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那声恍然大悟的惊呼，不止骷髅听见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有恍然大悟的，有面露惊惧的，更多的是一脸茫然。邓布利多很快抬手压下了议论声，先是提醒众人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又催着成年巫师们赶紧回去处理各自手头的要务。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骷髅才开口：“你觉得，这就是答案了？”

他当然知道那个预言。毕竟在被这群人找到之前，他和哈利单独待了整整一周。那七天里他们无话不谈，哈利把去年那场要命的冒险讲了个底朝天，连那个他自己都蒙在鼓里、却毁了他大半人生的预言也没藏着。

“我确定。”哈利的声音又沉又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骷髅点点头，他能从灵魂伴侣的眼神里看到那份确信，甚至能感觉到两人之间越来越紧密的羁绊都在跟着共鸣。

“那我们得开始训练了。”骷髅皱着眉说。他对当老师这件事完全没底——以前从来没试过，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教好，但为了哈利，他必须试试。实在不行……他甚至可以打电话给里包恩。

他打了个寒颤。

打死他也不想找那个家伙。里包恩的训练方式太过粗暴，充满了暴力。他亲眼见过，也亲身领教过，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不想让哈利遭那份罪。

“我有个提议。”一直没走的邓布利多突然开口，骷髅差点把这位老巫师给忘了。“孩子们，不如把你们知道的事都告诉我，这样我才能清楚状况，提前做好规划，也好尽可能帮你们一把。”

哈利没说话，只是用戒备的眼神盯着老巫师。骷髅也闭上了嘴——要不要和这群巫师合作，终究得哈利自己拿主意。他无所谓，哈利说一起干就干，说要跑路他立刻就能把人打包带走。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帮哈利干掉那个追着他不放的混蛋，然后安安稳稳地和他过日子。

骷髅这辈子过得够颠沛了，一想到不管诅咒怎么样，都能和灵魂伴侣拥有未来，他心里就充满了干劲和希望。

沉默了几秒，哈利终于点了头。“好吧。”他的语气异常严肃，先和骷髅对视了一眼，才转向邓布利多，“我……我们会告诉你。但你不能再把我蒙在鼓里了，教授。”

邓布利多也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和落寞。“是时候了，孩子。”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之前的想法不重要了，现在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接下来，邓布利多讲起了他对伏地魔和汤姆·里德尔的研究，说起他怀疑对方用了某种邪恶黑暗的手段换取了永生。听到这话，骷髅强忍着想吐的冲动——他以前总爱吹嘘自己近乎不死的能力，可一想到和里德尔那种怪物用的是同一种“永生”，哪怕只是模糊的联想都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还好，他很快安了心。他的能力来自于火焰，而里德尔是靠某种见不得人的邪术。邓布利多还不确定具体是什么，只说有了些猜测，暂时没透露细节。

“我得再去查证一些线索，等弄清楚了就告诉你们。我保证。”邓布利多的语气很郑重，哈利点了点头表示相信。骷髅却在心里暗自记下：要是这老头敢食言，他绝对饶不了对方。“对了，你们之前提到的那种力量……”

骷髅叹了口气，主动接过了话头：“关于这个，我们能说的不多。”

哈利猛地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惊讶。骷髅皱着眉，只耸了耸肩。邓布利多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带着几分冰冷的压迫感。骷髅咽了口唾沫——他看得出来，这老头别看平时笑眯眯的，实则实力深不可测，甚至称得上危险。

“抱歉，这是规矩。”他硬着头皮解释，“有专门的人在盯着违规者，手段狠辣得很。”一想到那些关于复仇者的传闻，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至今还没倒霉到撞上那群煞神，也祈祷这辈子都别遇上。“我们不能把相关的事告诉没有这种力量、也没接触过这个世界的人，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邓布利多“嗯”了一声，往椅子里靠了靠，透过半月形眼镜的镜片打量着他。骷髅突然觉得自己又变回了十岁的小孩，正被老师训话。他立刻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地迎上邓布利多的目光，不肯露出半分怯意。

邓布利多忽然笑了，眼神里的锐利褪去不少：“我想，这可能是个灰色地带。”

骷髅愣了一下：“啥？”

“你应该属于某个秘密组织，对吧？”邓布利多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呃……算是吧。”

老巫师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其实我们巫师界也有保密法，禁止把魔法的事告诉麻瓜——也就是没有魔法的普通人。波特先生应该很清楚这个规定。波特先生，你告诉过骷髅先生这件事吗？”

哈利露出一丝窘迫，还是点了点头。

“但因为你们的灵魂伴侣关系，他还是把魔法的事告诉了你，而你作为我们法律意义上的麻瓜，却没有受到惩罚。”邓布利多顿了顿，让两人消化这句话，“之后你还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的其他朋友，他们也不是巫师。”

“那不一样！”哈利立刻反驳。

“是吗？”

哈利卡壳了。

骷髅也在心里犯嘀咕：真的不一样吗？“他们不是复仇者。”他开口道，“不会突然冒出来把你抓去坐牢，对吧？”

“或许不会。但泄密的巫师会被罚款，而知道魔法的麻瓜会被清除相关记忆。要是情节严重，惩罚还会更重。”

骷髅咬了咬嘴唇。

邓布利多继续说：“不过也有例外——直系亲属，不管是血缘还是收养的，还有灵魂伴侣及其家人，只要能守口如瓶，就能不受惩罚地知晓魔法的存在。”

“可你不是哈利的家人。”骷髅立刻指出。

“你说得对。”邓布利多承认，“但莱姆斯·卢平是哈利的魔法亲人。你愿意和他谈谈这件事吗？总得有个人知道目前的状况，也好帮你们一把。”

骷髅仔细琢磨起来。这好像……可以接受。他从没听说过复仇者会因为灵魂伴侣的家人知晓火焰世界的事就找上门的，毕竟那些人既不是火焰使用者，也没正式接触过那个圈子……

“行，”他终于开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得等明天。”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冰凉的穿刺饰品，还有附在上面的防护咒，今天有更要紧的事要做。自从知道了那些内情，他就恨不得把哈利裹得密不透风。就算这东西挡不住追杀哈利的巫师，至少能让黑手党那边找不到他的踪迹。

正如里包恩和毒蛇说的那样，哈利是个刚觉醒的新天空，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平民。他或许在魔法上有些底子，对死气之火却一无所知，根本扛不住那种力量。斯库鲁的世界是吃人的，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能让哈利离那摊浑水远一点就远一点，至少现在得这样。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先把哈利的安全安排妥当，剩下的事，等以后再说。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