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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陈情令:江厌离的复仇

魏无羡的心还黏在蓝忘机身上,恨不得把今晚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跟他接吻。但另一边,跟弟妹们庆祝、帮姐姐筹谋婚事的念头又在挠他的心窝子。

后者赢了。

蓝忘机总不会跑,可姐姐订婚的好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哪怕对象是那只孔雀呢,魏无羡也认了。毕竟金子轩这一年确实长进不小,不再是从前那个眼高于顶的蠢货了。

等到宴席散场的时间勉强说得过去,三姐弟便结伴回了客栈。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魏无羡跟江澄为了婚礼的鸡毛蒜皮吵得不可开交。盼了这么多年,两人都铆着劲要给姐姐办一场百年难遇的风光婚礼。江厌离坐在一旁温柔地笑,时不时把他俩从离谱的脑洞里拉回来。

最后江澄熬不住,歪在椅子上睡着了。江厌离看魏无羡心不在焉的样子,笑着挥挥手让他去忙自己的事,说自己一个人没问题。魏无羡咧嘴一笑,起身就往蓝氏双璧住的客栈跑。

这时候敲门显然太晚了。魏无羡干脆翻身跃上屋顶,摸出一坛酒,闻着熟悉的酒香,心里泛起一阵久违的暖意。

果然没等几分钟,蓝忘机就推门出来,身姿轻盈地跃到屋顶,在他身边坐下。

“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魏无羡挑着眉,笑得一脸不正经。

“这儿。”

蓝忘机话音刚落就倾身吻了过来。

魏无羡沉溺其中,比任何时候都要投入。他麻木冰冷了太久,蓝忘机的吻像是给枯木浇了春水,又像是从寒潭洞的冰封里醒了过来。跟在林间那次带着急切和占有欲的吻不同,这次的吻温柔又绵长,两人唇齿交缠,却又留着呼吸的空隙,像是在外漂泊了半辈子终于回了家,又像是缺失了多年的拼图终于卡进了正确的位置。

一切都归位了。

但他必须说清楚。不说开这件事,他们就没法往前走——至少他自己迈不开步子。他总在担心哪天蓝忘机发现真相,与其提心吊胆,不如主动摊牌。

“蓝湛,”他在吻的间隙里轻声开口,“我给你看样东西。”

“嗯?”

蓝忘机稍稍退开,眼尾泛红,脸颊带着薄晕,显然还意犹未尽。魏无羡看着他这幅模样,差点就舍不得破坏气氛了,但他知道不能再拖。

他深吸一口气,拉过蓝忘机的手放在自己手腕上,让对方的指尖贴着自己的脉搏。

起初蓝忘机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感受着他掌心下的心跳。可没多久,那笑意就渐渐褪去——他没摸到本该存在的灵力流转。

蓝忘机没说话,指尖凝出一缕灵力,顺着魏无羡的皮肤探入经脉。魏无羡安静地坐着,任由那缕灵力在空荡荡的经脉里消散,无处落脚。

过了好一会儿,蓝忘机才抬眼看向他,神色平静,没有愤怒,只有了然。

“温逐流?”

魏无羡摇了摇头。

“算是,也不全是。你跟江澄找我的时候,他说过在山上遇到抱山散人的事吧?”见蓝忘机点头,他才继续往下说,“那都是我编的戏,不想让他知道金丹碎了根本没法修复。唯一的办法,就是换丹。”

蓝忘机的手猛地攥紧了他的手腕。

“你把金丹给了他。”

不是疑问,是陈述。

“嗯。”

魏无羡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两人之间。

“一开始谁都不想告诉,后来师姐看出来了,劝我跟江澄说实话。除了他俩,还有帮我换丹的温情温宁,你是第五个知道的。”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我总不能一直装下去,太累了。我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改变什么,但我必须告诉你。”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低头,在他手腕的脉搏上印下一个吻,随即又吻上了他的唇。

“我不希望有改变。”

“可事实就是变了啊。”魏无羡的心脏抽疼,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们当初能走到一起,是因为志向相同,都想锄奸扶弱,守护无辜。可现在我做不到了,没法像从前那样跟你并肩走那条路了。”

蓝忘机沉默了许久,久到魏无羡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才听见他的声音:“金丹和修为,从来不是你的全部。你还是魏婴。”

“可我不知道没有修为的魏婴,到底是谁。”

“嗯。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天大的损失,也不敢说自己能懂你的痛苦。但你不该用这件事定义自己。”蓝忘机向来寡言,说起长句时有些停顿,像是在斟酌词句,“人这一生,每天都在失去和得到。这些都会改变我们。你总把自己分成有金丹的魏婴和没有金丹的魏婴,可除了金丹,战争变了你,乱葬岗变了你,失去双亲也变了你。遇见我,寻找阴铁,同样改变了你。

“没有人每天醒来还是昨天的自己。找伴侣不是找一个一成不变的人,是找一个能跟你一起成长、一起改变的人。无论如何,魏婴还是魏婴。”

魏无羡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哭了,忙抬手胡乱抹掉眼泪。

“蓝湛……你说得真好。”

蓝忘机的耳尖泛起点点粉红,只轻轻应了声“嗯”。

“我是认真的,谢谢你。”魏无羡吸了吸鼻子,“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是能跟你并肩走那条路就好了。这份遗憾,大概这辈子都放不下了。”

蓝忘机点了点头,眼神却无比坚定:“我从未觉得,只有并肩作战才算同路。我不觉得回家后,看到丈夫在画画钓鱼,或是教孩子射箭抚琴,有什么不好。”

魏无羡的脸“唰”地红透了,伸手戳了戳蓝忘机的胳膊:“喂,我还在消化你今天第一次亲我的事儿呢,你倒好,直接跳到‘夫君’‘孩子’了?”

蓝忘机侧过头看他,耳尖也泛着浅红,语气却依旧一本正经:“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我……”魏无羡张了张嘴,忽然觉得喉咙发紧,“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想要一件事,直到你把它说出来。”

话音刚落,蓝忘机就又凑了过来。唇齿相依的温度蔓延开时,魏无羡几乎要忘了今夕何夕。等两人终于分开时,月亮都往西边挪了小半圈。

他靠在蓝忘机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对方的衣摆:“你跟我回莲花坞好不好?我得跟江家的弟子们说清楚……我永远都是云梦江氏的人,但往后怕是没法像以前那样教他们了……”

“嗯。”蓝忘机轻轻点头,“明日我便去与兄长商议此事。”

“好。”魏无羡把脸埋进他颈窝,闻着那人身上冷冽的松香,一起看了会儿天上的星星。等他察觉到肩头的呼吸变得绵长,才发现蓝忘机居然靠着他睡着了。

“喂,蓝湛!”魏无羡笑着推了推他,“年纪轻轻的怎么比我还爱犯困?快回房睡去,老古董。”

蓝忘机被推醒,眉头微蹙地瞪了他一眼。

“明早见?”魏无羡冲他眨眨眼。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又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才低声道:“明早见。”

魏无羡笑着从屋顶跳下来,暗自庆幸蓝忘机没伸手要扶他——他可不想被江澄撞见又要被吐槽半天。打了个哈欠往客房走时,他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转身就扑进了江澄的房间。

江澄睡得正熟,翻了个身把被子裹得更紧。魏无羡扑到他床上,手指戳着他的肋骨:“江澄!醒醒!大喜事!”

“唔……滚!”江澄迷迷糊糊地抓过枕头,劈头盖脸就往魏无羡脸上砸,“半夜发什么疯?老子要睡觉!”

“蓝湛要娶我!”魏无羡躲着枕头,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他说我是他的夫君!咱们还要办两场婚礼呢!”

“婚礼……婚礼你大爷……”江澄的声音含糊不清,忽然猛地坐起身,“你说什么?蓝忘机要娶你?那小子终于把你拐走了?”

“什么叫拐走?”魏无羡撇撇嘴,“这叫两情相悦,懂不懂?”

“你大半夜把我叫醒就为了说这个?”江澄气得又要拿枕头砸他。

“我哪敢叫醒师姐啊,她得养足精神美容觉!”魏无羡往旁边一躲,“你不一样,皮糙肉厚的,醒了也没事!”

枕头精准地砸在他脸上。

魏无羡心满意足地滚回自己床上,盘算着明天怎么跟江枫眠和虞夫人说这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他还盼着江澄姐弟俩能良心发现,让他睡个懒觉。

结果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在外面砸门。

魏无羡揉着眼睛坐起来,还没彻底清醒,就看见江澄拉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竟是金子轩,那张向来矜贵的脸上满是慌乱,比当年在战场上被温晁围堵时还要狼狈。

“金宗主?”江澄皱着眉行了一礼,“出什么事了?”

金子轩连忙回礼,声音都在发颤:“子姚不见了。”

正在桌边倒茶的江厌离“哐当”一声放下茶壶,猛地站起身:“不见了?你确定吗?有没有去他常去的地方找过——”

“事情是这样的。”金子轩没等她说完就急着开口,“今早我去用早膳,没看到他。往常他要么比我早到,要么起得太早自己吃完就走,但我今天起得特别早,他不可能比我还早。我去他的住处找,人不在。”

江澄皱着眉:“金麟台那么大,他说不定是去别处玩了——”

“不。”金子轩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一顶小巧的金冠,“但这个掉在他房门口了。”

魏无羡和江澄对视一眼。魏无羡先开口:“说不定他是急着出门,忘了拿?”

“不可能。”金子轩摇着头,声音里带着哽咽,“这顶冠是我给他正名那天送的,他视若珍宝,除了在我面前摘过,连睡觉都要放在床头的架子上。他绝不会丢了它出门,更不会把它扔在地上……”

江厌离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胳膊,温声道:“我们懂。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昨晚宴席快结束的时候。我让亲信送他回的房,半个时辰后我才回的寝殿。”

“你跟其他人说过这事吗?”魏无羡一边套衣服一边问。

“母亲和绵绵知道他不在早膳席上,我只说去找他,没敢说找不到了。”金子轩攥紧了拳头,“我信得过她们,但她们未必能守口如瓶……我连自己金麟台的人都不敢信了。”

“你做得对。”江厌离点头,“先别声张,等有了眉目再说。再过两个时辰就是围猎的闭幕仪式,各宗主都得到场,但没人会在意我和阿羡、含光君去不去。”

“得告诉蓝湛和泽芜君。”魏无羡说,看见金子轩的脸色又沉了沉,连忙补充,“我知道要保密,但泽芜君要是知道金二公子失踪,我们却瞒着他,他肯定会发火。我从没见过他发火,可不想试试那是什么场面。”

江澄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不想泼冷水,但你们为什么都一口一个‘失踪’?他会不会已经……”

江厌离瞪了他一眼,金子轩却很平静:“不会。自从上次遇刺后,子姚就一直不肯让人为他清心音,就是怕温氏余党会因为他没了护身灵力而下手。他们不会直接杀他,多半是把他掳走,让他灵力耗尽而亡。”

“那他们可打错算盘了。”魏无羡嗤笑一声,“当年温晁也想这么对付我,结果呢?金公子那点手段,未必比温晁强到哪去。”

“你见过金子勋吗?”江厌离忽然问。

金子轩摇头:“没特意找过,但他肯定已经跑了。”

“未必。”江厌离缓缓道,“金子勋的目的不是杀了子姚就跑,他是要夺兰陵金氏的宗主之位。他要是跑了,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凶手了?他肯定会装作若无其事,甚至会散布谣言,说子姚是因为出身不好,不堪受辱才跑了,比如……说他与人私通之类的。”

魏无羡停下系腰带的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首先,所有人都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江厌黎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袖口,“要是听见有人嚼舌根,直接转话题,别给他们搭话的机会——但得记下来是谁在传。阿羡,你去云深不知处的客舍,把这边的事告诉含光君,请他帮忙搜金麟台,一定要隐秘。”

魏无羡撇了撇嘴,显然觉得这差事麻烦透顶。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金子轩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焦躁,额角已经冒了汗。

江厌黎摇了摇头,眼底满是凝重:“说不准。我们根本不清楚他们把金凌丢在了什么地方,也许能撑好几天,也许……也许早就出事了。”她看见金子轩脸色瞬间惨白,赶紧握紧了他的手,“我们会尽快,但绝对不能急。先搜人,说不定他们只是把金凌藏在附近,打算稍后再转移。等各大门派走了,清谈会收尾之后,我们就能放开手脚查了。”

“那金子勋怎么办?”江澄皱着眉问。

江厌黎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和当初手刃金光善时一模一样:“他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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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瑶是被头疼疼醒的。

前晚的记忆像碎玻璃一样扎进脑子里,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疼得像是要裂开。

蠢货!他在心里骂自己,挣扎着想爬起来。昨晚他已经回房看书,本该是再安稳不过的夜晚,结果一个仆役敲门说有个小门小派的修士住不惯客舍,非要找管事的要凝神丹。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特意绕了七八条远路才过去,连客房门都没进,就站在廊下听那弟子抱怨,说自家宗主喝多了金麟台的米酒,头疼得睡不着。

明明随便派个杂役就能送药,非要把他从床上拽起来。金子瑶压着怒火吩咐人去取药,又绕了同样远的路回房。结果刚推开门,一道灵力就砸在了他胸口,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蠢货!蠢货!他连喊人的机会都没有,嘴里就被塞进了布团,头也被套上了麻袋。之后就是一顿乱打,他只能蜷缩在地上护住要害,直到现在全身上下还疼得像是散了架。

这里又冷又黑。

他没被直接杀死,算不上幸运,却也在意料之中。前两次遇刺之后,他就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作为娼妓之子,小时候根本没受过安魂礼,灵力根基薄弱却带着一股邪性。直接杀他太冒险,搞不好会被反噬,不如把他扔在这种鬼地方,让他冻死饿死渴死,干净又稳妥。

他忍着疼伸手摸索,想知道这囚笼到底有多大,摸了半天却只摸到冰冷的石壁。他干脆捏了张火符点燃,心里松了口气——他的灵力没被封,就算封了,恐怕也早就失效了。算起来他被绑走还不到十二个时辰,肚子不饿,只是有点渴。

火光不大,只能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他看清了,这是个圆形的石坑,直径也就三尺左右,石壁磨得很光滑,看起来像是口废弃的枯井,不知道被谁改成了藏人的地方。

他看不到井壁到底有多高,想了想运起灵力纵身一跃,指尖在壁上一点借力,又往上跳了一截。第三次跃起时,他结结实实撞在了井口,疼得嘶了一声,直直摔回了井底。

“操!”金子瑶骂了一句,扶着腰爬起来。撞上去的东西硬得像铁块,显然是被人封死了。以这井的宽度,就算他有地方落脚,也根本推不开那盖子。

可他不能坐以待毙。身上的外袍被扒了,只留了件里衣,鞋子也没了,连个能挖石头的工具都没有。他自嘲地笑了笑,还不错,至少没把他扒光扔进来。

他开始顺着井壁往上爬。清河聂氏的基本功不是白练的,虽然这里比不得乱葬岗的峭壁,但他还是找到了几处可以借力的石缝,慢慢蹭到了井口。

他用一只手扒着石壁,另一只手使劲推那封死的盖子,纹丝不动。他把全身灵力都聚在拳头上,狠狠砸了上去。

“嘶——”

反震的力道顺着胳膊传下来,疼得他差点脱力。井口被下了禁制,他根本打不开。

他想慢慢爬下去,可胳膊已经酸得抬不起来,爬到一半就失了手,再次重重摔在井底。这次摔得更狠,他趴在地上咳了半天,才喘过气来。

不能慌。他咬着牙撑着石壁坐起来,心里给自己打气。天亮之后他们就会发现他不见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他们会来找他的,只要撑到他们来就行。

可这井里又冷又闷,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金子瑶看着手里快要燃尽的火符,眼底的光暗了暗。

魏无羡盯着眼前这扇门,简直想转身就跑。

他今早出门前还美滋滋地盘算着——等会儿就要告诉师姐,他跟蓝忘机摊牌了,而且蓝忘机还说要娶他!接着再去跟蓝曦臣说,那位泽芜君铁定得乐开花,搞不好还能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蓝忘机爱他爱到要娶他回家。

到时候他能黏着蓝忘机亲一整天,把攒了十几年的吻都补回来。

结果全他妈泡汤了。

就因为金子勋那个野心勃勃的混账东西,仗着以前没人敢管他就无法无天,现在被削了权就恼羞成怒,居然把金子瑶给绑了扔去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而他魏无羡,就得去干这最糟心的活儿——把这事亲口告诉他那义兄。

门“吱呀”一声开了。蓝忘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看见他的瞬间就漾开了温柔的笑。魏无羡心头一软,差点就忘了自己是来报丧的,只想把人按在墙上亲个够。

凭什么啊!他招谁惹谁了!

他那点写在脸上的怨念肯定藏不住,蓝忘机的笑容立刻淡下去,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怎么了?”

魏无羡没回答,先一步跨进客房,反手关上门,指尖飞快画了道隔音符贴在门框上。蓝曦臣正低头倒茶,听见动静抬起头,原本挂着的温和笑意立刻变成了担忧。

魏无羡懒得绕弯子,一来绕了也没用,二来他们根本没时间磨叽:“金二公子今早没去用早膳,他哥哥找遍了都没见人。”

蓝曦臣“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去花园找过了吗?阿瑶有时候喜欢一早去那里——”

“他的帽子掉在他房里的地上。”魏无羡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念想,像给了他心口一拳。蓝曦臣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还算有个好消息,”魏无羡硬着头皮往下说,“金宗主说,对方应该暂时不会杀他。之前几次下手都很隐晦,就像昨天在山上那次。金二公子因为身份的缘故,从来没做过安魂仪式,这事谁都知道。金宗主猜,对方多半是把他掳去了没人的地方,打算让他活活渴死饿死。”

“我们会找到他的。”蓝忘机的声音很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蓝曦臣却没应声,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魏无羡从没听过的、冷得像冰的语气问:“金子勋在哪里?”

“在你们俩本该去的早膳宴上,正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喝酒说笑呢。”魏无羡咬牙道,“他算准了我们没尸体就没法定罪,还到处跟人说,金二公子八成是跟哪个娼妓厮混出了种,偷偷跑了。”

蓝曦臣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几乎能滴出水来。

“不过你别管他,”魏无羡赶紧按住他的肩膀,“他跑不了,等找到金二公子,有的是办法让他招供。现在最要紧的是别乱了阵脚——金宗主让我问你,泽芜君能不能代表蓝氏去参加早膳宴和闭山礼,稳住其他宗门的人,别让他们看出破绽。我和蓝湛,还有绵绵带的那六个信得过的弟子,去搜金麟台。要是阿瑶就在这里,我们一定能找到。”

蓝曦臣闭了闭眼,显然很不情愿,但他清楚轻重缓急。要是他缺席闭山礼,只会引来更多猜测,到时候事情闹大,反而更难收场。他看向蓝忘机,蓝忘机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好。”蓝曦臣终于点头,“等闭山礼一结束,我就去膳厅找你们。”

“对了,要是有人问蓝湛去哪了,”魏无羡摆摆手,一脸理所当然,“你就说我们俩……嗯,去办点私事。”

蓝曦臣被他这副样子逗得勾了勾唇角,明明眼下是这么糟的情况,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不用我说,大家也会这么猜的。”

魏无羡眼睛一亮,总算逮着点能开心的事了,赶紧追问:“蓝湛,你跟他说了没?”

“嗯。”蓝忘机应了一声。

魏无羡皱起眉:“你这嗯是说了还是没说啊?”

“说什么?”蓝曦臣适时开口,替他解了惑。

蓝忘机却摇了摇头:“兄长,这事稍后再说不迟。”

魏无羡差点就要抗议,但转念一想就懂了。现在阿瑶失踪,蓝曦臣哪有心情听他们的喜事?换作是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但蓝曦臣却没多问,只是点头应下:“等闭山礼结束,我们再谈。”

魏无羡只得作罢,对着蓝曦臣行了一礼,就跟蓝忘机一起往外走。刚踏出客房,他就忍不住问:“你今早怎么不跟他说?”

“想和你一起说。”蓝忘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郑重。

魏无羡愣了一下,挠挠头:“我昨晚一回到客房,就立马跟江澄说了。”

他还怕蓝忘机会不高兴,结果对方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我知道你忍不住。”

“喂!”魏无羡撞了下他的肩膀,“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多沉不住气似的!”

“陈述事实而已。”蓝忘机一本正经地回了句。

魏无羡翻了个白眼,又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嘀咕:“不过你哥也太沉得住气了吧?换作是我,早把金子勋那混账给绑起来拷问了,哪还能安安稳稳去参加什么闭山礼。”

“兄长的冷静不是不在意,”蓝忘机脚步没停,声音里带着点心疼,“他只是不想乱了阵脚。”

魏无羡没再接话,心里也清楚这个道理。只是换作他,是绝对做不到像蓝曦臣那样,明明心急如焚,还得维持着宗主该有的体面。

两人刚走到金麟台的主殿门口,就看见绵绵带着几个弟子在等他们。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却还能稳住心神:“膳厅那边已经开席了,金麟台里的人差不多都过去了,我们搜起来方便些。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昨晚有客人丢了贵重物品,我们在帮忙找。虽然还是有点麻烦,但总比暴露了好。”

她一边说,一边把金麟台的地图递给他们,分好了各自的搜索区域:“搜完就回这里集合。要是闭山礼还没结束,我们就扩大范围,去金麟台周边找。”

蓝忘机伸手握住魏无羡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像是在给他打气。两人对视一眼,按照分配好的区域,分头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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