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靠在树干上,后颈的咒印还在隐隐发烫,刚才在森林里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还没完全松弛下来。他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保持着戒备——毕竟这还是中忍考试的环节,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不会冒出什么幺蛾子。
但看着鸣人扑上去死死抱住伊鲁卡,扯着嗓子喊他们通过考试时,佐助紧绷的嘴角还是松了那么一丝。他瞥见伊鲁卡脸上的笑意,不像平时当老师那样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倒像是看着自家孩子长大的欣慰。
他当然知道鸣人跟伊鲁卡的关系有多亲,毕竟鸣人当年在课堂上闹得再凶,伊鲁卡也从来没真的罚过他。可现在鸣人已经抱着伊鲁卡蹦跶了三分钟,再听下去佐助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了,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要是我们在考试中途就打开卷轴,你会出现吗?”
他心里大概能猜得到提前开卷轴的后果,但还是想亲口确认一下。
伊鲁卡狡黠地笑了笑:“任何提前打开卷轴的人,都会直接陷入昏迷。”
他没说的是,自己大概率会亲手把那些不听话的小子打晕,到时候的训诫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温和了。
接下来伊鲁卡开始解释卷轴的意义,说忍者想要成功,必须心智和体能都足够坚韧。佐助本来听得有些走神,直到伊鲁卡说“中忍相当于军队里的队长,要承担起带队的责任”时,他才猛地回过神。
理论上他当然知道中忍要带队,但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如果自己通过了考试,他也能成为带领小队的人。难怪卡卡西一直说他们还没准备好晋升,原来不是嫌他们实力不够,是觉得他们还没做好承担这份责任的准备。
要是真成了中忍,就算不用立刻带队,也能单独执行任务,或者作为队长带队行动。卡卡西之前让他们用影分身做简单任务的用意,此刻终于在他脑子里清晰起来。
伊鲁卡讲完之后,鸣人又拍着胸脯喊了一堆“我现在是真正的忍者了”之类的豪言壮语,随后他们被带到了一间更大的房间里。里面已经坐满了其他通过第二场考试的队伍,带队的上忍、考官,就连火影大人都在。
据说火影马上要发表讲话。之前他们被告知考试是为了促进各村忍者的友谊,可实际上不过是给各个雇主展示实力的平台,顺便让大佬们下注赌输赢。佐助觉得这个解释才合理,毕竟考试进行到后面,各村忍者都快打死人了,说什么促进友谊简直是笑话。
一个看起来病恹恹、像是下一秒就要咽气的男人突然站出来,说自己是第三场考试的考官。他刚要解释考试规则,就皱着眉说通过的人太多了,问有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不然就要先进行预选赛筛选人数。
佐助觉得主动退出这种事简直荒谬,但看着人数确实不太对,预选赛倒是能省不少麻烦。
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退出的是兜。之前在去高塔的路上,兜还跟他们凑在一起,说组队走更安全,而且他手里也有两张卷轴,根本没必要跟他们打。当时鸣人虽然有点怀疑,但还是同意他跟了过来。
鸣人正拉着兜追问他为什么要退出,佐助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就对上了小樱担忧的眼神。
“你会参加接下来的战斗,对不对?”
虽然是问句,但小樱语气里的笃定和担忧都快溢出来了。佐助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担心自己后颈的咒印。
“这还用问?”他挑眉反问。
他当然希望能让卡卡西先看看咒印,帮他想办法压制,但现在显然没那个时间。不过鸣人身上的封印应该能撑个几分钟,只要速战速决,应该没问题。
“你一定要小心。”小樱的声音比在森林里时稳了很多,但藏不住里面的担忧。她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放心。”佐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带着自信的笑,试图让她安心。
就在这时,预选赛的对战名单出现在了大屏幕上——第一场就是他,对手是个他完全没见过的人。
早打早结束,免得夜长梦多。佐助心里想着,小樱已经跟着其他人走到了观众席,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佐助刻意移开视线,他不能被这种情绪分心,现在他的眼里只能有对手。
卡卡西路过他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用写轮眼,要是咒印发作,我会立刻终止战斗。”
“我有分寸。”佐助没问卡卡西怎么知道咒印的事,也没问他知道多少。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数。”卡卡西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却没半点质疑。
“开始!”病恹恹的考官一声令下。
佐助没开写轮眼,却能清晰地看到对手的左手掌心在聚集查克拉。远程忍术对他不利,只能近战找机会。他没有立刻进攻,而是摆好防御姿势,等着对手先冲过来。
经历过森林里跟大蛇丸的那场死战,这点程度的对手根本没法让他产生哪怕一丝恐惧。他冷静地看着对手的动作,很快就发现对方的招式简单得可笑,完全没什么复杂的连招。
又躲过一次攻击后,佐助不再犹豫,猛地睁开写轮眼。后颈的咒印立刻传来一阵刺痛,像是在抗拒写轮眼的力量,但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轻易地侧身躲开对手的左掌,脚步一转就绕到了对手身前。在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臂时,佐助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手里的苦无狠狠扎进了他的掌心。
夜蛾被剧痛冲昏了头,下意识松开了防备。佐助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攥紧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
他在咒印彻底爆发前强行关闭了写轮眼,趁着夜蛾身形摇晃的空档冲了上去,将查克拉灌注在右腿上,一脚踹在对方小腹。夜蛾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坚硬的地板上。
不能再拖了。
佐助心里门儿清,缠斗越久,他体内的咒印就越容易失控。索性孤注一掷,抬手结印喷出一团火球。这火球比平时弱了不少,却还是将夜蛾整个裹了进去。
等烟雾散尽,夜蛾已经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命还在,只是浑身布满了新添的灼伤。
咒印的封印刚一松动,佐助就猛地捂住了脖子。好在观众席上的注意力全被抬走夜蛾的医疗忍者吸引,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能感觉到队友和卡卡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还好咒印只是隐隐发烫,还没显现出来。等他爬上台阶回到卡卡西身边的观战区时,痛感已经消了大半,他才敢放下捂在脖子上的手,不用再费力遮掩那随时可能扩散的印记。
“我没事。”他主动开口,堵上了几人没问出口的担忧。可话音刚落,咒印突然又跳了一下,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卡卡西全程看完了这场比赛,心里满是惊讶。这场对决本身算不上什么硬仗,但佐助能在不彻底惊动咒印的前提下速战速决,这份控制力才是真的让他刮目相看。还有那个压制咒印的临时封印,他很清楚,这不是一般下忍能想得出来,更别说做得到的。
“那个封印是鸣人弄的吧?”卡卡西见佐助站定,直接开口问道,不等对方回答就接着说,“做得很巧妙,不过我得给你加个永久封印才行。”
他冲佐助抬了抬下巴:“跟我来。”转头又对另外两个学生补充,“我会留个影分身在这里看你们比赛,顺便摸清其他忍者的底细,好帮你们备战决赛。别紧张,相信自己就好,佐助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佐助还想抗议说要留下来看比赛,却被卡卡西直接拽走。鸣人那临时封印治标不治本,万一在赛场失控,后果不堪设想。虽然他也很欣赏鸣人的天赋,但这种精细复杂的咒印压制,还是得他亲自来才放心。
两人找了间空房间,卡卡西先召唤出影分身赶回赛场,免得耽误另外两个孩子的比赛。佐助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坐这儿,把上衣脱了。”卡卡西指着房间中央的空地,“别乱动,把查克拉稳住。我要在你身上和周围画封印阵,差一点都不行。”
佐助没废话,乖乖照做,还嗤了一声,那表情像是在说“我怎么可能乱动”。卡卡西看着他这副嘴硬的样子反倒松了口气——这小子还能维持住那股傲气,说明刚才的咒印影响不算太大。
他先用苦无在地上刻出几个同心圆,又在佐助身上标记出几个关键穴位。随后划破自己的指尖,用鲜血作为媒介启动封印仪式。佐助除了在他用血水涂抹皮肤时微微抖了一下,全程都稳如磐石。
最后卡卡西结印催动查克拉,地面上的封印纹路顺着佐助的皮肤往上爬,全都汇聚到他脖子上的咒印处。佐助疼得惨叫出声,却硬是没挪动半分。
不过短短几秒,仪式结束,佐助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卡卡西早料到会这样,只是没提前说——说了这小子指不定又要抱怨错过比赛。
“没想到你居然能画出这么复杂的封印,卡卡西,你还是老样子厉害啊。”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阴影里钻出来,卡卡西浑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猛地转身看向声音来源。大蛇丸正从墙角的阴影里缓缓走出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不是来找你的。”
“大蛇丸。”
卡卡西的情绪在瞬间翻涌——先是毫无掩饰的恐惧,接着是对佐助的担忧,随即又被怒火点燃,最后只剩下彻骨的警惕。他对面站着的是忍界最危险的忍者之一,可他半步都不能退。
“你想对佐助做什么?”他挡在佐助身前,寸步不让。
大蛇丸却没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拥有写轮眼是什么感觉?你这眼睛可不是天生的吧。”不等卡卡西开口,他又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也想要宇智波的力量。我有很多野心,其中一些你应该也清楚,要实现这些野心,我得凑齐合适的棋子。”
“在你眼里,佐助就只是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卡卡西强压着心底的忌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充满嘲讽,“你把所有人都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吗?”
“不,佐助是颗不一样的好棋子。”大蛇丸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这次考试里的其他家伙,都只是可以随时丢弃的弃子,但佐助,我会好好利用他的价值。”
“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卡卡西瞬间进入战斗姿态,将查克拉汇聚到手上,雷切的蓝光在掌心亮起。大蛇丸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变成了那副蛇一样阴冷的笑容。
卡卡西无视对方的嘲讽,声音冷得像冰:“我或许打不过你,但我就算死,也会拉你垫背。”
他很清楚自己和大蛇丸的实力差距,哪怕这段时间他为了带好这几个孩子拼了命地训练,也绝不可能是大蛇丸的对手。可就算知道是死,他也绝不会让大蛇丸碰佐助一根手指头。
大蛇丸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满是嘲弄:“可怜的卡卡西,你真以为那个封印能困住佐助?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佐助是个复仇者,他骨子里刻着对力量的渴望,对复仇的执念——这不是你能改变的。”
“你以为凭这点就能拿捏他?”卡卡西硬着头皮反驳,刻意不去想佐助平日里那股近乎偏执的复仇欲。那是以后要解决的事,现在挡在他面前的才是最要命的威胁,“我了解佐助,他会走正确的路,不会被你蛊惑。”
"我很清楚,终有一天他会彻底掌控我给他的力量,主动来找我。"
大蛇丸的声音像毒蛇吐信,黏腻又阴冷,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到时候你所有自以为高尚的努力,都会变成一场笑话。"
他背对着卡卡西站定,完全不设防的姿态,摆明了根本没把眼前这个木叶精英放在眼里。没等卡卡西有所动作,他又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刻在石壁上的回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撞来撞去:"今天我饶你一命,让你回去守着你的小崽子们。要是想现在动手,尽管来试试。"
卡卡西站在原地没动。
大蛇丸是极少数能真正戳中他逆鳞的人,这些年他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打转,从来没皱过一下眉,眼下明明是除掉村子头号大敌的绝佳机会,他却硬生生按捺住了动手的冲动。
旁人或许会觉得,是他把学生看得比什么都重,哪怕胜率渺茫也要护着他们,换成是为了村子,他未必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可只有卡卡西自己知道,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他看着大蛇丸的身影隐入黑暗,心里头压着的石头先落了地——只要孩子们没事就好,至于村子的未来,那点担忧暂时被压到了最底下。
作为木叶忍者,他这想法或许是错的,但作为老师,他觉得没毛病。
卡卡西的分身赶去赛场时,正好赶上萨克对战志乃。自从在森林里亲眼见过佐助把萨克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小樱早就没了想看他被物理殴打解气的念头。她只是单纯为志乃赢了比赛感到开心,更多的是对萨克惨败的理所当然,完全算不上什么报复。
第三场比赛结束得更快,砂隐忍者使出了傀儡术,轻松拿下了胜利。
小樱的理智告诉她,这门术式很精妙,值得好好研究,可她心里却莫名发紧,只想离那些砂隐忍者越远越好,总觉得他们身上带着股挥之不去的危险气息。
裁判宣布中场休息,医疗忍者们立刻涌进赛场处理伤员。小樱趁机溜去卫生间,用冷水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又给自己的小水囊灌满了水——等会儿轮到她上场,总得备着点水应急。
哗哗的流水声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可没等她喘口气,就听见了脚步声。她抬头瞥了眼镜子,撞见了一脸凶相的井野。
小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自家小队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刚从大蛇丸的阴影里逃出来,她哪有心思跟井野拌嘴?这女人简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麻烦。
井野一上来就开始阴阳怪气,摆明了是想扰乱她的心神。小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擦着手从她身边走过,语气淡得像白开水:"井野,你还没资格让我放在心上。"
跟大蛇丸那股渗人的杀意比起来,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这点幼稚的挑衅,简直不值一提。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佐助和鸣人,哪有空搭理井野的小脾气。
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身后传来井野难以置信的惊呼。小樱本来打算把这人彻底抛在脑后,结果刚回到赛场就看见对战板上出现了自己和井野的名字。
简直是命运的恶作剧。
不过小樱倒没什么不满,井野的本事她一清二楚,这场比赛她稳赢。
她知道自己这些年进步不小,可在这群忍者里,还是有不少人她自认打不过——这不是自卑,只是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反倒成了她变强的动力。
要是把这些想法说给井野听,指不定要被当成挑衅。小樱把这点小得意藏得很好,等着上场的间隙,她连眼神都没往井野那边飘一下。
两人面对面站在赛场中央,气氛僵得像块冰。小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那些陈年旧事都压下去。就算她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就算刚吵过架,现在她们是对手。
忍者不能被感情绊住手脚,这是她成为中忍的必修课。
裁判一声令下,小樱立刻往后跳开拉开距离,双手结印甩出一团白雾,瞬间笼罩了整个赛场。她没急着发动强攻,反而悄无声息地布下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幻术——除非对方是幻术高手,或者能精准感知查克拉波动,否则根本察觉不到异常。
为了让这团白雾看起来不那么突兀,她顺手扔出几枚手里剑,假装是想用烟雾掩护进攻。可没等手里剑落地,就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井野已经冲破白雾,朝着她直扑过来。
"小樱,就这点本事?"井野的声音带着嘲讽,抬手就朝她面门砸来,"这点烟雾和手里剑,也想赢我?"
小樱知道井野在学校时体术就比自己强,可她这些年跟着卡卡西和佐助练出来的身手,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的小姑娘了。她故意步步后退,引诱井野把自己逼到墙边,一边轻松躲开对方的拳打脚踢,一边等着幻术生效。
直到退到墙根前,小樱终于等到了机会。她侧身躲开井野的飞踢,足尖在墙上一点,借着查克拉稳稳贴在墙面,可在井野的眼里,她却是因为躲闪不及,彻底露出了破绽。
就是现在!
小樱猛地从墙上跃下,右脚灌注查克拉,狠狠砸在井野的头顶。
井野闷哼一声,直接摔在地上滑出去老远。要是在生死相搏的战场,小樱肯定会立刻补几枚手里剑,不给对方任何反扑的机会,可这是中忍考试,她只要赢下比赛就行,没必要下死手。
可她还是低估了井野。
没等她松口气,井野已经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小樱暗叫不好,刚才因为觉得对手是老朋友就掉以轻心,这不正是她最忌讳的感情用事吗?
"这种小把戏对我没用第二次,小樱!"
井野的声音里带着被戏耍的怒意,她唰地抽出苦无,朝着小樱猛冲过来——显然是想打断小樱结印,不让她再用幻术。
近战兵器和体术的碰撞打响了第二回合。小樱心里快速对比着两人的差距:井野的速度和自己不相上下,但论体术技巧和爆发力,她更胜一筹。
拳来脚往间,小樱很快占据了上风,把井野逼得连连后退。她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旋身甩出一记重腿,井野狼狈地向后跳开,总算躲开了这一击。
这拉开的几步距离,刚好给了小樱施展底牌的机会。
那招她一直没舍得用,一来是因为以她现在的查克拉量,这招只能在一对一的单挑里发挥作用,二来是想留到关键时刻。此刻井野后背已经贴到了擂台边缘的矮墙,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小樱脚下发力猛冲,双手飞快结印。井野见状抬手掷出手里剑,她却只是微微侧身,任由刀刃擦着胳膊划过去,半点没放慢脚步。
冲到井野面前时,小樱猛地吐出一口黏糊糊的液体。井野急忙偏头躲闪,上半身躲开了,双腿却结结实实被淋了个透。
这东西乍一看和她之前在森林里用的易燃油很像,可用途天差地别。
不等井野反应过来,小樱猛地一掌拍在地面,查克拉顺着地上的黏液瞬间扩散开。井野只觉双腿一凉,下一秒就被牢牢粘在了原地——那滩黏液居然瞬间凝固成了坚硬的胶块,把她的脚死死焊在了地上。
耳边传来鸣人和小李震天响的叫好声,小樱没理会,只是抽出苦无一步步逼近井野。
"投降吧,你已经没退路了。"她的声音冷得像冰,"要是不肯认输,我就把你全身都封起来。"
井野咬着牙瞪着她,眼里满是不甘。裁判站在擂台边,目光锐利地盯着场上的局势。
井野根本不答话,双手飞快结起印来。小樱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心转身之术的印法——这是她最后的破釜沉舟了。
可惜小樱早把这招摸得门儿清。她脚步一错,绕到井野的视觉盲区,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把苦无抵在了对方的后颈上。
"她不肯投降,就判我赢吧。"小樱抬头看向裁判。
井野还想反手掷出武器反击,可根本连小樱的衣角都碰不到。裁判见状,终于举起了旗子,宣布比赛结束。
哨声刚落,小樱就抬手按在凝固的黏液上,输入查克拉让它重新变回液态。井野踉跄了一下,总算能活动了。
小樱走下擂台,刚走到鸣人和卡卡西分身面前,鸣人就蹦了上来,扯着她的胳膊大喊大叫,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换做平时她可能还会嫌烦,但今天看着鸣人这副亢奋的样子,她居然觉得挺顺眼——毕竟这家伙平时大多时候都拽得二五八万,难得这么外露情绪。
就在鸣人喊得正欢时,卡卡西的声音插了进来:"干得不错,小樱。看来教你固化黏液术是个正确的选择。"
小樱脸上有点发烫,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谢……你会把结果告诉真的卡卡西老师吗?"
跟一个分身说话总让她觉得有点别扭,毕竟对方不是真正的活人。
卡卡西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标志性的月牙眼——那是他在笑,而且八成是在笑他们这副惊讶的表情。
"哦,忘了说了,我就是本尊。刚才和分身换了位置,刚好赶上你的比赛。"
鸣人瞬间炸了毛:"啥?!我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你怎么不早说啊!"
"谁让你一听见小樱的名字就魂都飞了,我换人的时候可没大张旗鼓。"卡卡西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小樱很快从惊讶里回过神,最关心的事瞬间涌了上来:"佐助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鸣人脸上的炸毛表情瞬间垮了,换上了和她一样的担忧。这家伙平时嘴硬不肯说,心里明明和她一样担心佐助。
卡卡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和得能让人放下心来:"放心,他没事,我已经把咒印封好了。"
小樱感觉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了地,眼角都有点发酸。她瞥见鸣人也偷偷松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
"现在有暗部和之前那个分身看着他,暂时不用担心,他会被照顾好的。"卡卡西的语气忽然沉了下来。
小樱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暂时",但没追问——她知道有些事不是现在该问的。
得知佐助没事,鸣人总算把心思拉回了比赛上。刚才他虽然在给小樱加油,眼睛也看着场上的比赛,可心里一直悬着,根本没完全投入。
之前砂隐那个红发女孩把天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有鹿丸那局看似轻松的胜利,他都只是扫了几眼。现在佐助的事放下了,他心里那股想上场打一架的瘾彻底烧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就轮到自己。
大概是他的怨念太强烈,广播里很快念到了他的名字——对手是牙。鸣人瞬间精神一振,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擂台,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本来他还盼着能对上剩下的音忍,好报之前的一箭之仇,不过只要不是那个诡异的红发男,对手是谁他都无所谓。
鸣人知道自己不算聪明,这段时间拼命学习总算有点长进,但他最得意的本事是看人。
比如那个砂隐的我爱罗,他总觉得对方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不对劲,和大蛇丸那种阴狠还不一样,是一种让人浑身发毛的危险。反正他打定主意,能离对方远点就远点。
还好卡卡西之前给他们补过木叶各大族的基础忍术知识,不然今天对上牙他可能就要懵了。
比赛刚一开始,牙就直接用出了拟兽忍法,四肢着地像野兽一样朝他扑来。鸣人早有准备,侧身躲开了对方的高速突袭。
这是鸣人第一次觉得,要是有写轮眼就好了——至少能更容易跟上牙的动作。不过他反应够快,暂时还能勉强躲开对方的攻击,没被直接命中。
牙靠着拟兽忍法,速度比他快了不少,但攻击套路其实很单一,无非就是扑上来用爪子挠几下,再跳开拉开距离,典型的暗杀流打法。
真要比耐力的话,赢的肯定是他。牙现在又要维持拟兽状态,又要频繁高速移动,查克拉和体力消耗都比他大得多。
鸣人心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破局的办法,但他一直按兵不动,故意陪着牙耗着。一来是大蛇丸的咒印还在他身上,他怕太早爆发查克拉会出问题,二来是他在等机会——等牙召唤出赤丸。
他知道犬冢一族作战靠的是忍犬,只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把狗放出来。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牙见正面刚不过他,干脆摸出了烟雾弹。
浓烟刚冒起来,鸣人就想往场外冲——鬼知道雾里藏着什么阴招,总不能瞎着眼睛挨打。
可他刚迈出去半步,赤丸突然扑过来,结结实实把他撞回了烟雾里。
赤丸大概还以为自己立了大功,殊不知鸣人早有准备。他一把捞住扑过来的小狗崽,借着烟雾掩护溜出了牙的视线范围,临走前还甩下两个影分身。一个变作他自己,另一个则化作赤丸的样子,专等着骗牙上钩。
果不其然,牙很快就被假赤丸缠上,分身故意做出咬他的动作,把牙气得暴跳如雷。鸣人抓住这个空当,手腕一甩就把真赤丸扔进了小樱留在场边的黏液里。
这事只有第七班的人知道——虽然黏液是小樱用忍术做出来的,但只要往里面注入查克拉就能瞬间固化,直到小樱主动解除忍术为止。小樱特意留着术式没撤,鸣人自然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另一边,假赤丸变回鸣人本体,趁着牙还没反应过来,抬手就把一张查克拉封印贴在了他身上。牙身上的兽人拟态忍术瞬间失效,整个人僵在原地。鸣人紧跟着一脚踹在他腰上,把他钉在了场地边缘的墙壁上。
"该结束了。"鸣人对着赶过来的分身说。
可牙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后关头突然摸出两颗药丸,一颗自己塞进嘴里,另一颗扔给赤丸。鸣人眼疾手快,分身瞬间截住了药丸——看样子是军粮丸,卡卡西之前讲过这东西的效果。
暴涨的查克拉冲开了鸣人贴的封印,可查克拉多了不代表伤口能立刻愈合,牙还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赤丸也被困在固化的黏液里没法帮忙。
"别磨蹭了。"鸣人抱着胳膊嗤笑一声,"有本事就赶紧使出来,我都快无聊死了。"
他算准了牙吃软不吃硬,果然这话一出,牙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兽人拟态重新发动,牙双手结印,根本没多想就使出了通牙。高速旋转的身体带着呼啸的风声冲过来,挨上一下绝对得断几根骨头。鸣人早有准备,贴着地面滑开的同时,顺手把几张起爆符拍在了地上。
牙的身体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去的瞬间,鸣人结印引爆了起爆符。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牙砸回了刚才那面墙,这下他彻底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裁判宣布比赛结束的那一刻,鸣人还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赢了?
第七班全员晋级决赛了!
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鸣人先让分身去把赤丸从黏液里放出来,自己则一溜烟跑到小樱身边。小樱踮着脚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连说好几声恭喜。卡卡西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面罩下露出弯成月牙的眼睛。
卡卡西总算松了口气,学生们的预赛总算都结束了。他在心里快速盘点了一下剩下的选手,琢磨着决赛该重点观察些什么。凯的徒弟李洛克肯定会拿出真本事,那几个音忍和砂忍的能力也值得留意。日向和秋道两家的忍术他见得多了,但还是得摸清这些小辈的真实水平,毕竟决赛可不是闹着玩的。
下一场比赛的对阵表出来时,卡卡西挑了挑眉——宁次对雏田。
这意味着决赛里只会剩下一个日向家的人,除非两人同归于尽。看这姐弟俩的表情,这场比赛绝对不可能善了。
雏田低着头,肩膀都在发抖,而宁次的眼神里,几乎能读出"复仇"两个字。
鸣人很快就炸毛了。
宁次当着全场人的面,直接让雏田弃权,说她根本没资格站在擂台上和自己对战。
什么狗屁道理!鸣人攥紧了拳头,冲上去就对着雏田喊:"雏田!别听他放屁!你是忍者,站在擂台上就是来战斗的!他说你不行你就不行?你自己说了算!给我打回去,把他那张狂的脸打烂!"
宁次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可雏田却像是被点醒了似的,慢慢抬起头,摆出了战斗姿势。
鸣人只知道日向家的柔拳大概原理,却从没亲眼见过实战。一开始两人还打得有来有回,雏田甚至还主动发起了几次进攻,可越往后打,局势就越偏向宁次那边。
鸣人没喊让她放弃,雏田自己也没退的意思,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全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撑。这份韧劲让鸣人佩服,可宁次一边打一边还在不停嘲讽她,说她是日向家的废物,不配继承血继限界,听得鸣人怒火中烧。
最后雏田连站都站不稳了,裁判宣布宁次获胜。鸣人本来想过去安慰她几句,可雏田刚说了半句关于分家的话,宁次突然就红了眼,朝着她冲了过来,看样子是想下死手。
好在裁判和周围的上忍反应快,立刻拦住了宁次。鸣人、小樱和李洛克赶紧跳下去,接住了晕倒的雏田。
看着宁次被带走时那副毫不掩饰的轻蔑表情,再看看指尖沾到的雏田的血,鸣人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宁次,决赛我一定会打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