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着?”本来就头疼,这么一来,余舒只觉得脑壳震得发麻,一跳一跳的。
“你说怎么着,我在问你话呢。”莫竺见余舒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火气更大了。
“每次不都这样,您还没死心呢?”余舒掀开眼皮,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天天托关系打听我这,打听我那,您是皇太后呀?”
“你就不能争点气,你看茉茉…”莫竺被一口气噎住,面色变幻,涨红转为青白,恶狠狠瞪着余舒。
“少跟我提余茉!”方才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转瞬犀利起来,余舒将水杯重重钉在桌子上,水花四溅。
“我就是你们用来养她的试验品!”
“…就你这样一无是处,还能有人喜欢,诓我呢?”莫竺声音稍弱,仿佛被戳到什么痛处一样,干脆换上另一种攻击。
水杯碎片蛰伏在地面,阳光照进来,浮着一层海洋表层亮晶晶的波光。
沉默浓重蔓延数日,这天早上,余舒一如既往向教室走去,一步迈进班内范围,眉心紧了紧,精确察觉到不对。
平日这个点只有零丁几个人,萦绕在桌面看书,大多人都在补觉,现在桌面反而一空,摊开的书本巧妙占领了原有阵地。
纸张翻动的声音,清晰传到余舒耳旁。
齐尧尧见她进来,隐晦冲她使了个眼声。
不久后,一张纸条传来:“第一节是公开课。”
果然…余舒掀开课本,刚才就有了这个猜测,所以她一坐下,就拿出了这本书。
这关系一个老师的综评。
还是不睡了,不差这一会。
也不知道学校又发什么疯…这时候讲公开课…
因为没吃早餐,眼前有些发黑,台上喋喋不休,余舒晃晃脑袋,时不时掐自己一下,昏昏沉沉终于煎熬过去。
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班里一瞬间栽倒一大片,余舒自然在内。
这一睡就很沉,直到上课也没醒。
哐哐哐!
“都给我起来!下课干嘛去了!”
余舒被硬生生震醒,心情极度糟糕。
“我说有些人啊,公开课装的挺好,这不立刻原形毕露了。”
齐尧尧咬了咬牙,这话说的,就差指名道姓了。
一时班里目光都汇集在余舒身上。
不乏有像齐尧尧那样担心的,但更多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一直这样,没办法…”余舒睡眼惺忪,燥火几近压不住要泄出。
“你上公开课,我也不睡,不会厚此薄彼。”言外之意就是别没事找事。
“您的心就放回肚子里吧。”
“我睡我的,没有影响别人学习,也没影响的您讲课,还是说,您看到我,说话都不利索了?”
“您现在确定,明晃晃在这浪费大家时间,找我一个差生的事?”
语速恐怖如斯,林英还没来得及反驳这一句,下一句和下下句,就一股脑倒出来了。
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她早就就听说过这个学生不好招惹,本来想拿余舒开涮,立个威,没想到这么不好招惹,事已至此,林英咬了咬牙。
“…不尊敬老师,明天请你家长过来。”
“这就是你的绝招,那你就失算了。”余舒眼皮都没抬。
“你!”
“…老师先有师德,才能评判学生配不配吧。”一阵清泠声音传来,如过山寒泉。
慕言之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朵里。
放下手里的书,慕言之再也听不下去了,虽然…余舒能解决,可看到她这样,自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直压迫着胸口。
他一点都不喜欢,甚至排斥,可是真的,好难受…
声音居然没打颤,反而有种大吐为快的感觉,慕言之自己都不敢相信。
班里原本昏昏欲睡的人,也瞬间精神起来,整个教室大眼瞪小眼,泄露几道抽气声。
余舒有些意外看向慕言之,嘴还挺毒,她好像发现这人另一面了,哪里是绵羊,就是条藏着信子,等人毫无防备靠近的小毒蛇。
“有你说话的份了?”林英一时也没料到,慕言之虽然成绩不好,平日斯斯文文的,从不违纪,忍耐力惊人,绝对是班里最听话的。
“…你也请家长!”
“够了,你如果真的拿得定主意,能够坚持自己的想法,就不会牵扯到其他人。”
“…行啊。”慕言之没有犹豫,那双淡淡却总是服从的眸子,此刻隐晦着暗光。
“你们还是回家当自己的少爷小姐吧!”林英彻底气炸了,本来一个余舒压她一头就算了,现在连慕言之都敢这样和她说话了,她的脸往哪放!
课间暗藏私货,包括不限于,
“废物就是废物。”
“永远也学不好 。”
林英嘴皮子磨破,口干舌燥,更气了,上课也不敢明着说什么了,没有一个说的过的,只能不明显的意有所指,反而让余舒睡的更香了,催眠效果顶顶的。
慕言之get同款,这人本来就看个课外书,现在可好了,也是在课上睡上觉了。
宋佳妍若有所思,看着两人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
慕言之头朝向窗户一侧,眼睛由于强光照射,翻转过来。
暖光恰到好处点缀这人的五官,生性少语的人,偏生了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给人一种强烈反常,这份割据蕴含着庞大的吸引力。
宋佳妍迟疑两秒,果断决定放手,她宋佳妍有自己的骄傲,本来也不缺人追,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还是朝别人家攀枝的。
只是心里还是不可规避的失落,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这么结束了…
很快又想开了,她移开目光,从台上林英的支离破碎的话中筛出有用的知识点,开始记黑板上的笔记,这有什么,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了。
没有那张脸…她可能也不会喜欢慕言之。
争取过,不后悔,让自己不留遗憾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去特么的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