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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初遇

锦绣云纹:德云知音

德云社的后台在下午两点钟呈现出一种慵懒的忙乱。

张云雷到的时候,杨九郎正跟几个师弟围在一起点外卖。周九良拿着手机念菜单:“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干煸豆角……角儿你吃啥?”

“随便,不辣就行。”张云雷摘下口罩,找了个靠角落的椅子坐下。左肩还在隐隐作痛,昨晚的止痛药效过了,新的一场疼痛像潮水般准时涨起。他尽量让自己坐得放松些,但脊椎挺直的习惯已经刻进骨子里。

师娘王惠从里间出来,手里拿着布料样本:“磊磊来了?正好,绣坊的人一会儿就到。”她把样本册递过来,“看看喜欢哪个料子,这次专场你的大褂得特别设计。”

张云雷接过册子,指尖拂过那些丝绸、锦缎、香云纱的边角料。触感都很好,但他心思不在这上面——疼痛让他的注意力难以集中。

“师娘,非要重新做吗?”他试图商量,“我现有的还能穿。”

“能穿和合适是两码事。”王惠在他旁边坐下,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传统焕新’专场是你的主意,你自己得带头。老裁缝病得突然,好在找到了这位沈姑娘,听说手艺不比老师傅差。”

杨九郎凑过来看样本:“这紫色缎子不错,绣银线肯定好看。”

“紫色太跳,”张云雷摇头,“还是青灰色系稳重。”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工作人员探头:“师娘,沈小姐到了。”

“快请进。”王惠站起身。

张云雷也跟着站起来——这是基本的礼节。但起身的瞬间左肩一阵刺痛,他动作微微滞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

门开了,一个身影走进来。

沈芷溪穿着浅米色的针织衫和深灰色长裙,长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髻,插着一枚素雅的玉簪。她手里拎着个深蓝色布艺工具包,不算大,但看起来分量不轻。进门时她微微颔首,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王惠身上。

“王老师您好,我是沈芷溪。”

声音温软,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柔润腔调,但吐字清晰,不卑不亢。

张云雷的第一印象是:太年轻了。他以为能被师娘看上的刺绣师傅,至少也该是中年往上。眼前这位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眉眼清秀,气质安静得像一幅工笔画。

“沈姑娘辛苦了,这么远跑一趟。”王惠热情地迎上去,给她介绍,“这是我们社里的演员,张云雷,杨九郎,周九良……”

沈芷溪一一问好,目光与张云雷对上时,微微顿了一下。不是粉丝见到明星的那种激动,而是一种职业性的打量——她在观察他的身形、气质、可能还有他习惯性的站立姿势。

“沈小姐先坐,喝口水。”王惠张罗着。

“不用麻烦。”沈芷溪放下工具包,从里面取出笔记本和软尺,“我先给各位量尺寸吧,不耽误大家时间。”

干脆利落,直奔主题。张云雷有点意外,他见过太多人在后台见到他们时的反应——要么过分热情,要么紧张得说不出话。这位沈姑娘却像走进裁缝铺一样自然。

“那先从磊磊开始?”王惠看向张云雷。

他点点头:“好。”

沈芷溪走到张云雷面前,打开笔记本新的一页,写下“张云雷”三个字。字迹清秀工整。

“张老师,请站直,双臂自然下垂。”她说着,取出软尺。

张云雷照做。沈芷溪开始测量,先从肩宽开始。她的动作专业而迅速,软尺绕过他的肩膀,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身体。那手指微凉,触感很轻,像羽毛拂过。

“肩宽四十六厘米。”她记录,声音平静,“张老师,您左肩是不是受过伤?”

张云雷一愣:“你怎么知道?”

“您站立时左肩比右肩低约半厘米,不明显,但量尺寸能看出来。”沈芷溪抬眼看他,眼神专注,“而且您下意识地在减轻左肩的承重。”

杨九郎在旁边插话:“沈小姐眼力真好,他左肩确实有旧伤。”

沈芷溪点点头,没多问,继续量臂长、胸围、腰围。每量一个数据,她都仔细记录,偶尔还会在笔记本上画个简图标注。量到腰围时,她半蹲下来,软尺绕过他的腰身。张云雷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梅花香——很特别,不是香水的味道,倒像是某种天然植物的气息。

“腰围七十六厘米。”沈芷溪站起身,“张老师,请您抬一下左臂,平举。”

张云雷照做。抬到一半时,左肩传来熟悉的刺痛感,他动作顿了一下。

“到这就行。”沈芷溪没让他继续往上抬,快速量了尺寸,“您平时抬手有什么限制吗?比如抬到哪个角度会疼?”

这个问题太精准了。张云雷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演出服要穿着表演,如果袖笼设计得不合适,会影响动作。”沈芷溪解释,语气依然是职业性的平淡,“我需要知道您的活动范围,才能调整剪裁。”

张云雷沉默了几秒,如实回答:“平举到九十度以上会疼,往后背手的动作也受限。”

“明白了。”沈芷溪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示意图,标注了几个角度,“那大褂的袖笼我会做得稍宽松些,腋下多留两厘米活动量。还有,”她顿了顿,“您演出时经常要抬手作揖鞠躬,我可以在肩部加一层薄衬垫,分散布料对肩膀的压力。”

张云雷惊讶地看着她。这个建议太具体了,而且切中了他的实际需求。之前的裁缝只会按标准尺寸做,没人问过他这些。

“会不会影响美观?”他问。

“不会,衬垫很薄,缝在夹层里,外面看不出来。”沈芷溪从工具包里取出一个小布样,“用这种透气记忆棉,轻,而且有一定支撑性。”

王惠走过来看:“沈姑娘想得周到。”

“应该的。”沈芷溪收起布样,转向张云雷,“张老师对颜色和图案有什么偏好吗?”

张云雷想了想:“素净些,青灰、月白、靛蓝这类颜色。图案……不要太花哨。”

“云纹可以吗?”沈芷溪问,“云纹寓意好,线条流畅,适合绣在衣襟和袖口,不会显得杂乱。”

“云纹挺好。”

沈芷溪在笔记本上记下,然后从工具包里取出一本画册:“这是我之前做的一些样品,您看看喜欢哪种绣法。”

张云雷接过画册翻开。里面是各种刺绣细节的照片——双面绣的猫蝶、乱针绣的山水、打籽绣的花卉。每一幅都精致得不可思议,针脚细密到几乎看不见,色彩过渡自然如画。

他翻到一页,停住了。那是一幅袖口云纹的特写,银线在深蓝色缎面上绣出流云的形态,疏密有致,仿佛真的有云气在流动。

“这种需要绣多久?”他问。

“像这样的袖口云纹,纯手工刺绣大约四十个小时。”沈芷溪说,“如果是整件大褂的衣襟、袖口都绣,要一百五十到两百小时。”

杨九郎倒吸一口气:“这么久?”

“手工刺绣是这样的。”沈芷溪语气平静,“慢工出细活。”

张云雷合上画册,递还给她:“那就拜托沈小姐了。”

“应该的。”沈芷溪收起画册,转向杨九郎,“杨老师,该您了。”

量完所有人的尺寸已经是下午三点半。沈芷溪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数据,还附有简单的身形特点和动作习惯备注。

王惠留她喝茶,沈芷溪婉拒了:“我还要回去画设计图,尽快出样衣给您过目。”

“那辛苦沈姑娘了。”王惠送她到门口,“路上小心。”

沈芷溪离开后,后台的气氛松弛下来。周九良凑到张云雷身边:“角儿,这沈姑娘有点厉害啊,一眼就看出你肩膀有问题。”

“专业的人自然有专业的眼光。”张云雷坐回椅子上,揉了揉左肩。刚才站立太久,疼痛又加剧了。

杨九郎点了外卖送来的粥,推到张云雷面前:“喝点热的。你说,她真能做出合适的衣服?”

“试试看吧。”张云雷拿起勺子,忽然想起什么,“她工具包上沾了个东西。”

他从椅子扶手上捡起一小缕丝线——很细,银白色,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应该是沈芷溪量尺寸时从工具包里掉出来的。

“给我吧,下次见面还她。”杨九郎伸手。

张云雷却把丝线绕在指尖:“我先收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这丝线触感特别,比普通的刺绣线更柔韧,光泽也更温润。

喝了半碗粥,疼痛感稍微缓解。张云雷想起晚上还有一场小园子演出,虽然不是专场,但也得去露个脸。他起身准备去换衣服,手机响了。

是康复医生发来的消息:“张先生,最近感觉怎么样?新一批的理疗仪到了,有空可以来试试。”

张云雷回复:“谢谢刘医生,这几天演出排得满,下周再去。”

放下手机,他对着镜子整理衣领。镜中的自己脸色还是不太好,黑眼圈即使用遮瑕也盖不住。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喷瓶,往脸上喷了点保湿喷雾——这是师娘叮嘱的,说台上灯光烤,皮肤容易干。

喷雾的水珠落在脸上,清凉的感觉让他精神一振。忽然,他指尖触碰到口袋里那缕丝线,鬼使神差地拿出来,对着灯光细看。

银白色的丝线由多股极细的丝捻合而成,捻合得极其均匀,几乎看不见接缝。更特别的是,丝线表面有一层极淡的珍珠般的光泽,不是化学染色的那种亮,而是天然蚕丝才有的柔光。

“看什么呢?”杨九郎凑过来。

“沈小姐掉的丝线。”张云雷递给他看,“你见过这种线吗?”

杨九郎接过,对着光看了看:“确实不一样。普通的刺绣线没这么润的光泽。”他忽然笑了,“怎么,对人家沈姑娘感兴趣了?”

“别瞎说。”张云雷拿回丝线,小心地放回口袋,“我就是觉得,她跟一般的裁缝不太一样。”

“那肯定,一般的裁缝哪会问你抬手到哪儿会疼。”杨九郎拍拍他的肩,“要是真能做出让你舒服点的衣服,咱得好好谢谢人家。”

张云雷点点头,没再说话。

#

与此同时,沈芷溪已经回到绣坊。

她关上门,把工具包放在工作台上,长长舒了口气。第一次接触相声演员这个群体,比她想象中顺利。那位张云雷老师——她在电视上看过他的演出,知道他是当红的角儿,但本人比镜头里看起来更清瘦,也更……能忍。

她看得出来,他全程都在忍痛。量尺寸时他身体的细微紧绷,抬手时的短暂停滞,还有他眼底那抹掩饰得很好的疲惫。这些细节逃不过她的眼睛——常年观察布料纹理、丝线走向的人,对细微的变化有种本能的敏感。

沈芷溪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翻到张云雷那页。尺寸数据旁,她画了个简笔小人,标注了左肩的活动范围。又在旁边写了几个字:“需减负,但保持挺括”。

这是个挑战。大褂要显身形挺拔,布料必须有一定硬度,但硬布料会对肩膀产生更大压力。她得找到一个平衡点——用相对柔软但有骨感的香云纱做面料,在关键部位加薄衬支撑,同时通过剪裁技巧塑造轮廓。

她坐下来,铺开一张白纸,开始画设计草图。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衣领、衣襟、袖口、下摆的线条逐渐成形。沈芷溪画得很专注,脑海里不断推演着:袖笼多宽才能既不影响活动又不显臃肿?衣襟的斜度多少最显身形修长?云纹绣在什么位置既能点睛又不喧宾夺主?

画到肩部设计时,她停下来。想起张云雷测量时微蹙的眉头,还有他下意识保护左肩的姿态。她放下笔,闭上眼睛。

意识渐渐沉入那片熟悉的空间。

灵泉边的梅花依旧盛开,香气清冽。沈芷溪走到泉边,掬水洗了把脸。清凉的泉水让她精神一振,思维变得更清晰。

她在泉边坐下,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张云雷的身形轮廓,她开始“虚拟”地调整设计——这里加一层衬垫,那里改变缝合方向,这里用更柔软的里衬……

忽然,她想到一个细节。祖母的手札里记载过一种古老的“软铠”做法:用多层极薄的丝绸叠加缝制,形成既有支撑性又柔韧的内衬,古代用于文官朝服,减轻朝服重量对肩颈的压力。

也许可以改良这种方法,用现代材料和传统工艺结合?

沈芷溪睁开眼,意识回到现实。她立刻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想法,又翻出祖母的手札复印本,查找相关记载。

找到了。“软铠制艺,取素绸七层,以米浆相黏,捶打至薄如蝉翼,再施以刺绣固形……”后面还记载了具体的制作步骤。

沈芷溪仔细阅读,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改良方案:用透气记忆棉替代米浆黏合的丝绸层,外层覆以软缎,再在关键部位刺绣加固。这样既轻便透气,又有足够的支撑力。

她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还来得及去布料市场一趟。

锁好绣坊门,沈芷溪骑着电动车往城南的布料市场去。秋日下午的阳光很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穿梭在胡同里,风吹起长发,玉簪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布料市场这个时候人不多。沈芷溪熟门熟路地找到常去的那几家店,挑选香云纱的料子。她对比了好几种,最后选中一款深青灰色带暗纹的——颜色沉稳,光泽内敛,适合舞台灯光。

又去辅料店买了记忆棉、软缎和几种不同的衬布。店主是个中年阿姨,认得她:“沈姑娘又接大活了?”

“嗯,给德云社做演出服。”沈芷溪一边挑东西一边说。

“德云社?哎哟,那可是大客户。”阿姨热情地帮她打包,“姑娘好好做,做好了说不定就出名了。”

沈芷溪笑笑,没接话。出名不出名她不在意,她只想把衣服做好,对得起别人的信任,也对得起自己的手艺。

买完材料回到绣坊,天已经擦黑。沈芷溪简单煮了碗面,吃完就开始打版。

剪刀划过纸样的声音在安静的绣坊里格外清晰。她先按标准尺寸剪出基础版,然后根据张云雷的个人数据调整——肩线微微左倾,左袖笼放大,后腰收窄以凸显挺拔感……

打版完成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沈芷溪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走到前厅倒了杯水。窗外胡同里的路灯已经亮了,暖黄色的光晕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出窗格的影子。

她忽然想起白天量尺寸时,张云雷看她画册的眼神。那不是普通客户看样品的好奇,而是一种……欣赏?共鸣?她说不太清,但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懂这些针线背后的价值。

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微信:“吃饭了吗?别又随便对付。”

沈芷溪回复:“吃了,妈放心。”

“德云社的活儿怎么样?他们好相处吗?”

“挺好的,都很和气。”

“那就好。对了,周阿姨介绍的那位大学老师,我把你微信推给他了,你们年轻人自己聊。”

沈芷溪盯着屏幕,叹了口气。她不想相亲,不想把时间花在认识陌生人上。但母亲的担忧她懂——一个二十八岁的姑娘,守着个不赚钱的绣坊,在长辈眼里确实不是个事。

她回复:“妈,我最近真的很忙,专场下个月就要演,二十多套衣服呢。”

“再忙也要考虑终身大事啊……”

沈芷溪没再回复。她放下手机,回到工作台前,打开灯,继续工作。

今晚得把张云雷这件大褂的设计图最终确定下来。她铺开图纸,拿起画笔,在衣襟处勾勒出云纹的草稿——不是传统的对称图案,而是流动的、有韵律感的云纹,从右肩向左下蜿蜒,像一段无声的旋律。

画着画着,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祖母教她刺绣时说的话:“芷溪,针线活不只是手艺,是心性。你心里有什么,手上就绣出什么。”

当时她不懂,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绣坊里的灯光成了胡同里唯一亮着的窗。沈芷溪沉浸在设计的世界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甚至忘记了口袋里那缕特意留下的银白色丝线——那是她用灵泉浸泡过的样线,本打算给客户看效果的,却不知何时掉了一缕。

而她不知道的是,城市的另一边,那缕丝线正被绕在一个人的指尖。张云雷结束小园子演出回到住处,洗漱后躺在床上,左肩的疼痛让他难以入睡。他摸出口袋里的丝线,对着床头灯看。

丝线在灯光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触感异常柔滑。他忽然想起沈芷溪发间那抹梅花香,还有她量尺寸时专注的神情。

真是个特别的人。他想。

疼痛还在持续,但他握着那缕丝线,竟觉得心里平静了些。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沉沉睡去,丝线还绕在指尖,像一个小小的、银白色的锚,把他锚定在这个有痛也有期待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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