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让三个下忍踩着水面跑圈，卡卡西收获了不少“惊喜”——比如鸣人踩空摔成落汤鸡后，抱着赤丸在岸边哀嚎自己要感冒，又比如佐助明明稳得一批，却非要故意踩水溅小樱一身，最后被追着打了半条河。

终于在第四天早上，他看着三个头发滴水、鞋里能倒出半盆水的小家伙，良心发现地拍板换训练内容。

“行了，水遁踩水你们仨都练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分心，应付普通任务足够用。”

这话一出，鸣人差点当场给卡卡西磕一个。

小樱最近的属性修炼倒是有点起色，但三天时间终究太短，离能稳定使出水遁还差得远。卡卡西估摸着至少得几周，她才能把水遁用得顺手。不过这东西不用占用集体训练时间，让她自己抽空练就行，把全队的训练课都耗在这上面纯属浪费。

基础已经打牢，体能训练的计划表他也给仨人排好了，只要他们乖乖按计划来，就能开始练点更有意思的专项技能。

卡卡西站在训练场中央，把这话抛给三个小家伙，原本还蔫头耷脑的三人瞬间挺直了腰板，眼睛里都透着期待。

“佐助，”卡卡西先看向宇智波家的小少爷，“你已经能熟练使用火属性，这点比他们俩占优势，但你会的火遁大多是宇智波家传的招式，路子太窄，全是靠火球硬轰。”

佐助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耳尖却悄悄动了动——他早就觉得自己的火遁没什么新意了。

“接下来我会教你一些跳出固有框架的火遁，不是说火球术没用，而是你得学会在不同场合用不同的招。”

说完他转向小樱，语气放软了些：“小樱，接下来的集体训练我们主攻幻术，但你自己私下里不能停了水遁的练习。等你能熟练使出基础幻术，就帮我给那俩小子当陪练，教他们怎么解幻术。”

小樱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她早就想试试把鸣人佐助困在幻术里，看他俩手忙脚乱的样子了。卡卡西瞥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估计接下来几天鸣人佐助得变着法子讨好小樱，免得被她往死里坑。

他给小樱安排的训练最杂，主要是因为这丫头还没找到自己的风格，得多学几手才能应对各种情况。不像鸣人能靠蛮力硬闯，也不像佐助有写轮眼兜底，小樱得靠全面的能力补全队的短板。而且在佐助开眼并熟练运用写轮眼前，她是队里唯一有幻术天赋的人。

最后他看向跃跃欲试的鸣人，刚开口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卡卡西老师！”鸣人举着手蹦了起来，“对不起打断你，但是我也想学属性遁术！佐助会火遁，小樱在练水遁，凭啥我不能学啊？我保证好好练！”

换做平时被打断，卡卡西早就扣他的训练时长了，但看鸣人这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他还是松了口。本来他怕鸣人分心，不想太早让他碰属性修炼，但与其逼他练不感兴趣的东西，不如顺着他的性子来，至少能让他保持训练的积极性。

“行吧，”卡卡西掏出一张属性测试纸，“先测测你的属性是什么，之后你可以在私下里练，但集体训练的时候必须听我的安排，不能偷懒。”

鸣人忙不迭点头，把查克拉注入测试纸里——纸直接被撕成了碎片。

“风属性，不错。”卡卡西满意地点头。三个学生属性各不相同，正好能互补，免得他们互相攀比，还能在战斗里配合得更默契。

“那我该怎么练？”鸣人攥着碎纸片，眼睛亮得像星星。

卡卡西简单演示了一下风属性查克拉的基础操控技巧，最后拍了拍鸣人的肩膀：“训练结束后捡点叶子回去练，什么时候能把叶子切成均匀的细条，再来找我学下一步。记住，不能耽误日常训练。”

“放心吧老师！”鸣人拍着胸脯保证，这次倒是没再乱加条件，让卡卡西省心了不少。

“接下来的集体训练，我们练封印术。”卡卡西的语气没商量的余地。他不反对学生提意见，但该拍板的时候还是得拿出老师的架子。

鸣人脸上的笑容垮了一下，又飞快地收了回去——他刚答应要听话，可不能这会儿就反悔。

“按理说小樱的查克拉控制最好，本该先教她封印术，但这次我想让你先试试。”卡卡西看着鸣人一脸疑惑的样子，解释道，“不是说你身为漩涡族人就一定擅长封印，只是这玩意儿能帮你练查克拉控制，而且以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封印术能用来打架吗？”鸣人挠挠头，“我学就是了，但这玩意儿有啥用啊？”

“别着急，”卡卡西分出两个影分身，分别走向佐助和小樱，“我们分开练，我一个个给你们讲细节，有问题随时问。”

鸣人乖乖跟着卡卡西走到训练场角落，佐助和小樱也各自跟着影分身，找了地方开始专项训练。

“之前给你的幻术教材你应该看完了吧？有不懂的地方现在问。”卡卡西看向小樱。

小樱用力摇头，眼神里满是自信：“都看懂了，随时可以开始！”

训练比卡卡西预想的顺利。他先教小樱怎么分辨幻术，再教她怎么用阴属性查克拉干扰对手的感官，没急着教她具体的幻术招式。就像练任何忍术都要先打基础一样，得先让她熟练操控阴查克拉，才能谈得上用幻术。

毕竟欲速则不达，根基打牢了，后面学什么都快。

卡卡西从一开始就看出来小樱有幻术天赋。她不仅学得快，还总能立刻摸透幻术的实战逻辑——不像多数忍者，学了点皮毛就不知道该往哪儿用，打起来想不到放幻术，日常任务更是摸不清时机。

上次小樱帮那俩小子练爬树时，讲起技巧来条理清晰，卡卡西就想着，等教幻术的时候，说不定能让她当半个助教。

果然，一听说能学新忍术，佐助的耳朵都动了动，脸上却还是那副欠揍的臭脸。卡卡西看得直想笑，这几个小家伙以为藏得严实，其实心思全写在脸上，跟摊开的卷轴似的。

“你已经会好几种喷火的火遁了，”卡卡西靠在树干上，单手插兜，“这次咱们换个思路，先学个能当基础的术——黑烟术。”

“烟？”佐助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屑，“我有烟雾弹，学这玩意儿有屁用？”

他显然根本没仔细想卡卡西的安排，卡卡西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没吼，但足够让这臭小子收敛点：“你总不能每次遇险都刚好揣着烟雾弹。这是基础，学会了我再教你怎么用它引爆火药——那玩意儿可比单纯冒烟有意思多了。再说，我还打算让你配合小樱练的幻术用这招。别总觉得自己比老师懂，我是在帮你打基础。”

佐助撇了撇嘴，别扭地吐出一句：“知道了，对不起。”

卡卡西挑了挑眉，看来这小子心里的火苗没灭，只要再推一把就能烧起来。

“没事，”他收起说教的语气，“现在开始吧。”

轮到鸣人训练时，卡卡西终于找到机会提他的身世。村里长老有禁令，有些事他暂时不能说，但聊聊漩涡一族总不算越界——要是他们真怕鸣人知道自己的根，当初就该给他改个姓。

卡卡西没绕弯子，直接开口：“鸣人，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和来历，但你该了解自己的族群。这也是我选封印术给你当训练内容的原因。”

“我的族群？”鸣人猛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瞪得溜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全没了，只剩难以置信的专注。

“漩涡一族以封印术闻名，查克拉量惊人，寿命也比常人长，大多长着标志性的红发。”卡卡西指了指脚边的背包，“我带了些记载他们历史的书。他们和咱们村子是盟友，还跟初代火影的千手一族沾亲，所以史料挺全的。”

“那为什么我没有家族，也没有族地？”鸣人追问，声音带着点发颤的急切。

这问题戳中了痛点，卡卡西早料到会被问起，却还是觉得喉咙发紧：“他们有自己的村子——涡潮隐村，从没正式加入木叶。不过以前也有漩涡族人来木叶定居通婚，初代火影的妻子就是漩涡族人。涡潮隐村因为封印术太强，被其他村子联手灭了，幸存者的下落没人清楚。”

“他们……都死了吗？”鸣人低着头，卡卡西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那股压不住的悲伤。刚知道自己有根，就被告知这根可能已经断了，换谁都受不了。

“不确定，”卡卡西尽量让语气平缓，“我唯一认识的漩涡族人是你妈妈，她在村子被毁前就作为孤儿来了木叶，后来成了忍者，还嫁给了木叶的忍者。你长得像你爸，但性格随你妈，一样不服输。”

“你跟我爸妈很熟吗？”鸣人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渴望，像是要把二十年来缺失的信息全从卡卡西嘴里挖出来。

“有些事我不能说，长老们不让。”卡卡西顿了顿，还是说了实话，“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跟你爸妈很熟，他们都是了不起的忍者，也非常爱你。就咱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你继承了他们最好的部分，要是他们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以你为荣。”

鸣人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卡卡西没犹豫，上前给了他一个有点僵硬的拥抱——他不太会干这种温情的事，但现在鸣人需要这个。

旁边练着分身的小樱和佐助都看傻了，卡卡西斜眼扫过去，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敢笑就加练一百个分身”，俩小子立刻转回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卡卡松开鸣人，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先把情绪收一收。坐下，深呼吸，咱们开始讲封印术的基础——先从激活现成的封印符开始，这些你在忍者学校应该学过。”

他没打算立刻教鸣人画封印，只想先让他忙起来，暂时忘掉那些烦心事，等他能彻底消化这些消息再说。

可没过多久，三个小家伙就腻烦了枯燥的基础训练，凑到卡卡西跟前，异口同声地要求接更像样的任务。

不得不说，他们的进步速度远超其他同期小队，但还远没到能接高难度任务的地步。卡卡西想了想，选了个没什么新鲜感，也几乎没危险的护卫任务。

他抬手打断了三人的软磨硬泡：“行了，别吵了，任务我选好了。两天后咱们去护送一个人，今晚你们先自己收拾行李，我倒要看看你们会带多少没用的东西。明天再讲任务细节、行李清单和阵型。”

“是！”三个小家伙齐声应道，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卡卡西站在训练场外，看着三个小鬼勾肩搭背地往家走，才抬手结了个印，把分散在各处的分身召了回来。一整天的教学记忆潮水般涌进脑海，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带学生比他预想的要累得多，不止是耗在演示和指导上的查克拉，更糟的是每晚还要额外加练。

毕竟他教的内容，自己总得比学生强出一大截才行。现在小鬼们还在练些入门级的东西，可保不齐哪天就会弯道超车。他可不想刚当上老师就被徒弟拍在沙滩上。

幻术和封印术他已经很久没花太多精力钻研了。不是说他不擅长，以普通忍者的标准来看，他这两项都算得上顶尖，写轮眼更是幻术的天然利器。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过度透支写轮眼的瞳力。

他现在的重心全在忍术和体术上。忍术是为了不断拓展技能池，体术则是拜凯那家伙天天缠着他比试所赐。除此之外，他还在疯狂刷体能和查克拉储量——这两项虽说和天赋挂钩，但勤练总归能再往上冲一冲。

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忍不住走神。那三个小鬼明天出任务会带些什么东西？最让他头疼的还是鸣人，别到时候整个背包塞的全是拉面就好。不过转念一想，那小子看着大大咧咧，关键时刻比谁都靠谱，应该不至于这么离谱。

第二天一早，他没让队员去训练场集合，而是直接在村口等。本来定了大早的时间，他踩着点才晃悠过来，抬头就看见三个小鬼黑着脸站在那儿，活像三尊门神。

“既然你自己都掐着点来，干嘛还要我们提前到？”佐助率先开口，说出了另外两人的心声。

卡卡西耸耸肩，语气理所当然：“因为你们是刚转正的下忍，而我是经验丰富的上忍。我犯不着给你们留什么好印象。要是有人雇我去做C级或B级任务，根本没资格嫌我不早到——毕竟我随便接个A级或S级任务，都比这赚得多。”

鸣人撇了撇嘴，虽然还是不爽，但不得不承认这话有点道理：“行吧，虽然很气人，但好像也说得通。”

卡卡西叹了口气，把话题拉回正事上：“现在我把你们三个当成第一优先级，但以后不一定每次都能这样。村子要是有更紧急的任务，我可能会迟到。不过我要是完全没法到场，肯定会提前通知你们——哪怕半夜被紧急召走，也会留话。你们刚入行，就得养成全力以赴的习惯，指不定哪天就能派上大用场。”

“您是说，那些雇我们做任务的人会再次点名找我们？”小樱反应最快，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没错，偶尔会有人指定忍者接任务，不过这种情况大多出现在高等级任务里——毕竟他们要找的是能信得过的人。”卡卡西指了指自己，半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

换来三个小鬼齐刷刷的白眼，没人接话。

“行了，现在把你们的装备都拿出来我看看。缺了什么、多带了什么，我给你们指出来。”他冲三人抬了抬下巴。

还好，没人带什么完全没用的东西，但或多或少都有些遗漏。把三人的装备凑一凑，刚好能凑出一套标准配置。看来忍者学校在装备教学这块儿做得不怎么样，回头得跟伊鲁卡提一嘴，至于其他老师，他就懒得管了。

“我今天就不跟你们抠细节了。高阶忍者的装备都会贴合自己的擅长领域，不过你们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除了佐助多带的几把苦无和鸣人塞的卷轴，其他人的配置都该统一成标准款。”他给三人列了个清单，让他们回去把缺的东西补上，明天出发前再检查。

“那接下来我们练什么？”小樱追问，显然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结束今天的训练。

“两件事：一是护送任务的团队战术，二是让那两个小子体验下怎么破解幻术。”卡卡西转身往训练场走，不用回头也知道三人肯定会跟上。

走到训练场角落，他特意拉过小樱叮嘱：“你只需要帮他们熟悉幻术的体感和破解方法就行，别搞太复杂的。还有，绝对不能对佐助用地狱幻象之术。我不能告诉你他的过去，但他肯定受过不小的创伤，要是让他直面恐惧，后果不堪设想。就用些迷惑性的幻术，别搞吓人的，明白了吗？”

小樱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卡卡西没打算多说，佐助的过往得由他自己愿意讲出来才行。他知道另外两个小鬼大概知道佐助没了家人，但那场灭族惨案的细节，估计没人清楚。佐助绝对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他可不想为了训练把人逼垮。

佐助虽然不太会用幻术，但破解幻术的底子倒是不错。鸣人进步得比他预想的快，几次练习下来，已经能熟练地靠疼痛刺激摆脱幻术了。唯一让他担心的是，遇到复杂的偷袭幻术时，鸣人能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训练的最后一项是阵型和手语暗号。他给鸣人开了个小灶，让佐助去陪小樱练——毕竟那两人基础更好，而鸣人则和他的分身对练，他在一旁随时纠正动作。

见到委托人田纲手的第一眼，卡卡西就知道自己讨厌这家伙。看三个小鬼的表情，显然和他想法一致，只不过只有鸣人敢把不满挂在脸上。

不过这一点他很满意。三个小鬼不仅提前到了，装备也收拾得完美无缺，活脱脱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可田纲手开口第一句就是嘲讽，尤其盯着鸣人，说他“个子矮还一脸蠢相”。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的时候，卡卡西居然觉得自己被冒犯了。鸣人反应更激烈，虽然比以前收敛了不少，但还是当场炸了毛，要不是他拦着，恐怕就要冲上去理论了。

除了讨厌，卡卡西还对田纲手充满了不信任。虽然现在没证据，但从见面聊任务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任务暂时还是按原计划进行，但他已经在暗中留了心，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走了没多远，小樱突然抬手结了几个印。卡卡西停下脚步，想看看三个小鬼会怎么应对。

只见佐助故意撞了小樱一下，小樱顺势倒下去，还拽着田纲手一起摔在地上。趁着起身前扬起的尘土遮挡视线，小樱飞快结印，悄无声息地发动了幻术。

在旁人看来，小樱和田纲手的模样已经彻底调换了。

佐助和鸣人都没动，只有佐助对着那两个方向含糊道了声歉。

下一秒变故陡生。

卡卡西被两名中忍突然发难，却只是轻巧地用替身术假死脱身，藏在暗处冷眼旁观。那两个蠢货连替身术都没识破，要么是压根没把他这个带队上忍放在眼里，要么就是菜到离谱。

佐助几乎是瞬间动了。他身形一晃就挡在那两人面前，精准钳制住对方握武器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中忍们脸都憋红了。

而此刻化作田之国武士田造模样的小樱，故意脱离队伍往偏僻处跑，两名中忍果然上当，追着她就冲了过去——显然没看穿幻术，眼里只有目标田造。

可他们还没追上，一群鸣人分身就拦在了小樱面前，手里的苦无已经对准了他们的咽喉。真正的鸣人本体，则守在真田造身边寸步不离。

卡卡西在暗处看到佐助绕到两名中忍身后，双手已经开始结印，显然是打算直接下狠手。他知道该出面了，情报已经摸够，也没人受伤，没必要再演下去。

下一秒，卡卡西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两名中忍身后，手刀精准敲在两人颈侧。不过眨眼功夫，两个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中忍就软倒在地，被卡卡西随手拎在手里。

周围紧绷的气氛瞬间松了下来。佐助撇了撇嘴，故意装出不满的样子，像是在嫌卡卡西抢了他的风头，可眼底那点松快却瞒不过卡卡西的眼睛。

卡卡西没理会少年的口是心非，径直看向躲在鸣人身后的田造，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田造，我们得聊聊。”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