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跟着家养小精灵七拐八绕，总算摸到了餐厅。推开门时他一点都不意外——汤姆、西弗勒斯和卢修斯还围坐在长桌旁，早餐早就撤了，每人面前摆着一杯热茶，正低头拆信。
"今早感觉怎么样？"汤姆先放下手里的羊皮纸，抬眼看向他。
"醒了。"哈利拉了把椅子坐下，话音刚落，一叠信件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最上面躺着几个眼熟的红色信封。他皱起眉，"这些吼叫信怎么没炸？"
"我调整了 wards——"汤姆顿了顿，换成他能听懂的说法，"我改了城堡的防护咒，能拦下所有带攻击性的东西，包括这些会炸的信。"他扫了眼那堆红信封，"邓布利多、韦斯莱一家，还有格兰杰？"
"还有卢平。"西弗勒斯头也不抬地补充，"邓布利多料定所有他觉得能影响你的人，都会写信来骂你擅自离开霍格沃茨。"
哈利没理那些摆明了是来骂街的红信封，等早餐端上来才拆起旁边那堆看起来正常的信件。第一封刚打开他就愣住了，举起来晃了晃："这是银行对账单？"
"本来每周日都该寄给你的。"汤姆斜了西弗勒斯一眼，"估计是有人把你的邮件都转走了。"
西弗勒斯终于抬头，眼神带着点质问："你之前从没收到过？"
"没有。"哈利把整叠对账单推到汤姆面前，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我一直以为自己就只有个信托金库，连件新衣服都不敢买，就怕撑不到毕业就没钱了。"
"难怪你总穿那几件破袍子。"西弗勒斯终于明白自己疑惑了好几年的事——他早从佩妮和弗农嘴里听过哈利在麻瓜界的日子，可就算进了魔法界，这孩子也从没添过一件像样的巫师袍，原来是真以为自己穷。
"韦斯莱夫人每次都帮我取信托金。"哈利的声音冷了下来，瞪着那堆安安静静的吼叫信，"我总共只去过古灵阁一次，邓布利多和韦斯莱夫人总说要保护我，我还真以为他们是真心的。"
话音刚落，那堆红信封突然冒起黑烟，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汤姆和西弗勒斯动作同步，各自挥了下手就灭了火。西弗勒斯甚至还扯出点极淡的笑意："看来你得去训练室待会儿了，先炸掉几堆稻草泄泄火，再打几场决斗，总比在这儿烧信强。"
"抱歉……没控制住。"哈利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很正常。"汤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可能还得换根魔杖。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邓布利多非要让你和伏地魔用同一只凤凰的羽毛做魔杖——全世界就两根的兄弟杖，哪有这么巧的事？他多半是想用这层联系拖延时间，等你快毕业再让你们对决。"
"再加上魂器那套说辞，他就能把所有冲突都拖到你霍格沃茨最后一年。"西弗勒斯接过话头，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他算准了我会留在霍格沃茨当他的'卧底'，就能逼着我们俩都待在城堡里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把我们攥在手心里。现在他要么想杀了格林德沃，要么想把对方改头换面变成自己的棋子，好保住他那点掌控欲。要是他没安排好你的死局，魔法部早该把你当成第二个黑魔王忌惮了。"
"我怀疑他本来就打算让我们死。"哈利咬了口吐司，声音发沉，"之前我听见格兰杰和韦斯莱聊天，说等战争结束要拿笔钱去做什么，没提名字，但现在想想，刚好对上邓布利多让我们当炮灰的计划。"
"他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没什么好意外的。"汤姆拿起那叠对账单，一张张摊开在桌上。西弗勒斯和哈利凑过去一看，都愣住了。
"梅林在上，这钱都被他们拿去填凤凰社的窟窿了！"西弗勒斯拿起最上面那张，顺着取款记录往下念，越念脸色越沉，"他把金库钥匙随便给别人用，连我都接过几次——他从没说过这是你的钱。我圈出来的这些日期，基本都是他让我熬制的魔药经费。"
"得找妖精们把钱要回来，但得先等测试结果出来。"汤姆敲了敲桌面，"这是关键。"
"今天下午就去？"哈利知道测试重要，但一想到自己的钱被人悄无声息花了好几年，就坐不住。
"应该可以。你现在这张脸跟以前不一样，就算再加点简单的幻身咒，疯眼汉也认不出来。让卢修斯和纳西莎先去对角巷逛逛，看看现在有谁在蹲点。"
"疯眼汉的巡逻时间很固定，八点到四点，四点到午夜，午夜到八点。八点到四点这段时间魔法部的傲罗不会来，亚瑟·韦斯莱也得上班，他总逼着凤凰社成员在工作时间待在魔法部。"西弗勒斯一边在对账单上圈画一边补充，"还可以让双胞胎帮忙打听下，现在负责搜捕你的小队都有谁。"
哈利突然抬起头："你的意思是，这场战争其实不止两方？我们要把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一起解决掉？"
"没错。最好能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收渔利，别折损自己人。"汤姆的眼神冷得像冰，显然是恨不得把邓布利多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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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盯着桌上的羊皮纸，指尖微微发抖。这份测试结果三十分钟前刚送到，他们刚跟妖精说明来意，把哈利的金库对账单和西弗勒斯的魔药账本都摊了出来——账本里夹着的收据刚好能对上西弗勒斯圈出来的那些取款记录。
汤姆的专属客户经理斯马瑟，早在做继承测试前就调来了所有相关文件，此刻正把最关键的那份推到哈利面前。
**出生名：托马斯·雷古勒斯·马沃罗·里德尔-冈特**
**化名：哈利·詹姆斯·波特**
**父亲：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冈特**
**父亲：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1981年2月18日）**
**血契联结：詹姆斯·查尔斯·波特**
**头衔：**
斯莱特林（继承人）
格兰芬多（领主）
佩弗利尔（继承人）
布莱克（领主）
波特（领主）
冈特（继承人）
德拉本（领主）
拜伦（继承人，21岁继承头衔）
帕默斯顿（继承人，21岁继承头衔）
诺斯（继承人，21岁继承头衔）
"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哈利抬头看向斯马瑟，声音发哑，"我一直以为自己就只有个信托金库，连金库钥匙都没碰过——不对，是这些金库的钥匙，我一把都没见过。"
怒火在胸腔里翻涌，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背叛感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愿意用血笔签署一份声明吗？就说你对此毫不知情。"斯马瑟问。
"只要签字就行？"哈利知道汤姆和西弗勒斯都见过他手背上的伤疤——乌姆里奇逼他用血字写"我不可以说谎"留下的。其他学生早就跟他们俩吐槽过那段日子，甚至露出了自己手上的伤疤，汤姆和西弗勒斯当时没说什么，但哈利知道，他们肯定在盘算着怎么收拾那个老女人。
"对，签了就能全额追回所有被挪用的款项。按照古灵阁的规定，所有取款都必须用于金库主人的利益。"斯马瑟早就看过哈利喝净化药剂前的血液检测结果，心里门儿清。
"我们能用这份声明扳倒邓布利多吗？"汤姆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他恨不得把那个毁了儿子人生、抢走儿子十几年的老东西碎尸万段，"还有，能不能查到哈利为什么会落到波特夫妇手里？"
我们翻遍了所有档案，还是没找到他动手脚的痕迹。连你和你父亲的血契记录都查不到——那是詹姆·波特亲手订立的，按规矩算下来，是他偷走了你，而不是邓布利多。
“波特夫妇没留下遗嘱，但他们设立了信托基金，账户里明确写着，死后提取的每一分钱都必须用于你的福利。”妖精敲了敲桌上的羊皮卷，“倒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在遗嘱里写明，你成年后可以继承布莱克家族的爵位，直接获得独立身份。”
哈利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文件，指节泛白。
“难怪他把我扔回德思礼家，还瞒着我遗嘱宣读的事。”他把羊皮卷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刻进眼里，“那我的亲戚呢？他对他们做的那些事，就不能追究吗？”
“难。”妖精摇了摇头，尖细的嗓音带着几分无奈，“我调取了邓布利多封锁德思礼夫人和她儿子魔力的记忆，里面没有任何胁迫的迹象，我们没法立案。魔法部查不到德思礼夫人早年使用魔法的记录，根本说不清她的魔力是何时被绑定的。我猜他用了迷情剂或者强制咒，但德思礼夫妇在记忆里亲口承认，是他们主动要求给儿子绑定魔力的。事到如今，过去这么多年，我们拿不出任何证据推翻这段记忆。”
汤姆嗤笑一声，指尖的火苗忽明忽暗。
“那老狐狸向来擅长擦屁股。”他转头对妖精说，“砸锅，不管用什么办法，把哈利的钱追回来。真要走法律程序，邓布利多肯定拿詹姆的授权说事，我们没辙。”
他又看向哈利，语气放缓了些：“爵位的事，你想现在继承，还是再等等？”
哈利没立刻回答，反而追问：“现在继承和以后继承，有什么区别？”
“现在继承，邓布利多就再也碰不到布莱克家族的权力了。你不用亲自去威森加摩，可以让你父亲或者普林斯勋爵代你行使职权。要是等下去，邓布利多就还能握着你的席位，甚至能以席位掌控者的身份，自封你金库的托管人，重新把你的钱攥在手里。”
汤姆挑眉：“他还没这么干？”
看来得让所有人都做一次继承测试才行，谁知道那老狐狸还私吞了多少人的爵位。他肯定是怕吞得太多，引起古灵阁怀疑，才没敢动哈利的金库。
“暂时还没有。”妖精点点头，“我不是他的账户管理人，但我会把这事上报给主管。”
哈利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现在就继承爵位。让我父亲暂时替我打理吧，我连威森加摩的议事规则都搞不清楚。”
他在妖精递来的文件上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羊皮纸的声音格外清晰。签完最后一笔，他把羽毛笔一扔，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
“我得去炸点东西泄泄火。”
汤姆立刻笑了：“算我一个。”
妖精看着两人杀气腾腾的背影，忍不住嘀咕：“我看我们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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