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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陈情令:江厌离的复仇

江厌璃看着闭幕仪式的帷幕落下,悄悄松了口气。刚才已经有好几个人过来问她魏无羡怎么没来,她每次都只是笑着打太极:“是啊,我也注意到含光君也没到场呢……”剩下的话不点透,任由他们自己脑补。

各宗门的宗主带着随从们纷纷返回客舍收拾行李,准备启程离开。江厌璃却转身朝着金子勋的方向走去——那家伙正跟几个兰陵金氏的弟子凑在一起说笑,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嗤笑,一看就是觉得自己干了件天大的好事。

“金公子。”她走上前微微屈膝行礼。

金子勋斜眼瞥过来,眼神里一半是嫌弃,一半是好奇。毕竟一个即将嫁入金家的名门闺秀,居然当众主动凑过来搭话,实在不合规矩。

“我想,咱们之前或许有些误会。”江厌璃的声音温温柔柔,听不出半分火气,“不知金公子今日午后是否有空,可否赏脸陪我喝杯茶?”

金子勋嗤笑一声,却忍不住心头微动。他倒要看看,这江厌璃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可当着这么多师弟的面,他又不能显得太急切,当即挑眉揶揄道:“江姑娘不是刚定亲吗?这会儿该忙着跟未来夫君培养感情才是,哪有空搭理我?”

江厌璃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语气却依旧平和:“我找你,正是为了我的未婚夫。我觉得,咱们俩在某件事上或许想法一致……说不定还能互相帮衬着解决些麻烦。”

这话一出口,金子勋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她嘴里说的麻烦,除了金子瑶那个贱人天天在他哥耳边吹枕边风,还能有什么?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难道江厌璃也跟自己一样,看不惯金子瑶那副狐假虎威的样子?也是,她出身名门,将来要做金家主母,总不能容忍一个娼妓之子骑在自己头上指手画脚吧?

不过在金子勋看来,金子瑶那麻烦已经解决了,根本用不着她掺和。可转念一想,自己设计弄走金子瑶这事,就算大哥查不出实据,日后也未必会再像从前那样信重自己。要是能借江厌璃这座桥缓和下跟大哥的关系,倒也不算亏。

“既然江姑娘盛情相邀,那我便却之不恭了。”他终于松了口。

“那就午后两点,雅致阁吧。”江厌璃想起昨天金宗主带自己参观时,那间临湖的包间景致极好,“我已让人备好了新采的碧螺春。”

金子勋点头应下,江厌璃便又福了一礼,转身去找虞焕法。

“多少年没干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了。”虞焕法听完她的计划,忍不住苦笑。

“你终究是虞家的女儿,金子勋哪知道你藏着多少本事。”江厌璃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恳切,“这事只能拜托你了。”

虞焕法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头:“我这就去准备。”

安排妥帖后,江厌璃才快步朝着后院走去,远远就看见魏无羡正靠在廊柱上发呆。她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臂,低声问道:“还是没找到?”

魏无羡摇了摇头,眉宇间满是焦躁:“昨晚肯定就被人带出城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跑出去几十里地了。”他抬头看了眼日头,语气带着几分哀求,“师姐,我真的必须走吗?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实在放心不下。”

“我能照顾好自己,阿羡。”江厌璃拍了拍他的手背,“各宗门都要走了,咱们按计划行事,你跟阿澄还有蓝氏双璧先跟着大队伍出城,稍后我再从侧门放你们进来。只有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

魏无羡叹了口气,知道她说的是道理,只能闷闷地点头,转身跟着江澄他们回了客舍。

江厌璃又去看了眼金子轩,他正跟罗青羊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搜城的结果——其实他们早知道搜不出什么,可如果真能找到金子勋的下落,事情也不至于这么被动。金子轩虽然脸色凝重,却还能稳住心神,见她过来便率先开口:“他答应了?”

“嗯。”江厌璃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安抚,“宗主放心,或许要费些时间,但我们一定能找到二公子。”

一个时辰后,江厌璃准时守在侧门,轻轻拉开了门闩。魏无羡四人快步溜了进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绷的神色,却都强忍着没多问。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等她从金子勋嘴里套出金子勋的下落,才是他们真正该行动的时刻。

眼下,能做的只有等。

金子勋果然迟到了。

江厌璃心里早有预料,却还是忍不住捏了捏袖口的帕子——晚了足足三分钟,不多不少,刚好能显出他对自己的轻视。

她压下心头的不快,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亲手给刚坐下的金子勋斟了杯茶:“金公子请用茶。”

两人先是客套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场面话,江厌璃见时机差不多了,率先开口切入正题:“我那未婚夫,今日一直在念叨二公子怎么没来参加闭幕仪式。”

金子勋嗤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屑:“那可不,昨天还在台上为金子瑶那小子据理力争,今天就搞失踪,传出去简直丢尽了金家的脸。”

“我近来也听到不少流言,听着实在让人不安。”江厌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说道。

金子勋跟着喝了口茶,语气越发刻薄:“那可不是?像他那样的人,本来就指望不上什么好下场。江姑娘你也是,家里不也有个麻烦精?就是那个魏无羡,不就是个仆役的儿子?倒真把自己当成世家公子了,天天鼻孔朝天的样子,看着就恶心。”

江厌璃原本打定主意,只要能套出金子勋的下落,就算跟着他一起骂金子瑶几句也无妨,可没想到他居然扯到了魏无羡身上。她心头一紧,强压下反驳的冲动——金子勋怎么看阿羡根本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金子勋的下落。

“阿羡是有些莽撞,这点我不否认。”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冷淡,“但仆役之子再怎么样,至少靠自己的力气吃饭,光明磊落。这跟二公子,终究是两回事。”

金子勋被她噎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算你说得有理。”

“如果二公子真是自己走的,那倒也算省了不少麻烦。”江厌璃又给金子勋续了杯茶,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

金子勋立刻得意地笑了:“江姑娘何必说‘如果’?这不明摆着的事吗?那小子肯定是受不了金家的规矩,跑出去花天酒地了。”

江厌璃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听不出半分情绪:“若是我未婚夫心里存了别的念头,他能找到证据吗?”

“那肯定找不到!”金子勋笑得越发张扬,“金子瑶那小子铁定是跑去找乐子了,跟咱们这些正经人不是一路的。”

“话是这么说。”江厌璃放下茶盏,“可那些以前在背后说过二公子坏话的人,恐怕要有些麻烦了。如今二公子不见了,宗主未必还会像从前那样信重他们。”

金子勋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等大哥过段日子冷静下来,就会知道没了金子瑶那个贱人在耳边聒噪,日子不知道多清净。到时候就算需要有人在旁边提点几句,有江姑娘你这么个贤内助在,还怕他转不过弯来?”

江厌离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眼底却淬着冰。眼前这男人根本不在乎她杀了金光善,只是想把她人生中最不堪的那一天,当成自己夺权的垫脚石。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瓷壁,声音轻得像羽毛:“不过呀,金公子,这事恐怕要出点小麻烦……你猜猜是什么?”

“江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金子勋还在得意地勾着嘴角,完全没察觉到危险。

“你活不到婚礼那天。”

金子勋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眉头皱成一团:“你胡说什么?宗主怎么可能因为我杀了他弟弟就动手?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我干的!”

“没有证据,他确实不能明着来。”江厌离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所以我在茶里下了毒。”

“你——”金子勋猛地瞪大眼睛,指着她的手都在抖,“你自己也喝了!”

“我提前服了解药。”江厌离的笑容依旧没变,“金公子就没想过,云梦江氏的姑娘除了危急时刻能一剑穿心,还藏着别的本事?用毒本就是我们的拿手好戏,只是我娘没教过我……不过金夫人倒是很乐意,在我的请求下倾囊相授了。”

“你放屁!”金子勋气得直拍桌子,“你在骗我!”

“再过几分钟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雅室的门被推开,江澄和魏无羡并肩走了进来。江厌离瞥了眼身后的兄长,又转回头看向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金子勋:“到时候你再判断我有没有骗你。不过我这里还剩一点解药,金公子……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把金二公子藏哪儿了。”

“你这个毒妇!”金子勋猛地起身就要扑过来,却被紫电缠上手腕,狠狠拽回了椅子里。他痛得闷哼一声,却还在嘴硬,“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随你。”江厌离拿起茶壶走到窗边,将剩下的茶水全都倒在地上,又拎过旁边的清水壶冲了两遍,把下毒的痕迹冲得一干二净。她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壶身,放回架子上,全程没看金子勋一眼,“现在是不是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了?这是第一个症状,接下来还会心跳加速——当然,也可能是你吓的——然后就是浑身冒冷汗。”

她从袖中摸出一个透明的小瓷瓶,放在桌上。金子勋的目光像粘在了上面,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脸色从红转紫,呼吸越来越急促。

“阿澄,可以松开他了。”江厌离淡淡开口,“现在毒性已经发作,他动不了了。”

江澄冷哼一声,收回紫电。魏无羡上前用脚尖轻轻碰了碰金子勋的肩膀,那家伙立刻像一滩烂泥似的滑到地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疼吗?”魏无羡蹲下身,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的好奇。

“据说会疼得想死。”江厌离的声音依旧平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魏无羡,“对了阿羡,我差点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待温氏余孽的……早知道就让你动手了。”

“这样也挺好。”魏无羡笑了笑,抬脚踩在金子勋的肚子上,“说不说?金二公子在哪儿?”

金子勋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不……不知道……”

“还嘴硬?”魏无羡脚下微微用力,听得金子勋痛呼出声。

“真不知道!”金子勋拼尽全力喊了出来,“我……我留在这儿应付你们,是手下人去办的!我只知道……是穷奇道那边的矿场,给那个破工程挖矿石的地方!具体在哪儿……我没让他们说!我怕……怕被你们抓了之后招出来……等我当上宗主,再……再给他们好处……”

江厌离立刻就明白了。这男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故意不打听具体地点,就算被抓也没法供出金二公子的下落——只要尸体找不到,他散布的那些污蔑言论就不会被戳穿。至于那些替他办事的手下,反正也未必能活着回来,干脆先许了空头支票,等自己掌权了再随便打发。

金子勋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手,朝着桌上的解药够过去。

“先把你手下的名字说出来。”江厌离拿起桌上的纸笔,“说完了,解药给你。”

金子勋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从红紫慢慢变成了青灰。他喘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报出四个名字。江厌离一笔一划地记下来,确认没错后才开口:“就这些?没别的要交代了?”

金子勋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哀求声。

江厌离把瓷瓶递过去,金子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颤抖着拧开瓶塞,把里面的液体全倒进了嘴里。他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却猛地朝着江厌离扑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一声清脆的剑鸣划破空气。

金子勋的嘶吼戛然而止,捂着喷血的喉咙踉跄着后退两步,重重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江厌离递了块干净的手帕给江澄,看着他擦干净三毒剑上的血迹,重新归入剑鞘。

“接下来怎么办?”魏无羡踢了踢脚边的尸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问晚上吃什么。

“去找金子轩,问问他穷奇道那座矿场具体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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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轩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穷奇道那破工程是我爹死前没多久心血来潮搞的,说是要建什么兰陵金氏的丰碑。后来开战了,劳工要么回家护着家人,要么上了前线,工程就停了。我接手后本来就没打算重启,相关的东西早就弃置了,包括那座矿场。”

“你知道矿场的位置吗?”蓝曦臣问道。

“不太清楚,子姚应该知道——”金子轩揉了揉眉心,“可惜他现在不在。我去找个知情的人来。”

没过几分钟,他就拿着一张地图回来了,把图铺在桌上,用镇纸压住四角。魏无羡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皱起了眉:“别告诉我这矿场真有这么大?”

“很不幸,就是这么大。”金子轩叹了口气,“而且矿场的图纸不全,管理得一塌糊涂。我记得子姚说过,我爹总喜欢把大项目交给朋友或者给他送过礼的人,根本不管对方会不会办事。那矿场里乱挖了好多新隧道,连图纸都没画,乱七八糟的问题一堆。”

“我对挖矿一窍不通。”江澄皱着眉摇头,“看来只能进去慢慢找了。”

“不行,下次我得发明个寻人的符咒才行。”魏无羡摸着下巴吐槽,“总不能每次都让我们钻矿洞、逛乱葬岗吧?”

江澄嗤笑一声,蓝氏兄弟倒是没觉得好笑。蓝曦臣盯着地图看了半天,开口道:“矿场离这儿有好几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得尽快出发。”

“我去准备些——”金子轩刚开口,就被魏无羡打断了。

江厌离轻轻攥了攥金子轩的胳膊,声音柔中带刚:“金宗主,我知道你急着找阿瑶,但这事交给他们去办就好。今日你得按原定日程留在金麟台露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金子轩的下颌线绷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一旁的蓝曦臣却微微躬身,沉声道:“金宗主放心,不找到金光瑶,我绝不会离开矿场。”

金子轩盯着蓝曦臣看了几秒,终于也回了一礼:“那此事就拜托蓝宗主了。”

众人互相见礼作别,魏无羡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眼姐姐,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安心,这才跟着蓝氏兄弟和江澄出了金麟台,直奔城外。

刚出城门,蓝曦臣就停下脚步:“我御剑先行探路。魏公子,你今日带剑了吗?”

“啊,没带。”魏无羡挠了挠头。

“我带他。”蓝忘机忽然开口,蓝曦臣点头应下,足尖一点便踏剑掠上了天际。

即便御剑飞行,赶到矿场也花了近两个时辰。那地方大得离谱,说是座小城都不为过,除了密密麻麻的矿道,还有矿工们曾经住过的寮舍,随便哪间都能改作囚室。

刚落地,蓝曦臣就对着矿洞入口大喊:“阿瑶!阿瑶你听得见吗?”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没人真指望能立刻得到回应——金光瑶要是能应声,早就自己逃出来了。他肯定被藏在了矿洞深处,绑他的人绝不会给任何能让他脱身或被人发现的机会。

蓝曦臣掏出矿场地图,几人各自选了一片区域分头搜索。

刚踏入矿道,魏无羡就打了个寒颤。越往深处走,寒气就越重,像是要钻进骨头缝里。金光瑶的修为本就不高,根本撑不了太久的低温。他不确定地底的温度会不会随地面入夜而继续下降,隐约记得当年屠戮玄武的洞穴好像也是这样,但那一周的记忆早就在血雨腥风里模糊成了一团。

搜索进展慢得令人发疯。很多矿道和地图上标的完全不一样,该是通路的地方成了死胡同,没标注的岔路却多得数不清,还有不少地方因为塌方或泥石流堵得严严实实。他甚至一脚踩进了突然变深的积水里,冰凉的泥水瞬间没过膝盖,冻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最要命的是矿道长得一模一样,走着走着就分不清自己是在新区域还是又绕回了刚搜过的地方。魏无羡不敢放过任何一条岔路,有时明明觉得已经搜过一遍,还是得再走一次确认——总比漏掉金光瑶强。

等他把自己负责的区域搜完,钻出矿洞时,太阳已经斜到了山边,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全黑了。

蓝忘机和江澄已经在洞口等着了,魏无羡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掏出干粮啃了起来。又过了半个时辰,蓝曦臣才出来,魏无羡猜他肯定也和自己一样,反复确认过好几遍。

四人搜了一圈都一无所获,只能重新铺开地图划分新区域。魏无羡看着手里的地图,心里沉甸甸的——等他搜完这一轮,天就得全黑了。他的手已经冻得麻木,连干粮都快捏不住。金光瑶现在肯定还活着,但能不能撑过今晚,魏无羡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第二轮搜索魏无羡没再死磕,草草扫过一遍就钻出了矿洞,即便如此也花了近两个时辰。此时天已经彻底黑透,最后一丝天光也被乌云吞没,空气里飘着湿冷的雨腥气。

其他人还没出来,魏无羡盘腿坐在地上,将陈情横在膝头,闭上眼开始运功。这种死路多、塌方多的废弃矿场,最容易积攒怨气和孤魂野鬼。

“你在做什么?”蓝忘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魏无羡差点把陈情掉在地上。

“和本地居民唠唠嗑。”魏无羡睁眼,冲他挤了挤眼睛。

蓝忘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在引动怨气。”

“随你怎么说,蓝湛。”魏无羡懒得解释,“我只是不想再多一具被封在矿洞里的尸体。让我专心点,等找到了人,你再给我清心凝神也不迟。”

“我们可以——”

“这么找下去根本没用!”魏无羡猛地提高了音量,见蓝忘机的脸色更沉了,余光瞥见蓝曦臣正从矿洞里走出来,他硬着头皮没退,“我知道这么说不好,但你们心里都清楚,再这么搜下去,我们可能找个几天几夜都找不到他。就我自己都记不清哪些地方搜过,哪些没搜过!”

“但我们还有时间。”蓝忘机的语气依旧冷硬,“我自然不愿金二公子受苦,可在你动用怨气之前,我们还能再试试其他办法——”

“你摸摸我的手。”魏无羡突然伸手抓住蓝忘机的手腕,“你自己摸摸,冻得跟冰坨子似的,我脚都快没知觉了。”他又指了指天边,“你看那乌云,马上就要下雨了,到时候矿洞一旦积水,金光瑶就算没冻死也得淹死。你们有金丹护体不觉得冷,可他没有!他撑不了一整夜,我们必须现在找到他!”

“魏公子,你到底想怎么做?”蓝曦臣走了过来,眉头紧锁,神色间带着担忧。

“我用怨气探路。”魏无羡直言,“矿洞里的孤魂最熟悉这里的地形,他们能感觉到活人的阳气,自然也能察觉到金光瑶的位置——我只要让他们带我过去就行。”

蓝曦臣沉默了几秒,看向自己的弟弟:“忘机,我知道你担心魏公子的安危,但眼下确实不能再等了。”

蓝忘机抿着唇,脸色依旧难看,却终究没再反对,只闷闷应了声“嗯”。

魏无羡刚要重新运功,江澄也从矿洞里钻了出来,满脸疲惫和烦躁。听完魏无羡的计划,他倒是比蓝氏兄弟冷静得多,只冷哼了一声便找了块石头坐下,算是默许了。

不知过了多久,魏无羡感觉自己仿佛在矿洞里熬了半世光阴,可算来连矿洞的一个分支都没走完。

忽然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说什么阳气指引,他的灵识末梢像是触到了一点微弱的火苗。他没等身后几人反应,腾地就站了起来,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往前走。

反正有灵识引路,他连火把都懒得拿,脚步稳稳的,半点没走岔。约莫走了五分钟,越往矿洞深处,空气就越冷,直到前方没了路,他才停下脚步。

“这儿是死路。”蓝曦臣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半点不耐——蓝曦臣本就不是会焦躁的性子,只是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担忧。

“往前走是死路,往下呢?”魏无羡蹲下身,用陈情敲了敲脚下的地面。

沉闷的声响里混着金属的空鸣,还闪过一道蓝光。

“你说会不会有别的矿道被灵力封起来了?”

“那怎么解封?”江澄皱着眉踹了踹石壁,“咱们要是胡乱动用灵力,搞不好直接把这隧道震塌,到时候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魏无羡摊了摊手:“我跟你要是动手,那肯定得把洞震塌,但我听说姑苏蓝氏最讲究什么‘精准控力’——”

他话没说完,江澄就翻了个白眼。倒是蓝忘机已经抬手,指尖凝出一道符篆,精准地打在魏无羡脚边。

蓝光如水波般漾开,地面果然开始松动。蓝曦臣立刻蹲下身,伸手去掀那金属盖板。魏无羡也凑过去帮忙,四人挤在窄小的空间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让那厚重的盖子挪动了几分。

盖板刚错开一寸缝隙,蓝曦臣就急着朝下面喊:“阿瑶!你在吗?”

“在!我在这儿!”金光瑶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二哥!我在!”

几人顿时来了劲,合力把盖板又推开些,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过去。

等推完最后一下,四个人都脱力地瘫在地上,长长松了口气。

“阿瑶,我下来了!”蓝曦臣小心地踩着缝隙往下探身。魏无羡倒不怎么担心——金光瑶的声音听得这么清楚,想必底下的落差不会太大。

蓝曦臣松手跳了下去,上面三人安安静静等了片刻,才听见他在底下喊:“我用朔月把他送上来,他太虚了,爬不上来。我过会儿自己上来。”

没几秒,朔月的剑尖就从黑暗里探了出来,接着是剑柄,上面还攥着金光瑶的手。蓝忘机立刻伸手抓住金光瑶的手腕,几人合力把他拉了上来。

金光瑶只穿了件薄得可怜的单衣,身上裹着蓝曦臣的外袍,头发乱得像鸡窝,整个人缩在那儿瑟瑟发抖。

“我们接住他了。”蓝忘机朝底下喊了一声。

魏无羡注意到他光着脚,手脚都冻得发紫,连指尖都快没了血色。蓝忘机已经开始给他渡灵力,他赶紧开口:“别耽搁了,先把他弄出去再说。”

蓝曦臣紧跟着从矿道里爬了上来,上前就说:“我来抱他。”不等金光瑶拒绝,已经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二、二哥,我没、没事……”金光瑶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

“就像你昨天在林子里说的‘没事’?那时候你还跟我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蓝曦臣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金光瑶却瞬间蔫了,缩着脖子没敢再吭声。

蓝曦臣叹了口气:“算了,等回去再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得抱着你走。”

“那、那至少让我骑在你背上……”金光瑶小声嘟囔,可蓝曦臣压根没理他,脚步稳稳地往矿洞外走。

好不容易回到地面,江澄立刻生了堆火,几人又找了好几件厚衣裳,一层层裹在金光瑶身上。

“我真的没事……”他还在嘴硬,可火光里看得清楚,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下唇上还结着血痂,看着就疼。魏无羡敢肯定,他身上伤得肯定比脸上还重。

不过人活着就好,总比什么都强。魏无羡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说回来,你可比金子勋那家伙强多了。”

江澄嗤笑一声,没接话。

金光瑶却猛地抬起头,眼里带着急切:“金子勋呢?他怎么样了?”

“他倒是没机会变成凶煞恶鬼,多亏了那几场安灵仪式。”魏无羡摊了摊手,“你也不用担心他再来杀你了。”

金光瑶愣了愣,大概是冻得脑子转不动,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今天真是累傻了……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不然呢?”江澄翻了个白眼,转头怼魏无羡,“少在这儿装腔作势,跟个戏精似的。”

“那其他人呢?”金光瑶又问。

“都从兰陵跑了,不过我们记下了他们的名字。”魏无羡说,“就算找不到人,他们也不敢再回兰陵了。”

“你们怎么拿到名字的?”

“还能是谁,师姐出马,一个顶俩。”魏无羡啧了一声,“你是没见过虞氏女修们审人的样子,那叫一个狠。”

金光瑶身上裹着厚衣,又有蓝氏兄弟在一旁渡灵力,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说话也不打颤了:“我能睡会儿吗?我实在撑不住了。”

“睡吧阿瑶。”蓝曦臣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等你暖过来,我就用朔月带你回兰陵,还得等会儿才行。你兄长快急疯了。”

“他肯定急。”金光瑶的头往蓝曦臣肩膀上一歪,声音软乎乎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好兄长,我挺幸运的。”

“差点在矿洞里冻死的人,还有脸说自己幸运。”魏无羡摇着头吐槽,“合着就我是戏精?”

“你本来就是。”蓝忘机淡淡开口。

几人都笑出了声,只有金光瑶已经靠在蓝曦臣怀里,睡得安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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