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站在纳威身边，手里还拽着万圣节晚宴的戏服下摆，一脸生无可恋。他套着件龙形道具服，鳞片硬邦邦的硌得慌，而纳威更惨，裹得像棵丁香花丛，连路都快看不清了。
“我有种预感，今晚准没好事。”德拉科扯了扯领口，把快闷死自己的头套往下拉了拉。
话音刚落，斯内普就抱着只巴掌大的果蝠幼崽走了过来。小家伙毛茸茸的，正用小爪子扒着斯内普的袖口打哈欠。
自从韦斯莱被停学后，霍格沃茨总算清净了两周。可那家伙一回来，珀西和双胞胎就彻底绷不住了——谁忍得了天天被个小屁孩追着告状？
双胞胎干脆以牙还牙，趁罗恩睡着，往他床缝里塞了十几只大蜘蛛。罗恩当场就炸了毛，扯着嗓子喊他俩故意报复，明知道自己怕蜘蛛。
结果整个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人都翻了个白眼，有人扯着嗓子回他：“就跟哈利怕黏液似的！这下知道被戳痛处的滋味了吧？”
双胞胎当天就收到了韦斯莱夫人的吼叫信，可全城堡的人都在笑，连他俩自己都捧着肚子直不起腰。谁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还一致给罗恩安了个“小告密者”的头衔。
大概是被骂急了，罗恩转头就把矛头对准了赫敏。那可怜的姑娘天天被他追着喊“泥巴种”，哪怕被扣了分、罚了留校察看也死性不改。校医室的心理治疗师都建议多给罗恩加几次辅导，可韦斯莱夫人听完一周就把人撤了，一口咬定自己宝贝儿子好得很。
这下好了，全校都开始叫罗恩“宝贝儿子”，气得他脸都绿了。
纳威顺着斯内普的目光往远处瞥，正好看见哈利正跟那只小果蝠玩得开心，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我也觉得要出事，”纳威戳了戳自己头上的紫花道具，“不过哈利倒是挺开心的，他今天跟我说早就想扮蝙蝠了。”
斯内普把三个小蛇领回斯莱特林的餐桌，往每个人盘子里放了块巧克力蛙，又挥了挥魔杖，全桌人的盘子里都多了一份。他转头看向级长们，语气冷硬：“看好他。”
“放心吧，教授。”吉玛·费伊冲哈利笑了笑。在她和其他高年级蛇院学生眼里，哈利就跟个需要护着的小弟弟似的。
晚宴本来还算顺利，直到奇洛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地、地牢里有巨怪！我就是来通知一声！”
话音刚落，他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学生们瞬间炸了锅，尖叫着往门口冲。邓布利多抬手朝空中放了个烟花，炸出一片金红色的光：“级长们，立刻带领本院学生返回公共休息室，保持镇静！”
“开什么玩笑？我们本来就在地牢里啊！”德拉科一把拽过哈利，把人护在身后，死都不肯动。直到哈利挣扎了两下，他才松开手，却还是把人牢牢圈在自己视线里。
其他蛇院学生也都稳坐不动，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很好，”斯内普扫了眼全场，“所有人待在原地，等我回来。”
“是，教授。”学生们齐声应着，目光都落在正蹲在奇洛身边检查的庞弗雷夫人身上。
---
“阿不思，赫敏会躲进女生盥洗室，全是因为韦斯莱又在欺负她！”麦格教授气得胸口起伏，“要不是我和西弗勒斯刚好去了那里，她现在都没命了！你是没看见那盥洗室被砸成什么样！”
“她得在校医室躺好一阵子。”斯内普的语气冷得像冰，实在不敢相信邓布利多居然还想护着罗恩，“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又不知道赫敏会躲在那里。”邓布利多试图打圆场。
“这话去年梅尔坎普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麦格教授一拍桌子，“他在教室里乱施咒语，伤了躲在柜子里的学生，就用‘不知道有人在’当借口，结果还不是被停学三天？罗恩这是持续性霸凌！”
她往前凑了一步，眼神锐利：“等赫敏醒了告诉她父母自己为什么会在盥洗室，你打算怎么跟人家解释？”
“我会和莫莉谈谈的，”邓布利多避开她的目光，“但我还是觉得，不该因为这件事就停学。”
“他差点害死赫敏！”麦格教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有什么奇怪的，”斯内普冷笑一声，“当年他和布莱克联手，差点让卢平把我咬死的时候，你不也没重罚吗？看看布莱克现在在哪——阿兹卡班的头号通缉犯！”
邓布利多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知道小天狼星的处境，但这是两码事。罗恩又没逼赫敏躲进盥洗室，更没把巨怪放进霍格沃茨。”
“他只是像当年的掠夺者霸凌我那样，天天折磨哈利和赫敏而已。”斯内普的指尖攥得发白，“他一年级就这幅德行，真不敢想五年级会变成什么样。”
他甚至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哈利从霍格沃茨带走，可这事没那么容易成，得找个帮手才行。
“阿不思，罗恩是我学院的学生，我都觉得该停学。连我都站在西弗勒斯这边，你难道还看不出问题有多严重吗？”
邓布利多知道自己输了。这事要么他点头处理，要么教职工们就会直接闹到校董会去，韦斯莱夫人说不定也会掺一脚。他本来还想找亚瑟说说情，可现在看来没用了。
“停学一周，”邓布利多最终松了口，“回来后每周三次，连着三个月，去安格斯或者西弗勒斯那里留校察看。”
---
哈利刚上完奇洛的课，背着书包一路小跑回斯内普的办公室。他把书包往门口的小桌上一扔，蹬蹬蹬跑到斯内普的书桌前，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蝙蝠，那个身上味道怪怪的老师，他后脑勺上有黑东西！”
斯内普放下手里的羽毛笔，把哈利拉到沙发上坐下：“什么黑东西？能说清楚点吗？”
“就跟你胳膊上的一样！”哈利伸手碰了碰斯内普的左臂——那里藏着一道被黑魔法灼伤的疤痕，平时总被长袖盖着。
斯内普的心猛地一沉，强行压下翻涌的恐慌：“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得赶紧找弗立维问问，能不能想办法测试下哈利是不是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魔法痕迹，绝对不能让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
“没有呀，他对我超好的，”哈利晃着腿，一脸开心，“上次我施护盾咒握错了魔杖姿势，他还手把手教我呢！你看！”
说着他举起魔杖，默念咒语，身前瞬间出现了一层淡蓝色的光盾，比之前稳多了。
“他还告诉我三楼的恶犬不能靠近，巨怪长什么样，让我遇到就赶紧跑。”
斯内普皱紧了眉。能在奇洛身上留下黑魔法痕迹的，除了伏地魔还能有谁？难怪之前会有巨怪闯进来，恐怕都是那家伙搞的鬼。邓布利多那个老东西，居然为了引伏地魔上钩，把哈利置于险境！
他真想立刻冲去把邓布利多撕成碎片。
“我的小蝙蝠，”斯内普按住哈利的肩膀，语气难得柔和，“要是他对你做了任何你不喜欢的事，别犹豫，立刻来找我，知道吗？”
“知道啦！”哈利从沙发上滑下来，拽着斯内普的手往书桌那边拉，“你快看看我今天的作业，德拉科和纳威说下周要练的药剂超有意思！”
“好，我看看。”斯内普压下杀人的念头，拿起哈利的作业。他得找个时间去会会奇洛，不管他是不是被伏地魔附身，都别想碰哈利一根头发。
等等，儿子？
斯内普愣了一下。刚才脑子里居然蹦出了这个词。他才照顾哈利没多久，怎么就……
他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先顾眼前的事再说。
“晚饭后我们练药剂，”斯内普揉了揉哈利的头发，“你想练哪个？”
“我选！我选！”哈利眼睛亮得像星星，“德拉科说下周要练的忘忧水超酷！”
“可以。”斯内普看着哈利兴奋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他最近发现哈利的句子越来越完整了，大概是因为在自己身边觉得安全，才敢放开了说话。
---
“蝙蝠！蝙蝠！快跟我来！”哈利顺着地牢走廊一路狂奔，差点撞上站在路口的蒂娜。
斯内普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哈利急得小脸通红，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哈利？是不是韦斯莱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他已经在心里把罗恩碎尸万段了。
“不是不是！”哈利拽着他的手就往奇洛的办公室跑，“是那个老师，他躺在地上，好像很痛！”
两人冲进办公室，就看见奇洛正蜷缩在地上，捂着胸口低声呻吟。哈利立刻跑过去蹲在他身边，小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这时，一个沙哑冰冷的声音从奇洛后脑勺传来，像毒蛇吐信：“给他用稳定剂。这个蠢货为了教七年级学生施护盾咒，把自己的魔力耗干了。”
斯内普没再多问，低头继续手头的活。这时哈利隔着袍子小声问：“蝙蝠，他们没事吧？”
“我们很好，哈利。你做得非常棒。”黑魔王的声音从奇洛后脑勺传来，语气难得温和，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猫。
斯内普动作一顿，有点意外黑魔王居然会特意安慰哈利。他扶着奇洛重新坐回椅子上，才转头对哈利说：“你做得不错，奖你多一块巧克力蛙。但哈利，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能答应我吗？”
“为什么？”哈利眨巴着眼睛，满是困惑。
“因为要是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后果会非常糟糕。”黑魔王的声音沉了下来，“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这是个秘密。答应我，别忘了我跟你说过，承诺不能随便打破。”
哈利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一口答应：“行，我答应你。除非有人遇到危险或者事先说好，不然绝不透露。对了，今晚我能喝热巧克力吗？”
“可以。”斯内普看着哈利蹦蹦跳跳地往门口走，“去找德拉科和纳威，让他们帮你复习周一的测验。”
哈利挥着手跟他道别，刚到门口就碰到了来接他的蒂娜。
等哈利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黑魔王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们得谈谈。”
斯内普立刻抬手布下几层防护咒，确保房间里的对话不会被任何人偷听。“时间不多，有话直说。”
“我先告诉你，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伤害哈利。”黑魔王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我需要你和卢修斯的帮助。斯内普，我可以立誓，绝不会伤害他分毫。”
斯内普重重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柄：“我怀疑邓布利多给你设了陷阱。他故意让哈利知道了魔法石的事，原本应该是海格去接哈利，中途出了岔子，才换成我去。你也看到哈利现在的样子了，他那麻瓜亲戚把他磋磨成什么样。”
“不，不全是他们的错。莉莉生前一直很担心哈利，她在神秘事务司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这个我们之后再细说。莉莉怀疑哈利有自闭症，想带他去做检查，可邓布利多说服了詹姆，说完全没必要。之后他就把他们全家转移到了戈德里克山谷。”
斯内普捏着鼻梁，眉头拧成了疙瘩：“我就知道当初肯定有问题。”
“我们晚点再聊，我需要休息了。还有，哈利之后会很依赖你。记住，我不是来害他的，在我夺回身体之前，我需要你和卢修斯替我保护好他。”
“明晚吧。周末哈利、德拉科和纳威通常会跟我待在一起，等他们睡着了我们再谈。”
“我会准时到。”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