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桐的帆布鞋碾过旧货市场门口的青石板时，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凉意——就像以前在公司加班到十点，走夜路遇到巷口蹲点的流浪猫，猫瞳里的绿光总让他头皮发紧。他攥紧肩上的旧双肩包带，余光瞥见巷口的电线杆后，有个穿灰夹克的男人正盯着他，领口露出半截纹身，像条扭曲的蛇。
"我靠，老王说的'有缘人'不会是'被追的人'吧？"他在心里骂了句，脚下加快速度，往最近的地铁口冲。书包里的《万武大典》硌着腰，硬邦邦的，像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早上出门时他还觉得这书沉，现在倒盼着它能变成块板砖，给追上来的人开个瓢。
地铁口的自动扶梯正往上涌人，沈嘉桐盯着扶梯顶端的"请勿奔跑"标识，咬咬牙扎进人流。社畜三年，每天挤早高峰练出来的"卡位技能"终于派上用场：他贴着扶梯右侧的金属板，左手扒着扶栏，右脚在人群的缝隙里找支点，像条滑溜溜的泥鳅，愣是从三个穿西装的白领中间钻了过去。身后传来灰夹克的骂声："小兔崽子，别跑！"
他刚冲进地铁站，就听见地铁进站的鸣笛——最后一节车厢的门正慢慢合上。沈嘉桐把书包往胸前一抱，百米冲刺的速度撞过去，脚尖刚好卡在门缝里。门"叮"的一声又打开，他扑进车厢，抓住扶手，看着灰夹克在站台上跳脚，心里比当年抢不到奶茶第二杯半价还爽。
"宿主当前心率120次/分钟，血压140/90mmHg，处于中度应激状态。"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子里响起来，"检测到宿主携带《万武大典》，已绑定学霸系统，是否立即激活？"
沈嘉桐差点没站稳——早上在旧货市场拿到书时，书皮上的烫金纹路突然亮了一下，他还以为是反光，没想到真绑定了什么系统。"激活激活！"他在心里喊，"能帮我甩开追我的人不？"
"系统激活中...绑定成功。宿主信息：沈嘉桐，28岁，内力值0.5（普通成年人平均值0.1），武学境界：未入门。"系统的声音更清晰了，"检测到宿主处于危机状态，解锁基础轻功'凌波步'入门篇，是否立即学习？"
"学！"沈嘉桐想都没想，就看见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串金色的文字，像小时候看的电视剧《天龙八部》里，"段誉的凌波微步：以气御足，借势而行，入门篇可提升移动速度30%，闪避率20%。"
知识像潮水一样涌进脑子里——怎么调整呼吸，怎么把内力运到脚腕，怎么在落地时卸力。沈嘉桐试着在车厢里走了两步，感觉脚底下像踩了团棉花，居然没碰到旁边阿姨的菜篮子。阿姨瞪了他一眼，他赶紧赔笑："对不起对不起，脚滑。"
地铁到了换乘站，沈嘉桐跟着人流挤出去，刚要往2号线的方向走，突然看见楼梯口站着个穿黑衣服的人——身材高大，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却能看见下巴上的刀疤。他心里一紧，赶紧转身往相反方向跑，钻进了换乘通道的人群里。
通道里全是放学的学生，背着书包叽叽喳喳，沈嘉桐混在里面，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遮住半张脸。刀疤男在后面跟着，时不时推搡旁边的人，引来一片骂声。沈嘉桐想起以前做运营时，为了抢热门奶茶店的排队位置，练过"蛇形走位"——他贴着墙根走，一会儿往左闪，一会儿往右拐，像只被追着的老鼠，终于在通道尽头的卫生间门口甩开了刀疤男。
他钻进卫生间，锁上隔间的门，靠在墙上喘气。书包里的《万武大典》突然发烫，他拿出来，看见书皮上的"万武"两个字正闪着红光，像颗小太阳。"系统，这书怎么了？"他问。
"《万武大典》是上古武学至宝，内含三千六百门绝学，需宿主用内力解锁。当前解锁进度1%，已解锁'基础内功心法'和'凌波步'。"系统说，"宿主当前内力值0.5，建议尽快补充内力，避免因内力枯竭导致昏迷。"
沈嘉桐翻了翻书包，只有早上买的两个茶叶蛋，还是凉的。"这玩意儿能补充内力不？"他举着茶叶蛋问。
"茶叶蛋含蛋白质6.5g，脂肪5g，可转化为0.1内力值。"系统说，"是否立即转化？"
"转化！"沈嘉桐赶紧剥了蛋壳，咬了一口，觉得嘴里突然泛起一股热流，从喉咙一直往下，像喝了杯加了双倍糖的姜茶。他摸了摸肚子，居然有点胀，"系统，这内力值能当饭吃不？"
"内力值是武学修炼的基础，可提升力量、速度、防御力，不能替代食物。"系统的声音里居然带了点嫌弃，"宿主当前内力值0.6，可使用'凌波步'三次。"
沈嘉桐刚要说话，就听见卫生间门口传来脚步声——是刀疤男！他赶紧把书塞进书包，锁好隔间门，听着刀疤男的脚步声在各个隔间门口停住，然后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里面有人吗？"刀疤男的声音像砂纸擦玻璃，"出来！"
沈嘉桐的心跳得快炸了，他想起系统说的"凌波步"，赶紧运起内力，往脚腕上送。隔间的门突然被踹了一脚，他猛地往上跳，抓住隔间的顶部，像小时候爬家里的衣柜顶藏玩具，居然真的挂住了！
刀疤男踹开门，看见空无一人的隔间，骂了句脏话，转身走了。沈嘉桐从顶部跳下来，腿有点软，却忍不住笑——社畜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武侠小说里的主角。
他走出卫生间，看了眼手机，已经六点半了。父母应该下班了，他得赶紧回家，把书藏好。他换乘了三趟地铁，绕了个大圈，才敢往家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还开着，他进去买了瓶矿泉水，老板看他满头大汗，问："小伙子，跑这么急？"
"哦，赶公交。"沈嘉桐笑了笑，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觉得喉咙里的干火终于下去了。他拿出手机给赵小胖发消息："小胖，我今天遇到点麻烦，被人追了。"
赵小胖的消息很快就回来了："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帮你查监控？我认识派出所的朋友。"
沈嘉桐犹豫了一下，回复："不用了，就是遇到推销的，已经甩开了。"他不想牵连赵小胖——赵小胖是他最好的朋友，去年沈嘉桐失业时，赵小胖请他吃了一个月的黄焖鸡米饭，他不能让朋友卷进这种危险的事。
他走到家楼下，抬头看了眼家里的窗户——灯亮着，父母应该在做饭。他摸了摸怀里的书包，深吸一口气，走上楼。开门时，妈妈正在客厅择菜，看见他满头大汗，问："嘉桐，怎么这么晚回来？"
"哦，面试了一家公司，有点远。"沈嘉桐笑着换鞋，"妈，今晚吃什么？"
"你爱吃的红烧肉。"妈妈擦了擦手，"赶紧洗手，饭马上好。"
沈嘉桐走进房间，把书包放进衣柜的最里面，用衣服盖好。他坐在床上，摸了摸额角的胎记——那是他从小就有的，妈妈说像片小树叶。他想起老王的话："这本书选了你，你得扛住。"
窗外的风卷着梧桐叶吹进来，他望着桌上的台灯，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连KPI都完不成的社畜了。他有了一本神奇的书，一个能帮他的系统，还有要保护的家人。
"系统，明天能教我内功吗？"他在心里问。
"宿主当前内力值0.6，可学习'基础内功心法'入门篇。"系统说，"建议宿主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修炼，效果最佳。"
沈嘉桐笑了——社畜三年，每天都是七点起床挤地铁，明天六点起床，刚好能练完内功再去买早餐。他躺下来，听见客厅里爸爸在看电视，妈妈在喊"红烧肉要糊了"，觉得心里很暖。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照在衣柜上的书包上，《万武大典》的书皮突然亮了一下，又暗下去。没有人知道，这个普通的社畜，已经卷入了一场波澜壮阔的江湖纷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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