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惊涛骇浪,比预想中来得更猛烈。
萧景渊将李德全查到的证据——太后与丞相给巴图的密信、寿安宫埋香的人证、甚至当年沈家旧案中两人篡改的证词——一一摆在朝堂上,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丞相瘫倒在地,太后被押至殿外时,隔着重重宫墙,对着萧景渊的方向嘶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若不是我,你能坐上这皇位?!”
萧景渊面无表情:“朕坐上皇位,靠的是民心,不是阴谋。”他看向群臣,声音掷地有声,“即日起,废太后封号,贬为庶人,迁居皇陵守墓;丞相抄家问斩,其党羽一律肃清!”
满朝文武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当萧景渊回到碎玉轩时,沈清辞正在院子里赏梅。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斗篷,站在雪地里,像一朵悄然绽放的寒梅。
“都结束了。”他走到她身边,从身后轻轻拥住她。
沈清辞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道:“我知道。”她转过身,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佩,上面刻着“忠”字,正是当年沈家旧部的信物,“父亲的旧部传来消息,说他们听到了朝堂的动静,想回京叩谢陛下。”
“不必谢朕。”萧景渊抚摸着玉佩上的刻痕,“这是他们应得的公道。”他握住她的手,“明日,朕便下旨,为沈将军平反,追封忠烈公,入祀宗祠。”
沈清辞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滚烫地砸在他的手背上。多年的隐忍与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
“萧景渊,”她哽咽着,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朕。”他低头,吻去她的泪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谢谢你没放弃,谢谢你……来到朕身边。”
雪还在下,落在两人的发间、肩头,像撒了一层碎银。院中的腊梅开得正盛,冷香浮动,与他们身上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生出无限安稳。
这宫墙依旧高耸,但从今往后,这里不再是囚禁她的牢笼,而是他们相守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