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初见诸将

元启三年，夏。

北境的风，比往年更早地带上了寒意。

边关急报，接连送入京师。

金狼汗国的骑兵，在边境线上来回游弋，小规模冲突不断，仿佛在试探大齐的底线。

朝中议论纷纷，主战者与主和者各执一词。

最终，由丞相谢安之与太后刘婉出面，定下了“增兵边境，固守不战”的策略。

这一日，圣旨下——

镇国大将军顾行舟，安远侯卫峥，岭南节度使韩岳，以及京营四将李、王、赵、孙，共七人，奉召入京议事。

御书房外，阳光炽烈，宫道两旁的梧桐叶被晒得有些打蔫。

偏殿内，却因地龙早已撤去，只余几盆冰，显得有些清凉。

沈渊坐在龙案后的小榻上，身上穿着一件绣着暗金龙纹的常服，头发用玉冠束起，看起来比几个月前，又长高了一些。

他面前摊着一卷《武经总要》，这是周慎之特意为他找来的兵书节选。

“陛下，诸将军已在殿外候旨。”

太监总管李德全轻声禀报。

“宣。”沈渊放下书卷，声音稚嫩，却刻意压低了几分。

李德全躬身应是，转身尖声道：

“宣——镇国大将军顾行舟、安远侯卫峥、岭南节度使韩岳，及李、王、赵、孙四将军，入殿！”

殿门缓缓打开，一股带着风砂味的气息，悄然涌入。

七道身影，鱼贯而入。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挺拔，身披铁甲，腰悬佩剑，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正是镇国大将军，顾行舟。

他身后，是略显清瘦却沉稳的安远侯卫峥，面容刚毅，眼神平和。

再往后，是身材略显魁梧的岭南节度使韩岳，脸上带着几分南方人少有的粗犷。

最后四人，则是京营四将——李将军、王将军、赵将军、孙将军。

皆是甲胄在身，气度各异。

“臣顾行舟、卫峥、韩岳、李定、王奎、赵成、孙烈，叩见陛下！”

七人同时跪下，声音震得殿内空气微微一颤。

“诸卿免礼。”沈渊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

“谢陛下！”

七人起身，垂手侍立。

这一刻，沈渊真正感受到了“军权”的重量。

这七个人，手里握着的，是大齐最精锐的兵马。

他们随便一个人的名字，在边境都能让敌人掂量三分。

【是否对七人逐一开启临时人物洞察？】

“开启。”沈渊在心里道。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七人。

首先落在顾行舟身上。

【人物：顾行舟】

【身份：镇国大将军，北境主帅】

【年龄：38】

【属性：】

【武力：9】

【统兵：10】

【政治：7】

【魅力：8】

【忠诚度（对皇室）：5 → 5.1】

【评价：战功赫赫，威望极高，对权力极为敏感。目前对陛下态度：表面恭顺，内心观望。】

“忠诚度居然还涨了 0.1？”沈渊心中微讶。

【可能与陛下近期身体好转、开始读书有关。】系统分析，【他看到了一个“可能成长起来的皇帝”，而不是完全无望的傀儡。】

“那也只是 5.1。”沈渊在心里冷笑。

“离‘可靠’，还差得远。”

他的目光，转向卫峥。

【人物：卫峥】

【身份：安远侯，西境主将】

【年龄：45】

【属性：】

【武力：8】

【统兵：8】

【政治：5】

【忠诚：8】

【评价：老成持重，不喜内斗，对皇室较为忠诚。】

“还是老样子。”沈渊心中略感安心。

接着，是韩岳。

【人物：韩岳】

【身份：岭南节度使】

【年龄：35】

【属性：】

【武力：7】

【统兵：8】

【政治：6】

【忠诚：4 → 4.1】

【评价：务实功利，善于经营地方，有割据倾向。对陛下态度：表面恭敬，内心轻视幼主。】

“轻视幼主……”沈渊心中一冷。

很好，记下来了。

最后，是京营四将。

【李定】：京营左军都指挥使，忠诚 6，性格谨慎。

【王奎】：京营右军都指挥使，忠诚 5，脾气火爆。

【赵成】：京营前军都指挥使，忠诚 7，出身寒微，重情。

【孙烈】：京营后军都指挥使，忠诚 5，墙头草。

“京营四将，忠诚都不算高。”沈渊在心里道。

“看来，禁军这块，也不是铁板一块。”

【系统提示：】

【当前阶段，宿主对军权的掌控度：0。】

【建议：不要表现出对兵权的直接兴趣，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警惕。】

“朕知道。”沈渊压下心中的念头，脸上露出一副略带好奇、又有些紧张的表情。

这是他精心设计的“七岁皇帝”人设。

“顾将军。”他看向顾行舟，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稚嫩，“北境，是不是……很危险？”

顾行舟微微一愣。

他本以为，小皇帝最多会说几句“辛苦诸卿”的场面话，没想到，第一句就问到了“危险”。

“回陛下。”顾行舟抱拳，声音铿锵，“边境之地，本就刀兵相见之所。”

“有敌，便有战；有战，便有死。”

“但只要臣在，北境一日不失！”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殿内几位将军，都忍不住侧目。

“顾将军此言，未免太过自信。”韩岳忍不住插话，“金狼汗国近年国力日盛，骑兵如云，北境虽有天险，却也不可掉以轻心。”

顾行舟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冽：“韩节度使莫非以为，北境的将士，都是摆设？”

韩岳淡淡一笑：“顾将军误会了。”

“本使只是觉得，如今朝中主张‘慎战’，顾将军若一味主战，恐怕……不太合丞相与太后的心意。”

这句话，说得极有分寸。

既没有直接反驳顾行舟，又把“丞相”和“太后”搬了出来，提醒他——你的兵权，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顾行舟眼神一沉，却没有再争辩。

殿内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微微紧绷。

沈渊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武将之间，也不是一条心。”

“顾行舟主战，韩岳观望，卫峥沉默，京营四将各怀心思。”

“谢安之这一手，‘以文制武’，玩得真溜。”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韩将军。”

“臣在！”韩岳连忙出列。

“岭南那边，是不是很热？”沈渊问。

韩岳一愣，显然没想到小皇帝会问这种问题。

“回陛下，岭南气候湿热，夏长冬短。”他略一迟疑，还是老实回答，“不过，物产丰饶，百姓多以渔猎农耕为生。”

“那你在那边，会不会……觉得很闷？”沈渊又问。

韩岳彻底愣住了。

闷？

这是一个七岁孩子会问的问题。

他看了一眼小皇帝，发现对方正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似乎真的只是好奇。

“回陛下，军中事务繁忙，倒也不觉得闷。”韩岳硬着头皮道。

“哦。”沈渊点点头，又看向卫峥，“卫将军。”

“臣在！”卫峥出列。

“西境那边，是不是风沙很大？”沈渊问，“你会不会……经常眯着眼？”

卫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回陛下，西境风沙确大，不过，久了也就习惯了。”

“那你回来的时候，会不会觉得京里太干净了？”沈渊又问。

卫峥愣了愣，随即认真地回答：“回陛下，臣每次回京，都觉得京中……太安静了。”

“安静不好吗？”沈渊眨了眨眼。

“对百姓来说，安静是福。”卫峥道，“对军人来说，有时，安静，意味着遗忘。”

“遗忘？”沈渊重复。

“是。”卫峥道，“边境的将士，在风沙中流血，在冰雪里冻骨。”

“若朝中忘了他们，他们便会觉得，自己的牺牲，不值。”

殿内，有一瞬间的寂静。

顾行舟看向卫峥，眼神微微一动。

韩岳则轻轻哼了一声，似是不屑，又似是有所感触。

沈渊垂下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朕……”他的声音有些低，“以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认真：“朕在宫里，只知道天冷了要多穿衣服，天热了要喝冰。”

“朕不知道，北境的风有多冷，西境的沙有多硬，岭南的雨有多急。”

“朕也不知道，你们在外面打仗的时候，会不会……想家。”

殿内，七名武将，同时愣住了。

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顾行舟，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他们原本以为，这次进宫，只是例行公事。

小皇帝会按照礼官教好的话说几句“诸卿辛苦了”“国家倚重诸卿”，然后他们再按照规矩谢恩退下。

可他们没想到，这个七岁的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陛下……”卫峥的声音，有些沙哑。

“朕现在，还做不了什么。”沈渊继续道，“朕不能替你们挡风，也不能替你们挡刀。”

“朕能做的，只是听你们说。”

“听你们说，边境是什么样的，百姓是什么样的，战场是什么样的。”

“这样，等朕长大了，不再只是坐在龙椅上的时候，朕才不会……忘。”

他看着七人，一字一句：

“不会忘了，你们在外面，为了朕，为了大齐，流了多少血。”

殿内，一片寂静。

连李德全，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系统提示：】

【顾行舟忠诚度：5.1 → 5.3】

【卫峥忠诚度：8 → 8.2】

【韩岳忠诚度：4.1 → 4.2】

【李定：6 → 6.1】

【王奎：5 → 5.1】

【赵成：7 → 7.2】

【孙烈：5 → 5.1】

【评价：宿主通过“共情式表达”，初步赢得诸将好感。】

【政治 +0.2】

【魅力 +0.2】

顾行舟深深看了沈渊一眼。

这一眼里，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被触动的复杂。

“陛下言重了。”他抱拳，声音低沉，“为陛下，为大齐，是臣等本分。”

“不敢言‘忘’。”

卫峥则是郑重一揖：“陛下能有此心，是边境将士之福。”

韩岳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拱了拱手：“陛下……心系军伍，臣……铭感于心。”

京营四将，也纷纷躬身附和。

沈渊看着他们，心里很清楚——

这几句话，并不会让他们立刻变成“自己人”。

但至少，在他们心里，他不再只是一个被太后和丞相操控的小傀儡。

而是一个，会在宫里，想起边关风雪的小皇帝。

“诸卿。”沈渊缓缓道，“朕知道，朝中对北境之事，意见不一。”

“朕也知道，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

他顿了顿，露出一副孩子该有的迷茫：“朕现在，还不懂这些。”

“朕只知道一件事——”

“不管打，还是不打，都不能让百姓白白受苦。”

“不能让将士白白流血。”

“朕虽然还小，但朕会记住今天。”

“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脸，记住你们说过的话。”

“等朕长大了，朕会问一句——”

“那时候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

顾行舟心中一震。

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个孩子，将来，会变成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的皇帝。

卫峥眼中，则是隐隐有一丝欣慰。

韩岳的表情，复杂难明。

京营四将，有人若有所思，有人不屑一顾，有人则是低头不语。

“陛下。”顾行舟忽然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将军请说。”沈渊道。

“陛下如今，只需好生养身体，好生读书。”顾行舟道，“军国大事，自有丞相与太后裁决。”

“陛下不必为这些事烦心。”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等陛下亲政之日，臣等，自当听陛下号令。”

这句话，说得极有分寸。

既表明了对“太后与丞相”的尊重，又给了小皇帝一个未来的承诺。

沈渊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顾将军的话，朕……记住了。”

“只是，朕还是希望，能多知道一些。”

他看向李德全：“李伴伴。”

“老奴在。”李德全连忙上前。

“以后，若有边关奏报，可否……挑一些，念给朕听？”沈渊道，“不用太多，每天一两件就好。”

李德全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殿外。

他很清楚，这些奏报，按规矩，是先呈给丞相和太后的。

小皇帝要听，按理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陛下。”李德全小心翼翼地说，“这些奏报，多是军情机密，按规矩，须由丞相、太后过目之后，再由陛下御览。”

“朕又不是要现在就做决定。”沈渊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孩子特有的不满，“朕只是想听一听。”

“母后不是说，要让朕多学一些东西吗？”

他抬起头，看向七名将军，眼神里带着一点求助的意味：“难道，你们也觉得，朕连听一听，都不配吗？”

顾行舟心中一动。

这孩子，居然会用“你们”来拉人。

“陛下误会了。”卫峥连忙道，“臣等绝无此意。”

“陛下想听，是陛下重视军务。”

“臣等高兴还来不及。”

韩岳看了一眼卫峥，又看了一眼小皇帝，嘴角抽了抽，终究还是道：“陛下有此心，是好事。”

“只是，奏报之中，多有血腥杀戮之事。”

“陛下年纪尚幼，恐不宜多听。”

“朕不怕。”沈渊立刻道，“朕是皇帝，将来要面对的，比这些更可怕。”

“朕若连奏报都不敢听，将来又如何面对战场？”

这句话，说得极重。

连顾行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李德全左右为难，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李伴伴。”沈渊忽然道，“你就当，是给朕讲故事。”

“讲完了，朕也不会说出去。”

“母后若问，你就说是你自己多嘴。”

李德全：“……”

他差点跪下哭出来。

这锅，老奴可不背啊！

【系统提示：】

【宿主在尝试建立“军情信息渠道”。】

【建议：适可而止，不要让李德全太过为难。】

沈渊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吧。”他道，“那就……先算了。”

李德全松了口气，几乎要感激涕零。

“不过——”沈渊话锋一转，“以后，周先生给朕讲史书的时候，若讲到战争，朕想听细一点。”

“比如，某一场仗，是谁打的，怎么打的，为什么赢，为什么输。”

他看向七人，眼神认真：“你们若有时间，也可以给朕讲一讲。”

“讲你们自己的故事。”

顾行舟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有一点复杂，也有一点……难得的轻松。

“陛下若有兴趣，”他道，“臣回京之时，倒也可以给陛下讲一讲北境的故事。”

“只是，那些故事，多是风沙与血腥，怕污了陛下的耳朵。”

“朕不怕。”沈渊摇头，“朕不想只在书上看到‘某年某月，大破敌军’。”

“朕想听，是谁在风雪里守着城门，是谁在夜里悄悄把伤兵背回来，是谁在最后一刻，还在往前冲。”

他垂下眼，声音很轻：“这些，书上不会写。”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

这一刻，七名武将，对这个七岁的孩子，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他们或许还不会立刻为他卖命，也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

但至少，他们开始认真地，把他当成一个“未来的皇帝”来看。

“陛下。”卫峥忽然道，“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将军请说。”沈渊道。

“陛下若真有心了解军务，”卫峥道，“臣以为，不必急在一时。”

“陛下可以先从了解军制开始。”

“比如，大齐的军制如何划分，边军与京营有何不同，粮草如何供给，军功如何评定。”

“这些，看似枯燥，却是一切战事的根基。”

沈渊眼睛一亮：“卫将军愿意教朕？”

卫峥一愣，随即苦笑：“臣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敢说‘教’陛下。”

“不过，若陛下有问，臣自当知无不言。”

“那好。”沈渊立刻道，“等卫将军回京述职的时候，朕就找你问。”

“只是……”他眨了眨眼，“到时候，可不许嫌朕烦。”

卫峥愣了一下，随即郑重一揖：“臣，求之不得。”

【系统提示：】

【卫峥忠诚度：8.2 → 8.4】

“好了。”沈渊站起身，小小的身影在龙案后显得有些单薄，“今天，就到这里吧。”

“诸卿一路辛苦，先回去歇息。”

“北境、西境、岭南，还有京营的事，朕虽然还不懂，但朕会学。”

他看着七人，一字一句：

“等朕学得差不多了，朕会亲自问你们。”

“问你们，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大齐。”

七人同时躬身：“臣等，谨遵圣意。”

“退下吧。”沈渊道。

顾行舟走在最后，走到殿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小皇帝已经重新坐回榻上，拿起那卷《武经总要》，认真地看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

那一刻，顾行舟忽然有一种错觉——

这个孩子，或许，真的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站在城墙上，亲自指挥千军万马。

“将军？”亲兵低声提醒。

顾行舟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走吧。”

“回去，把北境的故事，好好整理整理。”

“说不定，哪天，真的要讲给陛下听。”

殿门缓缓合上。

偏殿内，再次恢复安静。

沈渊放下书卷，长长吐出一口气。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系统提示：】

【宿主完成“首次与军方高层集体会面”。】

【评价：表现得体，既有孩童的天真，又有未来君主的潜质。】

【政治 +0.3】

【魅力 +0.3】

“只是，”沈渊在心里苦笑，“演得真累。”

既要表现出对军务的兴趣，又不能显得太过急切；

既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有潜力”，又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有威胁”。

这中间的分寸，稍微一偏，就是万丈深渊。

“不过，”他在心里道，“至少，第一步，走出去了。”

顾行舟、卫峥、韩岳，李、王、赵、孙。

这七个名字，已经不再只是史书上的符号。

而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

有野心，有忠诚，有私心，有热血。

将来，他们会是他的助力，也可能是他的阻碍。

但无论如何，他已经开始，把这些棋子，记在心里。

“系统。”他在心里说。

【在。】

“记录一下。”沈渊道。

“今天，朕七岁。”

“朕第一次，见到了大齐的将军们。”

“朕知道，他们每个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朕也知道，将来，朕要学会的，不只是如何指挥他们。”

“还要学会，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朕所用。”

【已记录。】

【提示：】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棋盘上的一角。】

【真正的博弈，还在后面。】

沈渊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窗外，风吹过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

但他也知道——

从今天起，他不再只是一个躲在太后和丞相身后的小皇帝。

他已经，迈出了走向天下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