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和黑魔王一前一后领着哈利和他的朋友们走出城堡。说"朋友们"其实有点谦虚——这群孩子差不多占了霍格沃茨总人数的四分之三。

"堆雪人！"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嗓子，紧接着雪球大战的提议就炸了锅。哈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正蹲在地上把雪团成一个滚圆的球。短短一刻钟的功夫，城堡前的空地上就站起了一排歪歪扭扭的雪人，活像一支刚征召来的雪人大军。

奇洛缩在城堡的门廊里，看着外面撒欢的孩子们头疼："我就说该多找几个老师过来盯着。就我和斯内普两个人，这群小鬼头肯定要翻天。"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哈利顶着一头碎雪冲了过来，活脱脱就是个会跑的小雪球。

"蝙蝠！蝙蝠你看！"哈利拽着斯内普的袍子下摆，指着自己刚堆好的雪人，"它缺个鼻子！我们需要胡萝卜！你看我们堆的好不好？"

德拉科和纳威也凑过来，扯着斯内普的袖子晃了晃："西弗勒斯舅舅，还要眼睛和帽子！"

"好办。"斯内普挥了挥魔杖，胡萝卜、黑纽扣和针织帽凭空冒了出来，精准落在每个雪人的脑袋上。大概是远离了课堂和坩埚，孩子们似乎都忘了害怕他，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要这要那。

突然一个雪球擦着斯内普的肩膀飞了过去，雪球大战瞬间打响。斯内普和黑魔王手脚麻利地堆起两道雪墙，把自家这群小蛇们护在身后。哈利带头冲了出去，小蛇们跟着他朝着其他学院的学生发起猛攻。斯内普还悄悄给孩子们施了个小魔法，让他们能一次甩出好几个雪球，打得对面节节败退。

哈利趁乱溜到黑魔王身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声音软乎乎的像团棉花："搭档……打完了我们能喝热巧克力吗？"

黑魔王低头看着他沾了雪的鼻尖，声音放得比他还轻："没问题。"

他才不会说，刚才差点被这软乎乎的语气勾得打了个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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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瘫在沙发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黑魔王坐在对面的扶手椅里，黑袍下摆还沾着没化的雪。

"累死了。"斯内普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孩子们玩得挺开心。"斯内普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脑子里全是哈利今天笑到打滚的样子——这可是小家伙第一个圣诞。"不过还有一堆礼物要包，得赶在明天早上弄完。"

"我给他准备了一本会动的书，讲全世界的蝙蝠种类。"黑魔王轻描淡写地说，绝口不提自己花了三个星期，亲手把书里的蝙蝠都做了动画效果。"卢修斯和纳西莎收集了不少圣诞电影，正好圣诞假期看。"

"纳西莎昨天给我发了个清单，全是关于哈利的问题。从他爱吃什么到要避开哪些东西，写得比魔药课的作业还详细。"斯内普想起那个长达三页的清单，忍不住又揉了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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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你又打呼噜！"

哈利推了推身边的德拉科，对方不仅没醒，呼噜声反而更大了，震得床板都嗡嗡响。

他们现在住在马尔福庄园，两个小家伙挤在一间卧室里。哈利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下床，抓起床头那只毛绒蝙蝠——这是他的秘密武器，准能把德拉科弄醒。

他抱着蝙蝠悄悄溜出卧室，沿着走廊找黑魔王和斯内普的房间。记得是这间没错，可门把手拧来拧去就是打不开。

哈利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攥着毛绒蝙蝠大喊："蝙蝠！！！"

"蝙——蝠——！！！"

整栋庄园的灯几乎同时亮了，各个房间的门都被推开。斯内普第一个冲出来，一把把哈利抱进怀里，用外套裹紧他冻得发红的小脸："好了好了，我在这儿呢。"

他抱着哈利往自己的卧室走，其他人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斯内普一边走一边低声念叨着安抚的话，可哈利还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喊着"蝙蝠"，声音大得盖过了一切。

"哈利怎么了？"斯内普拍着他的后背，耐心地问。

"德拉科打呼噜！好响！"哈利埋在他怀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然后门打不开了……像在楼梯底下一样……"

在场的大人都懂了。楼梯底下那个狭小的橱柜，是哈利藏了十年的噩梦。

纳西莎凑过来，声音轻得像羽毛："要不要给哈利喝点安神剂？"

"不行。安神剂只能压下情绪，回头反弹起来更厉害。"斯内普摇头，他以前试过一次，结果哈利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黑魔王已经在卧室里铺好了哈利的小毯子，纳吉尼盘在床尾，吐着信子安抚小家伙。他看见卢修斯怀里抱着睡得正香的德拉科，干脆开口："卢修斯，纳西莎，你们带德拉科回去睡吧，这里有我们。"

"需要我们帮忙吗？"卢修斯抱着德拉科，有点不放心。

"不用，他很快就能睡着。"黑魔王把他们送到门口，转身回了卧室。

斯内普还在抱着哈利在房间里慢慢走，手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过了十几分钟，黑魔王凑过来低声说："他好像睡着了。"

"没醒，只是情绪平复了。他累坏了。"斯内普把哈利放到床上，刚想抽身，却被小家伙死死搂住了脖子。

"看来今晚你要挂个小挂件了。"黑魔王笑着掀开被子，顺手脱掉斯内普的拖鞋，帮他解开了外袍的扣子，"明天他肯定要睡懒觉。"

"德拉科肯定会准时来敲门。"斯内普靠在床头，刚想放松下来，就感觉另一只小手抓住了黑魔王的浴袍下摆。

"搭档……"哈利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斯内普的胸口，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我在呢，哈利，你很安全。"黑魔王摸了摸他的头顶，在他发旋上轻轻印了个吻，"睡吧，明天还要拆礼物呢。"

斯内普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黑魔王关上门，把外面的灯光都挡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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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刚响起，斯内普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哈利还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胳膊肘正好顶在他的腰眼上。小家伙侧躺着，脑袋枕在他的胸口，呼吸均匀得像只小猫。

"哈利，该起床了。"斯内普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团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早就等不及看哈利拆礼物的样子了。为了避免小家伙因为包装纸的触感不舒服，他们把所有礼物都放进了纯色的礼盒和布袋里，简单又安全。"不想看看圣诞老人给你送了什么吗？"

他刚说完，就被哈利的胳膊肘狠狠顶了一下肚子。小家伙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奶音："到时间了吗，我的蝙蝠？"

"到了。"斯内普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你这一年表现得特别棒，完成了所有作业，认真听课，还没闯什么祸。当然有礼物奖励我们的小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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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紧紧攥着斯内普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大厅。

家养小精灵们连夜布置好了圣诞装饰，圣诞树挂满了闪着光的小灯，树下堆着小山一样的礼物。所有人都还穿着睡衣，头发乱蓬蓬的，却没人在意这些。

"好漂亮。"哈利小声说，手指忍不住想去碰那些闪烁的灯串。

纳西莎笑着走过来，轻轻按住他的手："慢点看，都是给你的。"其实庄园的大部分装饰都是她提前弄好的，唯独圣诞树和灯串是昨晚才布置的——她怕哈利提前看到会兴奋得睡不着，也怕太多的装饰会让他感官过载。现在看来，一切都刚刚好。

终于到拆礼物的环节了。

德拉科早就在等着这一秒了。他天没亮就把父母叫醒，还算有点眼力见儿，没去吵醒屋里另外三个还在补觉的人。

“去吧。”西弗勒斯推了哈利一把，示意他往圣诞树那边走。

哈利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松针和挂在枝头的彩球，忍不住笑出了声：“是真的树。”

“当然是真的，树下的礼物也是真的。”德拉科眼疾手快攥住一个礼盒，低头就去看标签。

“德拉科，先把礼物分完，所有人拿到手才能拆。”纳西莎太了解自己儿子了——这小子指不定下一秒就会不管不顾先拆了自己那份。

哈利还在摸着圣诞树，准确来说是把脸凑在枝桠间蹭，指尖一遍又一遍划过松针，像在摸什么稀世珍宝。

“哈利？”

“达力每年都有圣诞树。”他的手没停，声音闷闷的，“我碰一下就要挨骂。”

德拉科已经开始念起礼物上的名字，哈利这才恋恋不舍地挪到沙发上坐下。当德拉科把一个礼盒递到他面前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给我的？”

“不然呢，蝙蝠小子，就是给你的。”德拉科咧嘴一笑，“我说了有你的份吧，这是你家蝙蝠送的。”

西弗勒斯没搭理德拉科的调侃，只是盯着哈利——他正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个银底黑蝙蝠图案的礼盒。这盒子是他万圣节就准备好的，当时就觉得哈利肯定会喜欢，特意留到圣诞节送。

“打开看看。”他说。

“真的是给我的？”哈利又问了一遍，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当然，赶紧撕包装纸啊，看看里面是什么！”德拉科急得直蹦跶，恨不能上手替他拆。

哈利却慢得要命，指尖一点点抠着胶带，那速度简直能把德拉科逼疯。终于拆开包装时，他盯着盒子里的小东西看了好半天，直到那团黑乎乎的玩意儿“喵”了一声，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是小猫！”

哈利一把把小猫抱起来，紧紧按在胸口，空盒子“啪嗒”掉在地上也不管。

“是德拉科帮着挑的。”西弗勒斯说。为了给哈利选到最合适的猫，他俩前前后后找了好几个星期，不是随便找只小猫就行，得是能陪哈利很久的。还是麦格教授推荐了个靠谱的猫舍，他们去了之后挨个测试——说白了就是让德拉科抱着猫走十分钟，再坐下来撸一会儿，确保性格温顺才定下的。“他刚满一岁，叫混沌。”

西弗勒斯其实不确定这个名字合不合适，但看着哈利亮晶晶的眼睛，又觉得无所谓了。

“混沌。”哈利抱着小猫不肯撒手，连剩下的礼物都没兴趣看了。

德拉科只好继续分礼物，大多是衣服、书和一些日常用品。分完最后一个时，他又递了个礼盒给哈利：“还有你的，纳威送的。”

“植物小子居然给我送礼物？”哈利摸着那个印着跳舞驯鹿的亮绿色包装纸，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这辈子从没收到过这么多礼物，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我收到朋友的礼物了。”

“合着我们不是朋友？”德拉科故意装出受伤的语气。

“我们不是朋友。”哈利的手还在摸包装纸，混沌已经蜷在他和西弗勒斯中间睡着了，“我们是家人。蝙蝠是妈妈，斯内普是爸爸，纳西莎是阿姨，卢修斯是叔叔，你是我哥。”

他没抬头，自然没看见屋里几个人脸上从震惊到眼眶发红的表情。德拉科最先忍不住，一把扑过来把他抱住。

“勒……勒死了。”哈利挣扎着推开他。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