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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乱葬岗的冰与火

鬼灭之永冻星与常燃灰

疼痛先于意识苏醒。

不是阁楼地板的坚硬,不是旧伤的钝痛,而是千百根针同时刺入骨髓的、尖锐的撕裂感。仿佛整个身体被拆散又粗暴地重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议这不合常理的迁徙。

镇谳在剧痛中睁开眼。

视野里没有阁楼倾斜的天窗,没有妹妹鸠煙靠着她的温暖重量。只有——粘稠的、几乎凝成实质的黑暗,和一股钻进鼻腔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臭。

她猛地坐起,又因眩晕重重摔回去。身下不是绒布沙发,是潮湿松软的、某种有机质正在腐败的土壤。指尖摸到冰冷僵硬的东西——半截指骨,人类的。

乱葬岗。

这个词像冰锥刺入脑海。她挣扎着撑起身体,借着稀疏月光看清周遭:歪斜的墓碑像被打断的牙齿,破败的棺木半掩在土里,露出森森白骨。夜风穿过坟茔间的空隙,发出呜咽般的低啸。

穿越。真的发生了。

那个自称“堕神”的女人,那个温暖的、甜蜜的毒吻,那五颗沉在意识深处的、冰蓝色光点……以及,分离前妹妹那句雀跃的“等我找到你”。

鸠煙在哪?

恐慌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心脏。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像过去每一次在小黑屋恐惧发作时那样:数数,感受地面,寻找一个固定点……

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一株枯树上。然后,她看见了。

树影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那不是动物。是人形的,但姿势诡异得像关节被反向折断。它伏在一座新坟旁,肩膀耸动着,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软骨的嘎吱声。

鬼。

镇谳的血液瞬间冻结。不是比喻,是真实的、从指尖蔓延到脊椎的寒意。她看过漫画,知道这些存在的恐怖,但隔着纸张的认知与直面猎食者的本能恐惧,完全是两回事。

跑。

身体先于思考行动。她悄无声息地向后挪动,手指在泥土中摸索——触到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又碰到一根半朽的棺木碎片。不够。她的目光急扫,最终停在五步外一座被掘开的坟边:一把生锈的柴刀,被遗弃在散落的骸骨间。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到刀柄的瞬间。

咀嚼声停了。

那东西——那只鬼——缓缓转过头。月光照亮它半张脸:皮肤灰败,瞳孔赤红,嘴角咧到耳根,挂着新鲜的血肉碎屑。它没有立刻扑过来,而是歪着头,用打量新奇食物的眼神看着她。

“活……人……”喉咙里挤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新鲜的……香味……”

镇谳握住柴刀。铁锈割破掌心,刺痛让她清醒。不能怕。不能在这里倒下。鸠煙还在某处,她必须活着,必须找到——

鬼动了。

不是漫画里那种迅如闪电的突进,而是更接近野兽的、四肢并用的扑跃。速度依然远超人类,带起腥风。

镇谳向侧翻滚。动作不够优雅,甚至狼狈,但有效——这是多年在霸凌者围堵中练出的、近乎本能的躲闪。柴刀顺势劈出,不是砍,是砸,狠狠砸在鬼的肩膀上。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

鬼发出一声怪叫,不是痛呼,是被激怒的嘶吼。它反手抓住柴刀刀背,力量大得可怕。镇谳果断松手,再次后退,呼吸开始急促。

弱点在脖子。日轮刀。阳光。紫藤花。

知识在脑中翻腾,但无用。她只有一把锈柴刀,身处午夜坟场。

鬼把嵌在肩骨的柴刀拔出来,随意丢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它笑了,露出尖牙:“有意思……挣扎吧……肉会更紧实……”

第二次扑击更快。镇谳勉强躲开利爪,衣袖被撕裂,小臂留下三道血痕。火辣辣的疼。

第三次。她被逼到一座倒塌的墓碑前,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头,再无退路。

鬼的阴影笼罩下来。涎水滴在她脸上,冰冷腥臭。

就是现在。

镇谳没有躲。她迎着利爪上前,不是送死,是计算好的角度——让爪尖擦过肋侧,同时,她的右手探出,不是去格挡,而是直取对方因为攻击而暴露的、毫无防备的脖颈。

手指扣住。冰冷、坚韧、像握着一条滑腻的橡胶水管。

掐断它。

她用尽全身力气,拧、折——

鬼的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但没有断。它惊愕了一瞬,随即暴怒,另一只爪子直掏她心口。

镇谳松手急退,肋下剧痛传来,温热的液体浸透衣衫。判断失误。这不是人类,常规手段杀不死。

鬼摸着几乎被扭断的脖子,愈合的皮肉下骨骼仍在错位。它盯着她,赤红瞳孔里第一次出现警惕之外的、真正的杀意。

“你……该死——”

话音未落,它整个身体膨胀了一圈,肌肉贲张,速度再提!不再是戏耍猎物的姿态,而是全力扑杀!

躲不开了。

镇谳看清了爪尖逼近的轨迹,大脑冷静得可怕,身体却跟不上。会死。在这里,莫名其妙地——

轰!!!

不是撞击声。是火焰爆燃的轰鸣,灼热的气浪从侧面炸开!

一道金红的身影,如同撕裂夜幕的流星,以碾压之势撞进鬼与镇谳之间!速度太快,快到她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燃烧的烈焰色,和一道圆弧形的、炽烈到刺眼的刀光!

“炎之呼吸·壹之型——”

洪亮、炽热、充满无限存在感的声音,瞬间驱散了坟场所有的阴冷死寂。

“——不知火!”

刀光掠过鬼的脖颈,像热刀切过油脂。鬼的头颅飞起,脸上还凝固着惊愕。身躯在落地前开始崩解、灰化。

镇谳踉跄后退,背靠墓碑才稳住身体。肋下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更让她呼吸停滞的,是那个背对着她、缓缓收刀入鞘的身影。

羽织在夜风中飞扬,金红交错的发尾还残留着火星般的微光。他转过身。

炼狱杏寿郎。

比漫画中更耀眼,更……具有压倒性的“存在感”。不是画面,是活生生的、带着体温和火焰气息的生命体。他脸上没有笑容,只有执行任务时的凛冽专注,那双炽焰般的眼睛扫过正在消散的鬼,随即落在她身上。

审视。评估。然后,眉头微蹙。

“你受伤了!”他大步上前,动作快而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查看她肋侧的伤口,“鬼的爪伤!需要立刻处理!”

太近了。镇谳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热度,像靠近一个行走的火炉。她想后退,但身体因失血和紧绷后的脱力而僵硬。

“我……”声音干哑得自己都陌生,“没事。”

“唔姆!流血很多!这可不是‘没事’!”杏寿郎斩钉截铁,他已经撕下自己羽织的内衬——干净的布料——手法娴熟地按压住她的伤口。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带着一种战场上磨砺出的、不容置疑的果断。

“普通人?为什么深夜在此?”他一边处理,一边发问,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的眼睛,“而且——你刚才,试图扭断鬼的脖子?”

镇谳心脏一紧。她垂下眼帘,避开那过于灼人的注视:“……自卫。本能。”

“本能?”杏寿郎的声音里透出毫不掩饰的兴趣,“面对鬼,普通人的本能是逃跑或僵直。你的‘本能’,包括了精准反击和针对颈部的杀招?”

他顿了顿,凑近些,几乎要鼻尖相碰。镇谳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未散的战斗尘灰。

“还有你的眼神。”他低沉地说,不是质问,是纯粹的观察陈述,“刚才鬼扑过来时,你在计算。不是恐惧,是计算角度和时机。你是什么人?”

镇谳沉默。大脑飞速运转。穿越者的身份不能说,妹妹的存在不能说,堕神的游戏更不能说。她能给出的,只有被精心修剪过的“真实”。

“我只是……”她抬起眼,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足够空洞、足够破碎,像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苦难,“一个失去了所有,不知道还能去哪里的人。”

这不是完全的谎言。失去了熟悉的世界,与妹妹失散,确实如此。

杏寿郎凝视她良久。按压伤口的手没有松开,力道稳定而温热。然后,他忽然笑了。

不是之前凛冽的战意,而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极具感染力的明朗笑容。

“原来如此!”他洪亮的声音驱散了坟场最后的阴霾,“迷茫的幸存者吗!很好!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他站起身,顺手将她也拉起来——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镇谳晃了一下,他立刻扶住她的肩膀,那手掌温暖而有力。

“伤口需要进一步处理!鬼杀队有蝶屋!跟我来!”他不由分说,半搀半架地带着她往前走,甚至没问她的意愿。

“等等……”镇谳试图挣扎,“我可以自己——”

“失血过多会昏迷!在野外昏迷等于死亡!”他回头,火焰般的瞳孔里是不容反驳的坚决,“我是鬼杀队炎柱,炼狱杏寿郎!保护民众是我的职责!所以——跟我来!”

那份理所当然的、太阳般炽烈的善意,几乎要灼伤她习惯了阴影与罪孽的灵魂。

镇谳不再挣扎。她任他搀扶着,穿过一座座荒坟。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她悄悄抬眼,看向他的侧脸。坚毅的下颌线,永远上扬的嘴角,还有那双永远注视着前方、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阴霾侵蚀的眼睛。

炼狱杏寿郎。

漫画里,他燃尽生命守护了一车人的未来。现在,他救了她,一个满口谎言、背负罪孽、甚至可能与他为敌的穿越者。

一丝极淡的、近乎讽刺的苦涩,渗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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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屋的空气弥漫着药草与阳光的味道。

镇谳的伤口被细致清洗、上药、包扎。整个过程,杏寿郎一直站在门外——隔着纸门,她能看见他挺拔的身影轮廓,像一尊忠诚的守护石像。

负责治疗的是个温婉的女孩子,叫神崎葵,手法轻柔,但眼神里带着对陌生伤员的警惕。直到杏寿郎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是与鬼搏斗的幸存者!不是可疑人物!”

小葵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处理完毕,镇谳被安置在一间干净的病房。她换上了鬼杀队提供的简易衣物——白色的上衣和深色袴,意外地合身。

然后,纸门被拉开。

杏寿郎大步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吃!”他直接把碗塞进她手里,“失血后需要补充!”

粥的温度透过粗陶碗壁传来,米香朴素却温暖。镇谳小口喝着,味同嚼蜡。不是粥不好,是她的大脑仍在高速运转:现状评估、后续计划、如何寻找鸠煙、如何在不暴露的情况下获取情报……

“你的名字。”杏寿郎拉过凳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双手抱胸,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镇谳。”

“镇谳吗!好名字!”他点头,“那么镇谳!你对鬼了解多少?”

“吃人。怕阳光。日轮刀斩首可杀。”她给出最基础、最安全的答案。

“不止!”杏寿郎身体前倾,火焰般的眼睛紧盯着她,“你还知道攻击颈部是有效的!虽然普通武器杀不死,但你的判断方向完全正确!这不是‘只知道皮毛’的人会做出的选择!”

镇谳放下粥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碗沿。“……有人,被鬼杀死了。在我面前。”她低声说,声音里刻意注入一丝颤抖,“我……记住了它最脆弱的样子。”

半真半假。被鬼杀死的人确实存在,在原作里无数。而记住弱点,是任何看过漫画的人都能做到的。

杏寿郎沉默了。他看着她低垂的侧脸、微微颤抖的指尖、以及那份刻意压抑却仍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封般的孤寂与伤痛。

良久,他开口,声音比之前低沉了一些:“你想报仇吗?”

镇谳抬起眼。

“对鬼的仇恨,对夺走你重要之物的那些存在的仇恨——”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阳光涌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如果这份仇恨足够炽烈,或许可以化为力量。”

他转身,逆光中,他的身形宛如一尊燃烧的雕像。

“你的身手,你的眼神,你的求生意志——都不普通。浪费太可惜了。”他走回床边,俯身,双手撑在膝盖上,与坐着的她平视,“我要推荐你给一个人。他是水柱,富冈义勇。虽然性格有点……微妙!但他是最强的剑士之一,也是最好的老师之一!”

镇谳怔住。继子?直接接触柱级?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我只是个陌生人。”

“因为你在鬼爪下活下来了!因为你没有放弃战斗!”杏寿郎的回答斩钉截铁,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鬼杀队需要每一个能战斗的人!而我看得出来——你骨子里,有‘剑士’的资质!”

他的眼神太灼热,太真诚,几乎要烫伤她那些阴暗的、算计的、不堪的念头。镇谳下意识地别开脸。

“我需要……考虑。”

“当然!”杏寿郎直起身,笑容爽朗,“在你伤好之前,好好考虑!不过——”

他忽然凑近,近到她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苍白的倒影。

“镇谳,”他叫她的名字,第一次没有加“小姐”,却奇异地更加郑重,“无论你过去背负什么,在这里,你可以选择重新开始。用你的手,去保护下一个可能被鬼伤害的人。这就是鬼杀队存在的意义!”

说完,他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有些粗鲁,但充满鼓励的温度——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留下满室阳光和他身上淡淡的、火焰与汗水的气息。

镇谳独自坐在晨光中,良久未动。

肋下的伤口隐隐作痛。掌心被柴刀割破的地方已经包扎,但那种紧缚感时刻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她摊开左手,掌心空空。没有纸星星。

鸠煙,你在哪里?你拿到了什么任务?你……会选择哪一边?

问题没有答案。只有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暖,暖得让她这个习惯了阁楼阴影和罪孽黑夜的人,感到一阵阵不适的眩晕。

但心底某个角落,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对于“重新开始”的渴望,如同冰封冻土下第一缕破土的幼芽,正在战栗着,试探着,迎接这过于灼人的光明。

而她不知道的是,走廊尽头,炼狱杏寿郎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火焰般的眼眸望着病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若有所思的弧度。

“镇谳吗……”他低声自语,“你的‘冰’下面,藏着很有趣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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