝶,翩跹起舞,颜色鲜亮,栩栩如生。安陵容接过细看,赞道:“董鄂姐姐绣得真好,这蝶翅的纹理,绣得极细。”

  静仪也拿出自己的绣品——是一方素帕,只在一角绣了几枝翠竹,清雅别致。“我手笨,只会绣些简单的。”

  三人就着绣活聊开了。婉清爱说爱笑,讲起自己学绣时的趣事:把鸳鸯绣成了鸭子,把荷花绣成了荷叶,被教习嬷嬷训了好几次。静仪话少些,但说起喜欢的书画来,也能侃侃而谈。

  安陵容起初还有些拘谨,渐渐地也放松下来。她发现,这两位小姐和她前世的认知完全不同——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慢,没有绵里藏针的算计,只是单纯地想交朋友。

  “说起来,”婉清忽然道,“我听说安佳妹妹不仅擅绣,还通诗书?前几日我在书铺见了一本《漱玉词》,里头的批注极精妙,掌柜的说,是府上小姐圈点的——可是妹妹?”

  安陵容心里一动。那本《漱玉词》确实是她批注的——前些日子大哥明德从书铺淘来,她借来看,随手写了些心得。后来明德说写得有趣,又拿回书铺请人重新装订,没想到被婉清看见了。

  “是我胡乱写的,”她谦虚道,“让姐姐见笑了。”

  “哪里是胡乱写?”静仪眼睛亮了,“那几句批注,我看了好几遍,句句都说在点子上。尤其是评易安居士‘寻寻觅觅’那首,说‘愁到极处反无泪’,真是说尽了词中三昧。”

  三人越聊越投机。从诗词谈到书画,从绣活谈到音律。安陵容发现,婉清虽然性子爽直,但在诗词上颇有见地;静仪看似温婉,实则心细如发,对书画的鉴赏力极强。

  聊到兴起,婉清提议:“咱们别光坐着说话,去园子里走走?听说郡王府的海棠开得正好。”

  三人便出了亭子,沿着园中小径漫步。诚郡王府的花园打理得精致,春日里百花竞放,海棠、玉兰、丁香,开得热热闹闹。女眷们三三两两地赏花说话,笑语盈盈。

  走到一处海棠花架下,婉清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枝头一朵开得正盛的海棠:“你们看这朵,像不像杨贵妃醉酒的酡颜?”

  静仪仔细看了看,笑道:“像。不过我倒觉得,旁边那朵半开的,更像西子捧心,欲语还休。”

  安陵容顺着她们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她想起前世,她也曾这样看过花——不是欣赏,是算计。看哪朵花能讨好皇帝,看哪朵花能迎合皇后。

  而现在,她只是单纯地看花。

  “我觉得,”她轻声开口,“花就是花。像什么,不像什么,都是人强加的。它开在那里,就好了。”

  婉清和静仪都愣住了,转头看她。

  安陵容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说得不对……”

  “不,”静仪先反应过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妹妹说得很对。花就是花,自在开落,何须人去比附。”

  婉清也笑了:“容儿这话,倒是比我们都通透。”

  从那以后,三人便常来往。

  婉清爱动,常邀安陵容和静仪去郊外骑马踏青。安陵容这一世虽学了骑射,但最近几年到底不是天天练。可婉清不管这些,拉着她就上马。

  婉清骑着一匹枣红马,英姿飒爽,“咱们满洲姑奶奶,还能不会骑马?”

  静仪也笑着鼓励:“妹妹放心,有我们在呢。”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马儿温顺,慢慢找到感觉,小步跑起来。春风拂面,吹起她的鬓发,也吹散了心里最后那点拘谨。

  她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弹幕,那些说她“卑微”“可怜”的评论。如果那些人看到现在的她——骑着马,笑着,和朋友一起在春光里奔跑——还会那样说吗?

  应该不会了吧。

  因为她已经不是那个安陵容了。

  静仪喜静,常请两人到家里赏画品茶。兆佳府藏书丰富,静仪的父亲又是翰林,家里收着不少名家的字画真迹。安陵容每次去,都能看到些新鲜东西。

  有一回,静仪拿出一幅文徵明的《兰亭修禊图》摹本。画的是王羲之兰亭雅集的场景,人物众多,神态各异,笔法精妙。

  “这是我父亲前些日子得的,”静仪小心翼翼展开画卷,“虽是摹本,但摹得极好,几乎可以乱真。”

  三人围着画细看。安陵容前世在宫里见过不少名画,但那时看画,看的不是画本身,是画的价值,是皇帝的喜好。而现在,她可以纯粹地欣赏笔法、构图、意境。

  “你们看这个人,”她指着画中一个抚琴的文士,“他眼睛是闭着的,可手指在琴弦上——是在心里听琴。”

  婉清凑近细看:“还真是。容儿眼尖。”

  静仪也点头:“父亲也说,这幅摹本最妙的就是人物神态,摹者真正读懂了文徵明的心思。”

  看罢画,静仪又让丫鬟端来新茶。是明前龙井,茶汤清亮,香气清雅。三人对坐品茶,说些闲话,一个下午就这样静静流过。

  安陵容很喜欢这样的时光。没有算计,没有提防,只是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分享彼此喜欢的东西。

  她们也互赠绣品。婉清绣了幅《蝶恋花》送给安陵容,静仪绣了方《竹石图》帕子,安陵容则回赠了一幅自己画的《海棠春睡图》——不是绣的,是画的。工笔设色,花瓣层层晕染,娇艳欲滴。

  婉清见了,爱不释手:“容儿这画,比绣的还好看!”

  静仪也赞:“妹妹的画功,越发精进了。”

  安陵容只是笑。她想起前世,她也送过甄嬛绣品,那时候她是带着讨好的心思送的,甄嬛收下了,也夸了她,可那种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

  现在,她送礼物,是因为真心想送;她们收礼物,是因为真心喜欢。

  这才是朋友吧。

  转眼夏去秋来,三人相识已有大半年。这日,安陵容在房里绣一幅新样子——是静仪设计的《岁寒三友图》,松竹梅交缠,寓意坚贞友谊。她绣得很用心,一针一线,都带着情谊。

  秋月进来禀报:“小姐,董鄂小姐和兆佳小姐来了。”

  安陵容放下绣活,迎出去。婉清和静仪携手进来,脸上都带着笑,眼里却有些不舍。

  “怎么了?”安陵容问。

  婉清先开口,声音有些闷:“我阿玛调任了,要去盛京任职。我们全家……下个月就要离京了。”

  安陵容心里一沉。

  静仪也低声道:“我也……我父亲外放杭州,我们也要南下了。”

  亭子里忽然安静下来。秋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凉意。

  安陵容看着两位好友,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前世她孤独惯了,觉得聚散都是常事。可这一世,她有了朋友,才知道离别这样难受。

  “什么时候……回来?”她轻声问。

  婉清摇头:“不知道。盛京那么远,怕是……要很久。”

  静仪握住安陵容的手:“妹妹别难过,咱们可以写信。杭州离京城虽远,但书信总能通的。”

  安陵容点头,却说不出话。她知道,这个时代的离别,可能就是永别。山高水远,再见不知何年。

  三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婉清忽然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两个香囊:“这个……是我昨晚赶着绣的。一个给容儿,一个给静仪。”她眼圈有些红,“以后……以后想我了,就看看这个。”

  香囊是并蒂莲的图案,绣工有些仓促,但情意是真的。

  静仪也拿出两方帕子,绣着同样的兰草:“我……我也准备了。”

  安陵容接过香囊和帕子,指尖微微颤抖。她转身从妆匣里取出两个锦盒,打开,里面是她这些日子悄悄准备的——给婉清的是一支鎏金蝴蝶簪,给静仪的是一方松烟墨。

  “我没什么好东西,”她声音有些哽咽,“这个……给你们留个念想。”

  三人交换了礼物,又说了许多话。约定要常写信,约定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要再见面。

  送走两位好友,安陵容独自坐在亭子里,看着手里的香囊和帕子,许久没有动。

  秋月轻声劝:“小姐,别难过了。董鄂小姐和兆佳小姐说了,会常来信的。”

  安陵容点点头,却还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前世她总是一个人,不觉得孤独有什么。可这一世,她尝过了友情的温暖,才知道失去时这样痛。

  婉清和静仪虽然离开了,可她们给她的温暖,会一直留在心里。

  而她们约定好的书信,也会像一根线,牵连着彼此,不让这份情谊被时间和距离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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