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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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辛苦。
外门弟子每日卯时起床，晨练、听课、做杂役、自行修炼。
江清宁的杂灵根吸收灵气极慢，同样的功法，别人运转一周天只需半个时辰，她往往要一个多时辰。
更让她疲于应付的是云清瑶。
这位云家二小姐果然如传闻中骄纵，使唤人毫不客气。
今日要江清宁帮她洗衣，明日要她代做杂役
同院的林秀看不下去，私下劝江清宁
乙【林秀】“你何必这么忍着？”
江清宁只是摇了摇头
江清宁“没事。”
她不是没有脾气，只是江家确实没落了。
父亲三年前陨落在一处秘境，留下的家底很快被族中旁支瓜分。
母亲重病，弟弟年幼，她需要九天玄门这个庇护，哪怕只是外门弟子。
这日午后，江清宁刚从膳堂出来，就被云清瑶的侍女叫住。
乙【侍女】“二小姐让你去后山桃林。”
江清宁顿了顿
江清宁“现在？”
乙【侍女】“现在。”
后山桃林是外门一处僻静之地，此时正值花期，粉云如霞。
江清宁赶到时，远远便看见桃林中有两个人。
云清瑶背对她站着，对面是一位身着素白衣裙的少女。
那少女身姿纤柔，眉目如画，气质温婉如水，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种世家嫡女才有的气度。
温雨瓷。
温家嫡女，掌门一脉的弟子，更是玄天剑尊沈卿尘的未婚妻。
云清瑶“温师姐这话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云清瑶的声音传来
云清瑶“这桃林是外门之地，我来赏花，难道还要向师姐禀报不成？”
温雨瓷微微一笑，声音温软
温雨瓷“云师妹误会了。只是这桃林近日有妖气残留，师尊命我来查探。师妹若是无事，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云清瑶“妖气？”
云清瑶嗤笑一声
云清瑶“我怎么没感觉到？温师姐该不会是不想让我在这儿，随便找的借口吧？”
江清宁停在桃林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这时，温雨瓷的目光越过云清瑶，落在了她身上。
温雨瓷“这位师妹是？”
云清瑶回头看见江清宁，眼睛一亮
云清瑶“哦，她是我的人。清宁，过来。”
江清宁只得走过去，朝温雨瓷行礼
江清宁“弟子江清宁，见过温师姐。”
温雨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笑意深了些
温雨瓷“江师妹不必多礼。”
她又看向云清瑶
温雨瓷“既然云师妹有人相伴，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衣袂飘飘，恍若仙子。
等温雨瓷走远，云清瑶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云清瑶“装什么清高！”
她啐了一口
云清瑶“不就是仗着和玄天剑尊有婚约么，谁不知道那婚约是两家长辈定的，剑尊对她根本无意！”
云清瑶发泄完，忽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小包东西递给江清宁
云清瑶“你去，把这个撒在温雨瓷常去的练功台上。”
江清宁接过，纸包里是淡紫色的粉末，带着一股甜腻的香味。
江清宁“这是……”
云清瑶“碎灵散。”
云清瑶说得轻描淡写
云清瑶“放心，死不了人，就是让她几天吸收不了灵气而已。”
江清宁的手一颤。
碎灵散虽不致命，但若被查出来，外门弟子用这种手段对付内门师姐，最轻也是废除修为逐出师门。
云清瑶“怎么，不敢？”
云清瑶眯起眼。
江清宁看着手中的纸包，又看向云清瑶。
少女眼中满是恶意和挑衅，仿佛在说：你敢拒绝吗？
桃林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花瓣的声音。
江清宁缓缓收紧手指，纸包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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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九天玄门最高的寂灭峰上。
白衣男子立于悬崖边，衣袂随风而动。
他面容冷峻，眉眼如覆寒霜，正是玄天剑尊沈卿尘。
身后传来脚步声。
温雨瓷“师尊。”
温雨瓷柔声唤道。
沈卿尘没有回头
沈卿尘“查得如何？”
温雨瓷“桃林的妖气已经消散，应是误入的低阶小妖，不足为虑。”
温雨瓷顿了顿
温雨瓷“不过，遇见了云家那位二小姐，还有……一个外门弟子。”
沈卿尘“嗯。”
温雨瓷习惯了师尊的冷淡，继续道
温雨瓷“云师妹性子娇纵，在外门怕是会惹出事端。要不要提醒云家……”
沈卿尘“不必。”
沈卿尘终于转过身，目光掠过云雨缭绕的群山
沈卿尘“外门自有外门的规矩。”
他的视线投向山腰方向，那里是外门弟子居住的区域。
不知为何，方才某一瞬间，他感觉到一丝极淡的、不寻常的灵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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