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3 月 21 日凌晨 03:17。
宿舍天台，风速管。
首尔三月的风被楼宇切成细线，穿过 30 米长、直径 40 cm 的风速测试管——公司给舞蹈 A 组练“控呼吸”用的隐秘装置。
左奇函把杨博文按在管口，自己站在末端，两人之间，是一条黑暗风道。
“吸气。”他声音被风撕得粉碎。
杨博文照做，冷风像冰刀，顺着气管一路刮到肺底。
左奇函抬手，把一只骨传导麦克风贴到风道外壁，麦克风尾端，连蓝牙耳机——耳机塞在杨博文右耳。
“现在，”左奇函用气声说，“用骨头听我说。”
风道里，风声被麦克风过滤，只剩低频震动——像有人用指尖敲颅骨内侧。
【Bo-Wen】
杨博文听见自己的名字，却不是从空气，而是从下颌骨深处爬上来。
他猛地睁眼，左奇函在 30 米外，对他做口型：
“别抖，耳语已备案。”
2
同一时刻，风道内壁，出现17 道划痕——
是左奇函提前用齿模刻刀刻下的，内容只有一句，循环：
“你属于我，从鼓膜到锁骨。”
风每刮一次，划痕就像自带齿音，把句子磨成更尖的细针。
杨博文想摘耳机，却发现——
骨传导麦的另一端，被左奇函用医用胶水粘在自己右乳突骨（耳后凸起），除非撕掉一层皮，否则无法移除。
“别费劲，”左奇函声音继续从骨头里爬，“胶水 72 小时后会自动降解，但足够让耳道记住我的齿形。”
3
3 月 21 日白。
公司宣布“春季声乐特训”——
所有主唱，需在 7 天内完成“耳返脱敏测试”，即：
在完全屏蔽空气传导的情况下，仅靠骨传导耳机完成一首无伴奏清唱。
杨博文被分到实验组，耳机型号：Company 定制 BC-17——
正是左奇函昨夜贴他那副。
老师解释：“BC-17 采用下颌锁骨双震动，让声音从牙齿→锁骨→胸腔，形成体内循环。”
杨博文指尖发凉——
锁骨，又是锁骨。
4
3 月 21 日夜 22:30。
地下二层“无声琴房”。
房间做了悬浮隔音，外部 60 dB，内部 0 dB，像被按进真空。
左奇函作为“辅助研究员”，拥有刷卡权限。
他把杨博文按在琴凳，自己坐在三角钢琴低音区，盖上琴盖——
钢琴弦被提前拆除，只剩木质共鸣箱。
左奇函把骨传导麦贴到琴箱外壁，另一端，连 BC-17。
“唱《The Truth Untold》，”他说，“只唱给我一根低音梁听。”
杨博文张嘴，声音从下颌骨出发，穿过锁骨，撞在胸腔，再被 BC-17 回收——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套进一只骨笼，每一次共鸣，都在齿痕位置加一道回波。
左奇函抬手，用指节轻轻敲琴箱——
“咚——”
敲在A-17（左奇函练习生编号）频率上：65 Hz——
锁骨共振点。
杨博文胸口一震，牙印处瞬间充血，紫得发黑。
“很好，”左奇函声音从耳机爬进骨头，“低音梁记住了你的疼。”
5
3 月 22 日凌晨 01:17。
宿舍 4 楼走廊，回声口。
建筑风洞效应，让走廊尽头出现一个天然扩音角。
左奇函把蓝牙麦克风塞进通风栅，另一端，连水箱房的骨震笔。
他让杨博文站在回声口，闭眼。
“现在，”他说，“整栋楼会替你耳语。”
说完，他打开手机 APP，把水箱共振骨谱（第四章胶片）转成17 kHz 高频，高于人类语言，却能被骨头感知。
3 秒后，整栋楼 200 名练习生，同时听见——
极轻极细的“咔嗒”，像有人用指甲弹自己门牙。
没人意识到，那是锁骨齿痕被超声波激活。
杨博文却猛地睁眼——
他听见200 根锁骨，在同一秒，同时轻叩，内容只有一句：
“奇函，博文。”
左奇函抬手，看表：“集体耳语，完成。”
6
3 月 22 日白。
公司论坛出现匿名贴：
【谁昨晚听见“牙齿被弹”的声音？】
回帖 70+，全栋宿舍，无人幸免。
管理层怕“集体幻听”丑闻，下令封锁，同时请来声学专家检测。
专家把17 kHz 高频归咎于“水箱共振”，建议加阻尼片。
左奇函作为舞蹈 A 组代表，举手发言：
“可以在水箱外壁，贴吸音棉蛋。”
他故意把“蛋”字咬重，像给齿模留一个凹点。
杨博文坐在后排，摸自己锁骨——
牙印处，温度比周围高 0.3℃，像被 200 人同时呼了一口气。
7
3 月 22 日夜 23:17。
无声琴房，二次进入。
左奇函带来一只定制牙套，透明软胶，内侧预刻齿痕——
正是他第一次咬杨博文时的完整模型。
“戴上，”他说，“让牙齿也学会我的口音。”
杨博文被迫戴上，牙套紧贴齿面，齿痕精准嵌入，像给每颗牙套一只微型手铐。
左奇函用骨传导麦，贴到自己喉结，另一端，连 BC-17。
他不说话，只磨牙——
“咯——吱——”
声音从牙套→牙齿→下颌骨→锁骨，一路火花带闪电，撞进杨博文胸腔。
杨博文胸口一闷，像被隐形牙套反扣，呼吸节奏瞬间与左奇函同步。
“很好，”左奇函用口型说，“现在，我呼吸，你就呼吸；我停，你就停。”
说完，他屏住呼吸。
杨博文同时窒息，瞳孔放大，指尖发麻。
左奇函吐气，杨博文跟着吐气，像被远程风箱。
“记住，”左奇函声音从骨头里爬，“耳语不是声音，是‘呼吸’的‘形状’**。”
8
3 月 23 日凌晨 03:17。
天台风速管。
左奇函把牙套取下，用3M 医用胶，贴到风道内壁——
齿痕正对风口，风每刮一次，就吹动牙套，发出极轻“哒哒”，像隐形节拍器。
他把骨传导麦，贴到自己左锁骨缺损处，另一端，连蓝牙音箱——
音箱被防水袋封死，沉进风速管中段。
“现在，”他说，“我的缺骨，会替你数拍子。”
说完，他张口，用缺骨处的空气漏音，吹出一个65 Hz 低音——
正是锁骨共振点。
风道瞬间共鸣，像 30 米长骨笛，发出极长极低的“嗡——”。
杨博文站在管口，右耳被风+低音灌满，齿痕被震得发麻，像被200 颗隐形牙齿同时轻叩。
他低头，看胸口骨谱胶片——
曲线齿印处，自动裂开一条细缝，像被声波刀切了一刀。
左奇函抬手，看表：“耳语备案，完成。”
9
3 月 23 日白。
公司“耳返脱敏测试”现场。
杨博文被推到玻璃隔音舱，外部 200 名练习生围观。
伴奏：无。
耳机：BC-17，骨传导。
曲目：《The Truth Untold》副歌，升 2 key。
杨博文张嘴，声音从牙套→牙齿→锁骨→胸腔，一路自带左奇函口音。
外部听不见，却看见——
他锁骨位置，随着高音，皮肤轻微凹陷，像被隐形齿痕重新咬住。
整段副歌，零破音，零颤抖，零呼吸声。
评委老师震惊，给分：A++。
出舱时，杨博文腿是软的，却不得不确认——
自己的声音，被那人“耳语化”了。
10
3 月 24 日凌晨 01:17。
宿舍床帘内。
左奇函把牙套放进真空袋，标签：
【YBW-voice-2017-03-24 complete copy】
他抬手，把BC-17 耳机，从杨博文耳后轻轻撕下——
皮肤掉一层皮，露出粉红新肉，像隐形齿印被连根拔起。
左奇函用双氧水棉签，去擦那处伤口，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别怕，胶水降解了，但耳道已记住我的齿形。”
说完，他俯身，用气流在杨博文右耳廓里，吹出一句无声话——
没有声音，只有气流形状：
“你属于我，从鼓膜到锁骨。”
杨博文右耳一热，像被隐形牙套反扣，耳道深处，自动回弹一句——
【Qi-Han】
耳语，双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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