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这礼拜过得糟透了——不对,应该说这整个学年都没顺过。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叫哈德良·佩弗利尔的小子。
自打那小子踏进霍格沃茨,他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先是同事们一个个都不站他这边了,全都倒向了哈德良。凭什么啊?他可是跟他们共事多年的老伙计!以前谁抱怨学生不听话、教学任务重,不是他耐着性子听着、帮着出主意?
结果倒好,那小子随便发两句牢骚,说布置的作业太多,这群人就巴巴地去哄着!纳迪娅那天拍着桌子骂他欺负她家獾崽子的样子还在眼前晃,那脏话骂得,哪里像个贵族出身的女巫——哦对了,她是麻瓜出身,难怪嘴这么脏。
他给哈德良加作业明明是好心!谁让佩弗利尔家是黑巫师家族,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教孩子正经的光明魔法?变形术可是纯纯的光明魔法,他怕那小子基础差跟不上,才特意多布置了点练习。谁能想到那小子居然早就学过,而且学得比谁都好?
以前那些黑巫师家族的孩子,哪个不是光明魔法一塌糊涂?反而麻瓜出身的孩子学变形术跟鸭子下水似的,一点就通。怎么到了哈德良这儿就反过来了?
更糟的是里德尔居然凑了上去。邓布利多一想到这就心惊肉跳,生怕里德尔把哈德良往黑路上带。还好他只撞见他们在图书馆一起看草药学的书——草药学总算是正儿八经的魔法了。可保不准这是里德尔的伪装,先哄得哈德良放下戒心,等时机成熟再露出真面目。
他本来还盯着这俩人,打算一有不对就出手干涉,结果恶作剧事件一爆发,所有计划全泡汤了。
连续两周,他最得意的学生朱利安·福利成了恶作剧的靶子。先是皮肤头发衣服被染得五颜六色,接着又长出了动物的犄角尾巴,甚至被一群蜜蜂追着蛰!那孩子被蛰得满脸是包,哭着去找校医,校医却只扔给他一罐药膏就让他滚回去了,连帮忙涂一下都不肯。
邓布利多实在想不通,校医怎么能对一个无辜的孩子这么冷酷?朱利安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整了布莱克家的小子,犯得着这么报复吗?她还好意思自称治疗师?
他查了整整两周,愣是没找到恶作剧的始作俑者。问画像问家养小精灵,全都说没看见人动手脚。但他心里门儿清,肯定是哈德良干的——上次他帮朱利安减轻了惩罚,那小子当场就炸了,领着一群人骂他偏心,那股火气现在都能闻到。可偏偏抓不到把柄,那小子太滑了。
更让他糟心的是,全校学生现在吃饭都提前半小时往食堂跑,就为了看朱利安出糗。这群孩子的心怎么这么狠?而其他教员居然全都装瞎,半个管的都没有。
今天早上他差点当场心梗——里德尔居然从斯莱特林长桌的老位置站了起来,走到哈德良身边坐下了!这可是里德尔入学以来第一次挪窝!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几个一年级的小蛇也跟着过去了,布莱克家的继承人也在其中。
阿福拉德凑过去讨好他的“救命恩人”还说得过去,布莱克家那小子凑过去干嘛?难不成是要结盟?这简直是灾难!可周围居然没人发现不对劲!
邓布利多灌了一大口南瓜汁,看着那个毁了他一年清净的背影,终于下定决心——是时候出手终结这堆破事了。
***
“哈德良,我觉得这计划行不通。”汤姆跟着哈德良钻进通往尖叫棚屋的隧道,声音里满是不安——现在的棚屋还没开始“尖叫”,但已经跟他记忆里一样破旧荒凉。
“你就是想太多了。”哈德良轻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放心,绝对没问题。”
“怎么可能没问题?”汤姆的语气带着点怨气,“邓布利多只要在村里看见我,立马就把我抓回城堡。校医根本没给我签外出许可,他完全有理由这么做。”
“校规说了,要是学生的家属邀请见面,学校无权阻止。”哈德良伸手推开隐藏在隧道尽头的木门,拽了一把身后的汤姆,“邓布利多管不着。而且我早就给我爸妈写了信,让他们给校长写信,说听说咱俩可能是远亲,想跟你见一面。迪佩特校长已经同意了,我带你去参加家庭聚会,天经地义。”
汤姆猛地停在棚屋的走廊里,瞪着哈德良,仿佛他突然多长了一条腿:“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魁地奇选拔的第二天早上啊。”哈德良说着推开通往霍格莫德方向的侧门,探出头往外面望了一眼。他口袋里的梅里也跟着探出头,圆溜溜的小眼睛转了一圈。确认没人之后,哈德良拉开门冲汤姆招手,“安全,快出来。我爸妈应该已经在镇上等着了。”
汤姆只能任由这位心大到离谱的远亲拽着往前走。刚踏进霍格莫德的广场,他就瞬间绷紧了神经——到处都是人,天知道邓布利多会不会突然从哪个巷子里钻出来。他绝不能被抓回去,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佩弗利尔家的人。
哈德连攥紧了长袍下摆,指节都泛了白。
他明明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漏洞都堵死了——伪造了去霍格莫德的许可条,甚至提前绕开了费尔奇的猫,可心脏还是像揣了只炸毛的嗅嗅,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冲过来抓他们俩的现行。
但直到他们挤过攒动的人群,连个眼熟的级长都没碰到。偶尔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瞥过来,眼神里也全是“小屁孩瞎凑什么热闹”的漠然,根本懒得管他们这两个三年级的小崽子。
直到推开三把扫帚的木门,哈德连才感觉到身边的汤姆紧绷的肩线终于松了半分。
扑面而来的暖意瞬间裹住了两人,是保暖咒的功劳。肉桂和黄油啤酒的香气钻进鼻腔,混着满屋的喧闹——巫师们碰杯的脆响、笑声、还有壁炉里木柴噼啪燃烧的声音,像把外面的寒风彻底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径直走向吧台后那位看起来很和气的女巫。她深色的卷发被一条蓝粉相间的头巾束在脑后,正擦着一只铜制的啤酒杯。
“亲爱的们要点什么呀?”她的声音像刚出炉的热面包一样暖融融的。
哈德连咽了口唾沫,生怕自己报出名字就被赶出去,小声说:“我们订了位置,名字是佩弗利尔。”
他做好了被盘问半天的准备,没想到女巫只是眨了眨眼,慢悠悠地点点头,低头翻了翻手边那本看起来是预订登记册的厚本子。
“佩弗利尔……哦对了,六号包厢。”她抬手指了指楼梯,“上二楼,左手边第三扇门就是。需要什么的话,直接写在包厢里的本子上,我会给你们送过去的。”
两人道了谢,顺着楼梯往上走。站在那扇能见到哈德连父母的包厢门前时,汤姆突然又挺直了背,脸上瞬间没了表情,活像要去跟巨怪打架似的。
哈德连忍不住低笑出声,换来了汤姆一记眼刀。
“对不起对不起,”他强憋着笑,“你至于吗?只是见我爸妈而已,又不是去斗火龙。放松点里德尔,不会吃了你的。”
他听见汤姆小声嘟囔了句什么,没听清,也懒得追问,直接推开包厢门把人往里让。
“哈德连!”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他的父母。
哈德连转过头,看见爸妈正笑着看他。两人都穿着绣着佩弗利尔家徽的昂贵长袍,举手投足间都是纯血贵族的体面。但最先吸引他注意的,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妖精——妖精手里还拎着个小箱子。他完全没想到这次会面还会有第三个人在场。
“母亲,父亲,托纳克大师。”他压下心里的疑问,先向三人行了个礼,“你们还好吗?”
“当然,我们很好。”母亲米尔塔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快坐吧,有好多事要谈。先来介绍一下。”
哈德连点点头,拉着汤姆在对面的深灰色双人沙发上坐下。中间的木桌上摆着一套骨瓷茶具,冒着淡淡的热气。
等两人坐定,哈德连才抬手介绍:“爸妈,这是汤姆·里德尔,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那个朋友。”
汤姆脸上挂上了得体的微笑,丝毫看不出刚才在门外的紧张,微微欠身道:“很高兴见到你们,佩弗利尔勋爵,佩弗利尔夫人,托纳克大师。”
“哎呀,别这么见外,叫我们伊卡洛斯和米尔塔就好。”父亲伊卡洛斯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得不像个纯血贵族。
汤姆明显愣了一下,米尔塔见状补充道:“我听说你是冈特家的人。”
“是的,我母亲嫁给我父亲前,姓冈特。”汤姆的声音很稳,只是指尖悄悄蜷了蜷。
“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哪怕血缘远了点。”米尔塔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容,“自家人不用这么拘束。”
汤姆愣住了,转头看向正冲他笑的哈德连。他之前一直以为哈德连的随和和对纯血规矩的漠视是他个人的毛病,可现在看来,这好像是佩弗利尔家的通病。
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整套说辞,打算好好跟这对夫妇解释自己为什么来找他们,为什么希望他们能收留自己。结果人家直接认了亲?
汤姆在心里默默吐槽,佩弗利尔家果然都是怪人,不止哈德连一个。
“这话可不一定。”一直沉默的妖精突然开口,声音尖锐得像冰碴子,“既然客套话说完了,咱们该谈正事了。”
“当然,托纳克大师。”伊卡洛斯的语气立刻变得正式起来,转头对两个少年解释,“这是我们家的会计,他来是为了让整个流程尽可能快一点。”
汤姆皱起眉:“流程?”难道获得庇护比他想的还要复杂?佩弗利尔家带会计来,就是为了这个?
“你希望我们把你纳入家族,对吧?”米尔塔等汤姆点头后才继续说,“那首先得确认你有没有其他可以当你魔法监护人的亲属——不过我猜应该是没有的。等确认完,我们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汤姆恍然大悟:“那我们怎么查这些信息?”
伊卡洛斯勾起嘴角,露出个胸有成竹的笑:“当然是做继承测试了。”
哈德连立刻明白了,难怪托纳克会来。他看着妖精打开小箱子,拿出一张大羊皮纸和一把仪式匕首——匕首的柄上镶嵌着钻石和缟玛瑙。妖精把羊皮纸放在桌上,把匕首递给了汤姆。
“这也能验证你是不是真的冈特家的人。”妖精粗声粗气地说,“只需要往羊皮纸上滴七滴血就行,割破手指就可以了。”
汤姆接过匕首,干脆利落地划开了自己的指尖,连眉都没皱一下。他挤出七滴血滴在羊皮纸上,没过几秒,羊皮纸就泛起了微光,黑色的字迹开始在纸上蔓延开来。
看到那行加粗的字时,汤姆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母亲是梅洛普·奥菲莉亚·里德尔(原姓冈特),外祖父是马沃罗·哈米什·冈特。
其实他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自己之前的调查已经做得很彻底了,但能被这么权威的方式证实,还是让他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被当成冒牌货赶出去了。
起初他还带着几分玩味地翻看着羊皮卷,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僵住,最后彻底垮了下来,一股无名火顺着后颈往头顶窜。
房间里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少年的情绪变化。哈德离他最近,探头扫了眼羊皮卷上的字,瞬间明白他为什么动怒。开头部分都是些他早已知晓的信息:少年的名字,他父母祖辈和那位据说还活着的舅舅——说不定就是这条把人气炸了,还有少年名下的爵位和能自由出入的金库。冈特家的金库本来就空空如也,当年梅洛普才会拼了命也要嫁给老汤姆·里德尔,这事儿哈德再清楚不过。
直到看到魔法监护人那栏,哈德才彻底懂了。
上面写着一个他最不想看见的名字。
该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哈德也立刻火冒三丈,只是生气的点和少年不太一样。他看过邓布利多关于少年的所有记忆,见过那鬼地方孤儿院的日子有多难熬,见过他在霍格沃茨的样子,更记得里德尔一次次找邓布利多,求他让自己留在学校,至少能避开麻瓜世界里打的不可开交的战争。可邓布利多每次都摆出一副愧疚的样子,说自己没有权力留他,必须让他回孤儿院。
没有权力?放屁!
他是里德尔的魔法监护人啊!别说让这孩子留在学校,就算是直接把人接去自己家,或者托付给信任的追随者,也没人能说半个不字。可他偏偏放任少年回到那个随时可能丧命,连半分关爱都得不到的地方。
就是这个决定,把汤姆逼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对死亡的恐惧刻进了骨子里,不惜撕裂灵魂也要永生,最终成了继格林德沃之后,不列颠最可怕的黑魔王。
那些本不该发生的死亡和痛苦,那些无谓的牺牲,全都是因为这个多管闲事又带着偏见的老东西没尽到本分。
哈德觉得自己又多了一条恨邓布利多的理由,而里德尔估计又多了一条杀他的动机。
他深吸一口气,把目光转向对面的妖精,从汤姆僵硬的手指间抽过羊皮卷递给父母,开口问道:“能不能更换汤姆的魔法监护人?”
妖精托纳克挑了挑眉,扫过哈德眼底的怒火:“那得看情况。”
“看什么?”
“要看现任监护人有没有尽到职责。”
“具体是哪些职责?”伊卡洛斯放下羊皮卷,脸色沉了下来。他必须想办法换掉这孩子的监护人,不然以邓布利多的尿性,绝对不会允许汤姆跟着他们一家去避难——而他们几乎是这世上唯一能给这孩子安身之所的人了。
汤姆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急切。他迫切想知道邓布利多到底该为他做些什么,又握了多少能操控他人生的权力。
“魔法监护人必须收养被托付的孩子,至少要和孩子同住。实在做不到的话,也得定期探望,确保孩子的安全和健康。”妖精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还要负责提供孩子成年前所需的一切,食物、衣服、玩具、教育、医疗,所有必要开销都得监护人承担。”
“作为监护人,他们有权决定孩子的去向和就读的学校,必要时甚至能替孩子签订婚约。如果孩子名下有威森加摩的席位,监护人自动成为家族代理人,可以代表家族投票,决策必须符合家族原则。另外,监护人还有义务教导孩子关于爵位的一切知识,确保他成年后能顺利接过权柄。”
哈德缓缓点头,追问:“要是监护人没做到这些呢?比如故意隐瞒孩子的身世?”
妖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就足以申请剥夺监护人资格。”
“我要求剥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魔法监护人资格!”汤姆几乎是立刻开口,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急切。他刚才听到婚约和威森加摩那部分时,后背都冒了冷汗。他绝不能让那个老东西用他的人生去联姻结盟,毁了他的未来。
“你有证据证明邓布利多先生未尽职责吗?”托纳克问。
汤姆咬着嘴唇想了几秒:“我的记忆算不算?或者吐真剂下的证词?”
米尔塔皱起眉:“给未成年人用吐真剂,得监护人同意才行吧?”
“或者直系亲属同意也行。”托纳克突然勾起嘴角,“继承测试里说莫芬·冈特还活着,而且你们和这孩子也算远亲。只要你们同意,我就能给他用吐真剂。”
汤姆心里猛地燃起一丝希望,死死盯着面前的夫妻,在心里疯狂祈祷他们能点头。看到佩弗利尔夫妇冲妖精点了头,他差点当场跳起来。托纳克立刻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玻璃瓶。
他当然知道用吐真剂意味着什么——接下来他会对这三个人完全敞露,他们可以问任何问题,而他必须说实话。可比起一辈子被邓布利多攥在手里,这点风险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当妖精示意他张嘴时,他乖乖照做,任由药水滑进喉咙。
哈德看着托纳克往汤姆舌头上滴了三滴药水,看着少年的眼神变得涣散,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妖精一条条问着邓布利多未尽的职责,汤姆机械地回答着,每一句证词都被记录在另一张羊皮卷上。
等到所有问题都问完,汤姆喝下了解药,接下来的路就清晰了。
托纳克动作麻利得很,先把试卷上邓布利多的名字划得干干净净,又起草了一份监护权变更文件,准备同时送往魔法部和古灵阁。佩弗利尔家的人早就在等着了,除了精神状态根本没法照顾汤姆的莫芬,他们就是血缘最近的亲属,自然第一时间提出要做汤姆的监护人。
等佩弗利尔家的人用血笔签完字,托纳克才开口提醒:“监护权变更得等审批,最多两天,得古灵阁行长和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都签字才行。”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几分正式的祝贺,“不过先提前恭喜了,里德尔继承人,欢迎成为佩弗利尔家的养子。”
汤姆眨了眨眼,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多谢托纳克主事帮忙。”他看着妖精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塞进皮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心里那块悬了好几天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举手之劳而已,小继承人。”托纳克闷声应了句,冲屋里的巫师们点了点头,“祝你们愉快。”说完就推开房门离开了,留下四个巫师消化这几个小时发生的剧变。
米塔率先打破沉默,伸手去够房间里的茶具给自己泡茶:“好了,正事都办完了,你们俩最近过得怎么样?”
伊卡洛斯身子往前倾了倾,目光落在儿子身上,语气带着期待:“是啊,哈德良,魁地奇选拔赛结果怎么样了?”
话题跳得太快,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哈德良早就习惯了自家父母的跳脱,先冲汤姆耸耸肩,才转向父亲。他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我很高兴地宣布,”他捏着嗓子模仿老贵族的腔调,“你眼前就是赫奇帕奇的新找球手。”
伊卡洛斯和米塔立刻笑开了花,他们压根没怀疑过哈德良会落选——毕竟他上辈子就是个顶尖的找球手,连死神大人都夸过他天赋过人,这辈子重操旧业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
“是啊,他上场的时候差点把我们所有人的魂都吓飞了。”汤姆端着自己泡的茶,小声吐槽了一句。见哈德良瞪过来,他还无辜地眨了眨眼,仿佛自己只是在陈述事实。
“儿子,我们真为你骄傲,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进队。”伊卡洛斯笑得合不拢嘴,“这么说我们得尽快回来,看你打比赛。”
“顺便跟我们一起体验心跳骤停的感觉。”哈德良翻了个白眼,觉得汤姆纯属小题大做。他对扫帚的掌控力明明完美无缺,选拔赛上那点操作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他正想怼回去,说汤姆是戏精上身,一团黑糊糊的毛球突然冲过来撞在汤姆身上,把他手里的茶杯撞得掉在地上,紧接着又扑向自己怀里。冲击力把藏在他胸口口袋里的梅里震了出来,小家伙迷迷糊糊探出头,发出一声不满的啾鸣,显然是午觉被吵醒了。
直到怀里的毛球发出兴奋的叽叽声,哈德良才反应过来这是谁。“米莉!”
“佩弗利尔,这是什么东西?”汤姆盯着在表哥腿上蹦跶的毛球,一脸困惑。
“是嗅嗅,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哈德良笑着解释,伸手给米莉挠了挠下巴,“她平时都跟我待在一起,但霍格沃茨不让带宠物,我只能把她和其他动物朋友一起放在保护区。”
“看来不是所有朋友都待在保护区。”哈德良的笑容僵在脸上,慢半拍地转头看向父母——他们正盯着自己口袋里那个会说话的小东西。
米塔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那不是梅里吗?”
哈德良咽了口唾沫,对着父母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我……对不起?”
完了完了,他彻底玩脱了,等着被老妈念叨吧。再看老爸,正悄咪咪往旁边挪,摆明了要把他卖了自己跑路。
另一个维度里,死神正抱着肚子狂笑,看他的小主子这下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