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仪式结束后,丁程鑫被重新押回揽星阁。
宫门落锁的那一刻,他紧绷的身子骤然垮了下去,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明黄色的礼服被尘土弄脏,发间的玉簪也歪了,他却懒得去理。
殿内的长明灯不知何时被风吹灭了,只剩下一片昏暗。丁程鑫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
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祭天台上那些目光,那些窃窃私语,还有马嘉祺那句冰冷的“以儆效尤”像一把把刀子,将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割得鲜血淋漓。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马嘉祺。
他脱下了龙袍,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少年的清俊。他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到丁程鑫面前,蹲下身
马嘉祺喝了吧,驱驱寒。
丁程鑫没有抬头,只是将脸埋得更深。
马嘉祺也不恼,将姜汤放在一旁,伸手想去拂开他额前的碎发。可指尖刚触碰到他的皮肤,丁程鑫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躲开了。
丁程鑫别碰我。
丁程鑫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丁程鑫你不是嫌我脏吗?嫌我是叛党余孽吗?
马嘉祺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他收回手,放在膝盖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马嘉祺阿程,我……
丁程鑫别叫我阿程。
丁程鑫抬起头,眼底满是红血丝,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丁程鑫我不是你的阿程了。你的阿程,早在侯府满门抄斩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马嘉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眼底的绝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说,他有苦衷。
他想说,镇北侯的谋逆案,并非他所愿。
他想说,他把他囚在揽星阁,是为了保护他。
可这些话,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帝王之路,从来都是鲜血铺就。他坐上这把龙椅,就注定要舍弃很多东西,包括他的情,他的爱。
他不能告诉丁程鑫,镇北侯确实有谋逆之心,证据确凿,他若不处置,朝堂动荡,百姓遭殃。
他不能告诉丁程鑫,那些朝臣联名上书,要求将丁程鑫凌迟处死,是他力排众议,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他不能告诉丁程鑫,揽星阁看似是牢笼,实则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了外界的明枪暗箭,他才能安稳地活着。
这些话,他只能藏在心里,烂在肚子里。
因为他是帝王,帝王不能有软肋,不能有私情。
丁程鑫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他笑了笑,笑得凄凉
丁程鑫怎么?无话可说了?马嘉祺,你告诉我,三年前在梅园里,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你说要许我一世安稳,你说祺鑫永随,都是假的吗?
马嘉祺闭上眼,指尖微微颤抖。
马嘉祺是假的。
这三个字,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丁程鑫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怔怔地看着马嘉祺,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过了许久,他才缓缓低下头,捡起落在地上的玉簪。
簪身的“祺鑫永随”四个字,还清晰可见。
丁程鑫的指尖抚过那四个字,忽然用力,将玉簪往地上狠狠一摔。
“啪”的一声脆响,玉簪碎成了两半。
碎钻滚落一地,像一颗颗破碎的星辰。
马嘉祺猛地睁开眼,看着地上的碎簪,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想去捡,却被丁程鑫拦住了。
丁程鑫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砸在马嘉祺的心上
丁程鑫就像我们一样
马嘉祺看着他眼底的死寂,心脏的疼痛,愈发剧烈。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丁程鑫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菱花窗。冷风灌了进来,吹得他衣袂翻飞。他看着窗外的红梅,看着远处的宫墙,忽然觉得,这揽星阁,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埋葬了他的青春,他的爱情,他的一切。
丁程鑫马嘉祺
丁程鑫的声音很淡,淡得像一阵风
丁程鑫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马嘉祺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单薄的肩膀,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把他拥进怀里,告诉他真相。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殿门口。
在他伸手去推门的那一刻,丁程鑫的声音再次响起
丁程鑫以后,别再来了。
马嘉祺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停顿了一瞬,然后,推门而出。
宫门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响起,格外刺耳。
丁程鑫转过身,看着地上的碎簪,看着那两半再也拼不回来的暖玉,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
细碎的雪粒子,敲打着菱花窗,像一首悲伤的歌。
他靠在窗边,看着漫天飞雪,看着那一片苍茫的白,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囚禁的凤凰,没了羽毛,没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
要吃茄子喔豁豁,好看吗?欢迎评论。
要吃茄子~~~
要吃茄子就是你们知道吗?我已经从祺鑫的细水长流和那非常好的BGM里出不来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