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初遇水神

#第8章：初遇水神

清晨的风裹着荷香钻进水晶宫殿时，小琉璃正扒着珊瑚床的边缘揉眼睛。睫毛上还沾着睡梦中的碎光，她摸了摸身边——被褥还留着余温，水清璃却不在。床头摆着一杯温热的桂花蜜水，杯沿凝着细密的水珠，旁边压着张用粉贝壳雕的便签，字迹是水清璃特有的清瘦：“我去湖边处理点事，很快回来——清璃。”

小琉璃抓过便签贴在胸口，珍珠项链贴着锁骨凉丝丝的，提醒她这不是梦。她蹬掉水蚕丝被，光着脚往殿外跑，荷叶裙的裙摆扫过水晶台阶，带起一串细碎的蓝光——那是水清璃昨晚替她绣在裙边的水纹，说“这样你走到哪，都有我的气息跟着”。

湖边的晨雾还没散，小琉璃沿着木栈道跑，裙角沾了水草的露珠。路过那丛发光的水草时，阿绿突然从叶子里钻出来，绿莹莹的小身子悬在半空，脆生生喊：“小琉璃！你是找水神大人吗？”

“水神大人？”小琉璃刹住脚，歪着脑袋，泪痣在晨雾里泛着淡粉，“是水清璃吗？”

阿绿晃了晃叶子做的小胳膊：“对呀！水神大人是净水湖所有精灵的守护者，连最调皮的鱼精灵都怕他呢！”她飞到小琉璃耳边，压低声音，“上次我偷偷拔了湖边的芦苇，被水神大人抓现行，他没骂我，就用蓝光裹着我转了三圈——痒死啦！”

小琉璃笑出了声，珍珠项链随着她的动作晃啊晃：“那我要快点找到他！我想告诉他，我也不怕他的蓝光！”

阿绿指着湖边的芦苇丛：“水神大人在那边！刚才有人类扔了个奇怪的瓶子，把水草都染黑了，他正净化呢！”

小琉璃顺着阿绿指的方向跑过去，穿过芦苇丛时，裤脚沾了细碎的芦花。等她钻出来，就看见水清璃站在湖边，月白长袍的下摆浸在水里，墨色长发用银簪束着，指尖泛着湛蓝色的光——那光像有生命似的，顺着他的指尖流进水里，裹住一丛发黑的水草。

“水清璃！”小琉璃喊着扑过去，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她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眉峰微蹙，嘴角抿成直线，眼睛里的蓝像凝结的湖水，没有平时的温柔，却多了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水清璃察觉到动静，转头看来，眼睛里的威严瞬间融化成柔波：“小琉璃，你怎么来了？”

小琉璃踮着脚，盯着他指尖的蓝光：“阿绿说你是水神大人，在处理麻烦事——这是什么呀？”她伸手碰了碰那团蓝光，指尖传来暖暖的触感，像浸在晒过太阳的湖水里。

水清璃握住她的手，把蓝光引到她掌心：“是净水湖的净化之力。刚才有人类把装着洗涤剂的瓶子扔进来，水草吸收了化学物质，要赶紧净化，不然会传染给其他精灵。”

小琉璃看着掌心的蓝光慢慢钻进发黑的水草，水草上的黑渍像被水冲过的墨汁，一点点褪去，重新变成半透明的绿。她瞪大眼睛，声音里全是崇拜：“好厉害！水清璃，你真的是水神大人呀？”

水清璃蹲下来，替她擦掉沾在脸颊上的芦花：“只是守护净水湖的精灵而已。”他的指尖掠过她的珍珠项链，“以前我总是一个人，处理完事务，就坐在湖边看夕阳——直到遇到你。”

小琉璃突然抱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那以后我陪你！我帮你找人类扔的瓶子，帮你净化水草，帮你——帮你挠痒痒！”她想起阿绿说的话，忍不住笑出声，呼出的热气喷在水清璃颈间。

水清璃的耳朵红了红，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好，那小琉璃要说话算话。”他指着湖边游过的鱼精灵，“看见那条红尾巴的鱼了吗？她叫小红，上次偷喝了我的桂花蜜，被我罚唱了三遍《水草歌》——以后你要帮我盯着她。”

小琉璃趴在他肩膀上，看着小红甩着红尾巴游过去，尾巴尖上还沾着桂花蜜的甜香。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对了！昨晚你给我的珍珠，戴着好舒服，都没做噩梦！”

水清璃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珍珠：“那是净水湖最老的蚌精送我的，已经有一千年了。”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对情人的低语，“它能感应到你的情绪，要是你害怕或者难过，它会变热，提醒我来找你。”

小琉璃低头看着珍珠，突然觉得它烫了一下——很轻很轻的热度，像水清璃的指尖。她刚要说话，就看见小红突然从水里跳出来，溅了她一身水：“小琉璃！水神大人！你们在偷偷说什么呀？”

水清璃笑着把小琉璃抱起来，避开小红的水溅：“没说什么——说要让你再唱一遍《水草歌》。”

“不要！”小红甩着尾巴钻进水里，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小琉璃靠在水清璃怀里，看着他眼角的笑纹，突然觉得心里涨涨的，像喝了满满一杯桂花蜜水。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声说：“水清璃，我好喜欢这里。”

水清璃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尖蹭过她发间的桂香：“我也好喜欢——因为有你。”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穿过芦苇丛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像裹了一层温柔的金。小琉璃的珍珠项链泛着淡粉的光，水清璃的指尖泛着湛蓝的光，两种光缠在一起，像他们刚拉过钩的手——

一百年不许变。

远处的阿绿抱着芦苇杆，偷偷笑：“你看，水神大人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小红从水里探出头，吐了个泡泡：“那我们以后有小琉璃陪啦！”

风里飘着荷香和桂花蜜的甜，净水湖的水轻轻拍打着岸边，像在唱一首温柔的歌——关于相遇，关于陪伴，关于两个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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