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挤得满满当当，塞维勒斯站在第一排，视线毫无阻碍地落在汤姆和卢修斯身上。对面那个硬邦邦的沉重座椅正等着被布莱克绑上去，而邓布利多正端坐在校长专属的位置上，仿佛这里不是审判席，而是他的霍格沃茨办公室。
博恩斯夫人正低头翻着卷宗，整个法庭都在等傲罗把布莱克押进来。在此之前已经审完了几个案子，那些罪犯全都被判有罪，直接送回了阿兹卡班。
门终于被推开，布莱克被两个傲罗架着拖了进来。他的嘴张得老大，像是在嘶吼，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塞维勒斯在心里暗爽——这才对嘛，就该让他永远闭嘴。
“这混蛋咬了我！”其中一个傲罗举起一只血淋淋的手，指节上还留着牙印。
塞维勒斯撇撇嘴，暗自祈祷布莱克别把狂犬病传染给这倒霉蛋。傲罗们把布莱克按进那张硬椅子里，铁链哗啦一声锁上，发出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布莱克身上套着崭新的囚服，可那股刺鼻的臭味还是让周围的人纷纷捂住了鼻子——看他那油光锃亮的头发，活像个老鼠窝，指不定里面真住着几只耗子。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们查到你从未接受过正式审判，”博恩斯夫人的声音平静无波，“现在我们将为你启动审判程序。只要你保证安分守己，我们就解除你身上的噤声咒。”
布莱克用力点头，表示同意。博恩斯夫人把一叠文件递给书记员，随即开口：“解除咒语。”
让塞维勒斯意外的是，咒语解除后布莱克居然真的没乱叫，只是死死盯着邓布利多。
“指控如下：谋杀罪，以及食死徒身份。你被控杀害十二名麻瓜和一名巫师——小矮星彼得。你作何抗辩？”
布莱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直勾勾剜着邓布利多：“我无罪。”
他显然注意到邓布利多没坐在首席魔法执行官的位置上。
“你曾是波特夫妇的保密人吗？”
“不是，是邓布利多非要选小矮星彼得！”布莱克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怒，“他说我是最明显的选择，容易被伏地魔盯上。可他明明知道小矮星是阿尼马格斯，能变成老鼠！那些麻瓜是小矮星杀的，他炸了煤气管道之后就钻进去逃了！邓布利多一直把这件事压下来，就是为了把哈利攥在自己手里！”
塞维勒斯挑了挑眉。看来不用他们多费口舌，布莱克自己就会把邓布利多拉下神坛。邓布利多肯定还在盘算着怎么卖他那套“宽恕”的鸡汤，可布莱克这眼神，恨不得把邓布利多生吞活剥了，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当时在场的傲罗说，你亲口承认自己是凶手。”
“他们要是多问一句就会知道，我指的是詹姆和莉莉的死！”布莱克猛地拍了下椅子扶手，铁链哗哗作响，“我本来想当保密人的，可邓布利多硬要我们选小矮星。他早就知道小矮星是食死徒！他还一直污蔑卢平是内鬼，把我们所有人都耍了！去看我的记忆！我的记忆能证明一切！”
邓布利多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试图辩解：“阿兹卡班把布莱克逼疯了，他在胡言乱语！我从未指控过莱姆斯·卢平，更不知道小矮星的真实身份！”
塞维勒斯却看得清清楚楚，布莱克此刻无比清醒。那几年的阿兹卡班生涯，恐怕让他把那个致命夜晚的每一个细节都翻来覆去地咀嚼了千万遍。布莱克从来不在乎他那个纯血家族里的任何人，除了弟弟雷古勒斯，但詹姆、莉莉和哈利，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你到底做了什么？”布莱克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无视了他们的遗嘱，把哈利扔给了莉莉的麻瓜姐姐？你当初死皮赖脸地劝詹姆改遗嘱，说要由你代管波特家的产业，直到哈利成年！”
塞维勒斯忍不住露出了赞赏的神色。布莱克居然自己把这事捅出来了，省了他们不少功夫。法庭里一片死寂，没人打断他，显然所有人都想知道更多内幕。
“你是不是又拿‘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当借口？说什么把哈利放在麻瓜那里更安全？”布莱克的笑声里带着疯狂的快意，“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哈利不是莉莉的亲生儿子！她只是做了血缘收养，因为你告诉她这样能给哈利多加一层保护！哈利是我和詹姆的孩子！他们根本没合法结婚，只是假装夫妻，为了保护西弗勒斯·斯内普！莉莉看不惯别人因为她而欺负斯内普，才跟詹姆演了这场戏！这些你全都一清二楚！”
法庭里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此起彼伏。塞维勒斯僵在原地，死死盯着布莱克。他转头看向汤姆和卢修斯，两人脸上也是一模一样的震惊。如果布莱克真有证据，邓布利多这次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洗不清了。
“你肯定打不开我们藏东西的秘密金库吧？”布莱克笑得更加猖狂，那笑声里带着布莱克家族特有的疯癫，“里面有记忆、出生证明，还有你和小矮星密谋的录音！把古灵阁的人叫来，我让他们拿出一堆证据，好好揭发这位亲爱的校长和他那套‘更伟大的利益’！”
他顿了顿，像是故意要吊所有人的胃口：“这套理论，还是他的老情人盖勒特·格林德沃十几岁时提出来的！我们找到了他们当年的信件，格林德沃的姑婆已经证实了一切！我们还有你用迷情剂给莉莉和詹姆下药的记忆，以及那些药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布莱克的目光扫过全场，像是在宣告自己的胜利：“我们还有你对我们使用记忆咒的证据，以及古灵阁出具的、他们体内迷情剂残留的体检报告！”
卢修斯终于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我提议休庭，传唤古灵阁的代表前来与布莱克先生对接。在拿到确凿证据前，我们无法继续审判。另外，在证据核实期间，应当对邓布利多校长进行监管。同时，我愿意担任布莱克先生的辩护律师。”
布莱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活像只捕猎成功的狼：“成交，马尔福。”
“同意。”博恩斯夫人敲了敲桌子，“在拿到所有证据前，审判暂停。邓布利多校长，请你交出魔杖，暂时收押候审。”
“我抗议！我是无辜的！”邓布利多慌了，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支持者，可平时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喃喃自语，“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巫师和麻瓜都需要我来引导……”
“更伟大的利益？”布莱克笑得前仰后合，“就像你的老情人把那套理论刻在他的堡垒上一样？哦不对，那地方现在是他的监狱了吧？”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嘲讽，“怎么，邓布利多？你以为我在阿兹卡班待几年就会疯掉，把你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傲罗，”博恩斯夫人强忍着笑意，声音依旧平稳，“带布莱克先生去洗漱更衣，之后安排他到会议室等候古灵阁的人。把邓布利多校长押去候审室。”
西弗勒斯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皮鞋踩在大理石地砖上的声音急促又烦躁。汤姆就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柄，没出声打断他。
两人心里都悬着同一件事——塞巴斯蒂安的抚养权，还有他们自己的处境。西弗勒斯已经把手里所有法律文件翻烂了，他清楚血契收养的效力不会凭空消失，可布莱克要是拿法庭上披露的那些证据去上诉，说不定真能把塞巴斯蒂安抢回去。
他们已经等了卢修斯六个多小时，每一秒都像在火上烤。
壁炉里突然传来绿色火焰的噼啪声，西弗勒斯几乎是弹起来冲向门厅的。卢修斯的身影从火焰里走出来，黑色斗篷上还沾着火星。
他抬手按住要开口的西弗勒斯，一言不发地扯下斗篷扔给迎上来的家养小精灵，径直往书房走去。西弗勒斯和汤姆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刚关上门，西弗勒斯就忍不住开口，指尖攥得发白，硬生生压下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哀求：“卢修斯，你查到什么了？”
“我私下见过小天狼星了。”卢修斯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等西弗勒斯坐下，才抬眼看向两人，“有些事我不能说，但可以把他愿意透露的信息告诉你们。”
他顿了顿，抛出了第一个重磅炸弹：“我们都看错他了。小天狼星骨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他对塞巴斯蒂安的遭遇一清二楚——他一直有家养小精灵帮忙递消息，波特家的那个小精灵也在给他提供情报，还帮他拿到了法庭上那些证据。”
西弗勒斯猛地抬头，汤姆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他不会挑战血契收养的效力。”卢修斯的话让两人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回原位，“只是等这桩案子彻底了结后，他想和塞巴斯蒂安见几面，相处一段时间。”
“他知道我的身份？”汤姆皱起眉，“他信我没袭击那栋房子？”
“他知道。”卢修斯点头，“是那个家养小精灵告诉他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他拿不出能证明你清白的直接证据。”
紧绷的弦突然松开，西弗勒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汤姆却还在琢磨另一件事：“他在阿兹卡班待了那么久，脑子居然还没被摄魂怪啃干净？”
“家养小精灵给他加了层防护咒。”卢修斯解释道，“没法阻止摄魂怪靠近，但能挡住大部分精神侵蚀。对了，古灵阁明天会正式出庭提交证据，那些东西足够把邓布利多钉死在耻辱柱上。小天狼星还说，他家的小精灵偷了邓布利多冥想盆里的几段记忆，但博恩斯夫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叠文件扔在桌上：“我离开的时候，邓布利多正想办法要去见小天狼星，但被拦住了。我特意安排了当值的傲罗，没有一个是凤凰社的人或者邓布利多的支持者。博恩斯夫人还偷偷布了 wards，只要小天狼星的牢门被打开，有人靠近他的牢房，她立刻就能收到警报。”
“庭审什么时候继续？”汤姆不想再拖下去，夜长梦多。
“明天。”卢修斯拿起桌上的记忆瓶晃了晃，“小天狼星说这些记忆里藏着邓布利多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那家伙习惯把不想被人看到的记忆都扔进冥想盆里锁起来。”
西弗勒斯突然想起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我们之前去古灵阁的时候，那些妖精怎么没跟我们提过这事？”他有点担心邓布利多动了他们的金库。
“博恩斯夫人也问过这个。”卢修斯回答，“小天狼星和妖精们立过誓言，只有他点头，他们才能把事情说出来。妖精们答应了，毕竟邓布利多在威森加摩和其他地方都握着实权。他们和小天狼星都怕邓布利多提前知道真相，在塞巴斯蒂安回到我们身边前动手脚。”
“小天狼星还说，他早就料到邓布利多会想办法把他从阿兹卡班弄出去，万一他没撑到那时候，或者被邓布利多杀了，等塞巴斯蒂安成年那天，所有证据就会自动送到博恩斯夫人和几家报社手里。”
西弗勒斯突然笑出了声，越笑越停不下来，眼泪都快出来了。汤姆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小天狼星这是把后路铺得明明白白，要光明正大地把邓布利多钉在耻辱柱上，连一点翻盘的余地都没留。
卢修斯看着两人，又抛出了最后一个好消息：“还有件事，博恩斯夫人已经确认了，格林德沃的曾祖母还活着，而且愿意出庭作证，讲述她侄子和邓布利多当年的那些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