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给佐助安排的训练,是边在掌心凝聚雷属性查克拉,边躲避他的攻击——美其名曰锻炼一心二用的能力。
佐助还没能真正掌握雷遁的运用技巧,但卡卡西看得出来,这小子离那一步已经不远了。不管怎么说,这种双重训练既能打磨查克拉控制力,又能提升临场反应,稳赚不亏。
他靠在树干上,目光紧锁着场中的少年。佐助的呼吸已经乱了,额角的汗滴砸在土上,显然快到极限。卡卡西正准备喊停,佐助却突然猛地提速,周身查克拉骤然暴涨。
颈后的咒印瞬间亮起了诡异的纹路。
卡卡西脸色一沉,瞬身到佐助身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硬生生打断了咒印的扩散。
理论上咒印能爆发出极强的力量,但那代价太可怕了——一旦佐助扛不住蚀骨的疼痛,或是彻底失去理智,就会被咒印吞噬,变成毫无意识的怪物。更重要的是,这力量来自大蛇丸,是绝对不能碰的毒瘤。在卡卡西看来,这玩意儿除了拖后腿,半点儿好处都没有。
他强迫佐助盘腿坐下,沉声道:"集中精神,切断和咒印的联系。"
趁着佐助闭着眼平复气息、压制咒印的空档,卡卡西开始琢磨后续的训练计划。
总的来说,佐助的进度远超预期。这小子是个天生的忍者,学东西快得吓人,体能也在稳步提升。在卡卡西的优先级里,先把体能练到能甩开我爱罗的程度才是重中之重——不然对上那个沙暴怪物,佐助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雷遁能拓宽他的战术选择,最终目标是学会千鸟,那会是他对抗我爱罗的撒手锏。
但有两个问题绕不开。
一是时间。以佐助的天赋,一个月学会所需的技巧或许够了,但耐力绝对跟不上。李洛克那种变态体能是日复一日堆出来的,他们根本没那个时间。佐助的查克拉储量在同龄人里算顶尖的,但千鸟太耗蓝,连用几次就得见底,要是再搭配别的忍术,撑不过一场持久战。
卡卡西自己都给自己定过规矩,一天用千鸟不能超过四次——毕竟还要开写轮眼。但他知道佐助这倔脾气,肯定会不管不顾地硬撑,上次咒印爆发就是最好的例子。
二就是这该死的咒印。
佐助太拼了,一旦体力见底,就会下意识地去抓咒印那点力量。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是在训练的第三天,卡卡西立刻喊停,陪着他耗了半个时辰才把咒印压下去。这次又来,光靠事后补救已经不够了。
得主动出击。
卡卡西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选,就是御手洗红豆。她是唯一懂咒印的人,而且两人还算熟,开口求助不至于被拒绝。更何况红豆在中忍考试时就注意过佐助,应该不会拒绝帮忙。
等佐助终于压下咒印站起身,卡卡西才慢悠悠开口,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佐助,明天休息一天。"
佐助猛地抬头,眉头皱成了疙瘩:"我没问题,不用停。"
"别硬撑,累垮了反而耽误进度。"卡卡西摆了摆手,"不是让你躺平,明天找人跟你打一场。"
佐助愣了一下,语气带着点怀疑:"你管这叫休息?"
卡卡西在面罩底下偷偷勾了勾嘴角。这几个小家伙有时候真的挺可爱的。他故意逗道:"不然你明天回家睡大觉?"
佐助脸一僵,立刻改口:"算了,就按你说的来。对手是谁?"
"红豆,中忍考试的考官之一。你们俩有点共同点,跟她打一场对你好处不小。"
"那个疯女人?"佐助的语气瞬间充满了不信任。
"放心,她不咬自己人。"卡卡西顿了顿,补了句,"除非你惹毛她。"
看着佐助一脸"你是在逗我"的表情,卡卡西赶紧溜之大吉:"明天一号训练场见,记得养足精神。"
他没等佐助回话,已经踩着树枝消失在了树林里。
佐助站在原地,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但嘴上嫌弃归嫌弃,他还是认认真真做了准备。毕竟是第一次跟木叶的上忍实战,而且对手还是跟大蛇丸有关的红豆——说不定能从她那儿摸到咒印的门道。
前一周的训练都是雷遁基础,没什么能拿出来实战的新招,但佐助反而松了口气。天天对着查克拉提炼和躲避训练,他早就烦了,能打一架也算换换脑子。
第二天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按照卡卡西平时的要求,先在场地上练起了体术热身。
刚打完一套连招,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调笑:"为了跟我打架这么认真,真是荣幸啊。"
佐助猛地回头,红豆正倚着训练场边缘的树干,手里还转着她那标志性的大蛇丸同款苦无。他居然完全没察觉到对方靠近,这实力确实配得上卡卡西的推荐。
没过多久,卡卡西也来了,对着红豆拱了拱手:"谢了,临时喊你过来帮忙。"
"跟我客气什么?"红豆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佐助,"说吧,怎么打?"
她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反而激起了佐助的好胜心。红豆肯定知道他的底细——毕竟是中忍考官,木叶的忍者资料她肯定看过,更别说宇智波家的名头在外。但佐助对她的忍术风格一无所知,唯一的优势大概是上次预选赛没暴露太多底牌,毕竟那场比赛他结束得太快了。
不管了,打了再说。佐助握紧了手里的苦无,摆出了战斗姿势。
“好好打,别下死手。”
卡卡西话音刚落,抬手就做了个开始的手势,连一秒钟的准备时间都没给。
还好红豆还算有良心,多等了几秒才发动攻击。她没结任何手印,两条土黄色的大蛇就从袖管里窜了出来,张着血盆大口直扑佐助面门。
佐助反应极快,猛地向后跃起避开了首轮突袭,可落地后他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扬起的尘土落定,蛇影消失不见——直到他看见地面上的小洞,才明白那两条蛇钻地了。
糟了。
佐助指尖翻飞,飞快结出一串手印,发动了卡卡西教他的燃空气之术。查克拉催动之下,周身温度骤然飙升。就在这时,冰冷的蛇身破土而出,刚碰到他身边灼热的气流,就瞬间僵直,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哟,还玩起火了?”红豆勾着嘴角笑了一声。
佐助开启写轮眼,清晰看见她指尖的结印轨迹——火龙炎弹!他立刻依样画葫芦,同样打出火龙炎弹对冲。两道火柱撞在一起,炸开漫天火星。
火焰还没散尽,佐助就听见身后有风声响动。他没回头看是蛇还是别的,反手摸出苦无,拧腰向后刺去。
叮的一声,苦无被红豆的武器架住。她借着格挡的力道欺身而上,一拳砸向他面门。佐助险之又险地偏头躲开,拳风还是擦着他的下颌扫了过去。
余光里,他好像瞥见红豆颈侧有个奇怪的印记,可现在根本不是分心的时候。佐助压下疑惑,提着苦无贴身缠斗,用体术死死缠住她,不让她有机会结印发动忍术。
这招确实奏效,可打了半天,他发现自己根本占不到便宜,反而在白白消耗查克拉。佐助索性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发动灰积烧术在地面撒满火药,紧接着一个豪火球术引爆了整片区域。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周围的碎石,佐助拼尽全力向后跳开,才没被火焰波及。可等硝烟散去,原地的红豆突然化作一堆四散逃窜的小蛇——他刚才居然一直在跟分身打!
佐助猛地回头,发现红豆好整以暇地站在最初的起跑线上,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热身结束,该来真的了。”她活动着手腕,指节咔咔作响。
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被戏耍得怒火中烧,可佐助反而觉得血液里的战意被彻底点燃了。他沉声道:“来吧。”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佐助摆出防守姿态,没有贸然进攻。红豆的机动性明显更强,盲目冲上去只会白白吃亏。
这次红豆的攻势比刚才狠得多,两只袖管里同时涌出密密麻麻的蛇群,像潮水般向他涌来。佐助皱起眉——她明明知道蛇类怕火,为什么还要用同样的招数?
写轮眼高速运转,他突然看清了蛇嘴里叼着的东西——起爆符!
佐助立刻中断了结到一半的手印,反而迎着蛇群冲了上去。他凭借写轮眼精准捕捉每一条蛇的动向,在蛇潮里灵活穿梭,硬生生撕开一条通路。在距离红豆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他猛地滑铲到她脚边,同时甩出两把苦无,精准斩断了蛇群的退路。
没等红豆反应过来,佐助已经脚下凝聚查克拉,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弹了起来,一拳砸向她的面门。
红豆慌忙后仰躲开,可下一秒她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脸颊的皮肤居然泛起了粉色,像是被高温烤过一样。
这是燃空气之术的简化版,卡卡西说过,这种将查克拉精准凝聚在体表的技巧,是修炼千鸟的基础。
“有点东西。”红豆赞了一句,抬手结印召唤出土壁挡住他的下一击,紧接着指尖一推,整面土壁就朝着佐助飞了过来。
佐助急忙向侧面扑开,战斗再度进入白热化。
红豆的攻击越来越快,招招刁钻,完全掌控了战场节奏。佐助被牵着鼻子到处跑,疲于奔命。突然一道夹杂着苦无的火焰喷了过来,他只能向后空翻躲避,后背刚落地,地面就突然裂开,一条石蛇猛地窜出,一口咬住了他的左臂。
佐助来不及挣脱,干脆摸出一张起爆符贴在石蛇头上。爆炸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却也让他趁机挣脱了束缚,只是胳膊上还是被石牙划出了几道血痕。
接下来的战局彻底倒向了红豆。她凭借丰富的经验,把战场节奏拿捏得死死的,故意消耗佐助的查克拉和体力。而佐助只能被动应对,每一次闪避和反击都在浪费更多的查克拉——他知道,这是红豆的战术,凭借经验拖垮年轻的对手。
查克拉见底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写轮眼的视界也开始变得模糊。佐助咬着牙,拼命压榨体内仅剩的查克拉,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阴冷查克拉突然从体内涌出,顺着经脉游走,强行给他续上了力量。
可随之而来的,是颈侧传来的尖锐刺痛。
红豆立刻停手,后退几步,给了他喘息的时间。
佐助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大蛇丸根本不用露面,仅凭这枚咒印就能一次次打断他的修行,拖他的后腿。这东西就像个沉重的枷锁,死死套在他身上。
他咬牙关掉写轮眼,借着卡卡西留下的封印,硬生生把咒印逼了回去。可每一次压制,都比上一次更费劲。
他抬眼看向红豆,正好看见她抬手摸了摸颈侧——果然,她也有咒印。
“你应该猜出来了吧?”红豆开口问道。
佐助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想见你的原因。”红豆的声音沉了下来,“大蛇丸曾经是我的老师,我是第一个活下来的天之咒印持有者——和你身上这枚一模一样。”
难怪她那么擅长用蛇类忍术。佐助压下心头的杂念,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被种下咒印的人,死亡率有多高?”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颈侧已经平复下去的印记,指尖还能感受到残留的刺痛。
“第一批实验体一共十个,活下来的只有我。”红豆的眼神飘向远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其他类型的咒印存活率我就不清楚了。”
“咒印一共有几种?”佐助追问,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红豆深吸一口气,终于从那段被诅咒的回忆里抽出身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开始给佐助讲解咒印的事。
“我知道的不多,只晓得天之咒印是最凶的那种,咒印本身还有好几种形态。大蛇丸是在我被下咒没多久就走了,所以我从没真正了解过咒印的底细。”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骤然冷硬下来,锐利的目光钉在佐助脸上:“但我清楚一件事——你每动用一次咒印,就是在吸食大蛇丸的查克拉。那东西会一点一点啃食你的神智,把你拖进黑暗里。你现在能勉强压下去,但只会越来越难,最后迟早压不住。”
“我花了好几年才把咒印彻底封死,再也没发作过,这也是我们对你的期望。”红豆的声音软了些,带着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但大蛇丸回来之后,强行把我的咒印又激活了,所以我现在和你一样,还在跟那玩意儿死磕。”
“我不是故意要用的!”佐助立刻反驳,眉头拧成了疙瘩,“只有查克拉快耗光的时候,它才会自己冒出来,我每次都拼尽全力压着了。”
卡卡西之前跟他说过,咒印的抑制全靠意志力,他自认意志够坚定,本该不是问题才对。
“我没怪你。”红豆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但你得学会掌控自己的查克拉,提前察觉到咒印要发作的临界点。你现在能等它冒出来再压,可真打起来哪给你这个功夫?一旦压不住,你不光会被抽干查克拉,还会疼到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顿了顿,露出个还算温和的笑——这是佐助认识她以来头一回见她笑的不那么像个疯子。
“我以前试过几个冥想的法子,能帮你提前感知咒印的动静,不用等它发作就能把它摁回去。我可以教你。”
“……谢了。”佐助挠了挠后颈,表情有点不自然。除了卡卡西和鸣人他们,对着不熟的人说谢谢总让他觉得浑身别扭。
“而且你想学别的我也可以教!”红豆突然兴奋起来,嘴角勾起那个熟悉的、带着点施虐欲的笑,“我还从没正经带过徒弟呢,你小子挺对我胃口。”
“你那些蛇类忍术,是通灵术召唤的吗?”佐助突然来了兴趣——之前被大蛇丸的蛇追得满世界跑,他早就好奇这种忍术的门道了。
“哟,感兴趣?”红豆挑了挑眉,笑得更开心了。
“学了应该有用吧。”佐助别扭地看向卡卡西,等着他拿主意。
卡卡西沉吟片刻,终于开口:“等考完中忍考试再说。要是你真下定决心要跟蛇类签契约,红豆也愿意教,我没意见。但你得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许偷偷摸摸自己练。”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还有,以后别硬撑着不说,要是查克拉见底了就停下来,别再让咒印偷偷冒出来。”
下午的阳光还没开始西斜,佐助就把红豆教的冥想法子练了三遍。他捏了捏有点酸胀的太阳穴,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行了,歇会儿吧。”卡卡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请你吃拉面,就当庆祝你扛过了红豆的魔鬼教学。”
佐助没反驳——他肚子早就饿了,而且跟着卡卡西总能蹭到热乎饭。他乖乖跟在卡卡西身后往村子走,路上还在琢磨刚才冥想时感受到的咒印波动。
回到训练场时,卡卡西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佐助伸出手:“来,试着把查克拉转化一下,跟着我的节奏来。”
他掌心泛起淡淡的蓝白色雷光,查克拉的波动清晰可感。佐助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查克拉,慢慢把手覆了上去。
“保持住,开始转化。”卡卡西的声音平稳有力,引导着佐助把普通查克拉转换成雷属性。
掌心的雷光越来越亮,不是千鸟那种近乎凝成实质的形态,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雷遁转化。卡卡西满意地点了点头:“结我教你的印。”
两人同时结印,几乎在同一时间低喝一声:“雷遁·伪暗!”
两道不甚粗壮的雷光轰在训练场的土墙上,炸起一片尘土。这只是个基础雷遁术,但足以证明佐助已经能熟练掌握雷属性查克拉转化——接下来,终于可以正式开始练千鸟了。
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卡卡西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早察觉到有人在附近窥探,那若有似无的杀意藏得实在太糙,简直像在脸上写着“我是来搞事的”。
“既然要偷看,就把你的杀意藏好点。”卡卡西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向训练场边缘的树林。
佐助猛地转头,只见砂隐村那个叫我爱罗的少年从树后走了出来。他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佐助,眼神里透着股让人浑身发毛的诡异劲儿。
“你想干什么?”佐助迅速调整姿态,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随时准备出手。
“我要看看。”我爱罗的声音像砂砾摩擦地面,沙哑又冰冷,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佐助,那眼神像是要把他拆成零件仔细研究。
“看什么?”佐助没好气地反问,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千鸟的练习步骤,根本没功夫陪这个怪人耗着。
“我的猎物。”我爱罗吐出这四个字,语气里带着种近乎饥渴的欲望,彻底坐实了卡卡西对他的判断——这小子绝对不正常。
训练场里静了几秒,佐助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你为什么盯着我不放?”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懂什么是真正的孤独。”
佐助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是被人戳中了最痛的伤疤。他怎么会不懂?他懂那种坐在空无一人的家里,明明过了好几年,却总觉得空气里还飘着血腥味的窒息;懂那种半夜惊醒,伸手想摸身边的人,却只摸到冰冷床单的绝望;懂那种走在大街上,被陌生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的荒芜。
孤独这玩意儿,他比谁都懂。
我爱罗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毒蛇的信子舔过他的神经:“你也懂,孤身一人是世上最痛的事。你的眼睛里和我一样,装满了仇恨和死亡,还有对力量的疯狂渴望。你恨不得把那个让你陷入孤独地狱的人碎尸万段,对吧?”
佐助的脑子里瞬间炸开一片火光。他看到了被大火吞噬的家,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父母,看到了那个站在尸体堆里,对他露出冰冷笑容的男人。
那个毁了他一切的人,他的哥哥,宇智波鼬。
我爱罗脸上露出个扭曲的笑,像是找到了同类一样兴奋:“对,就是这个眼神——”
“够了。”卡卡西的声音打断了他,语气冷得能冻死人,“我不管你从他眼睛里看出了什么,你根本不懂他。佐助不是孤身一人,他有伙伴,有要守护的东西。还有,你到底来干什么?”
卡卡西说得没错,他不是孤身一人,可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感从来没消失过。或许这种滋味,对方根本不懂,也没法懂。
不过卡卡西的话还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队,暂时压下了盘桓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浑身是血的鼬。
“唯有死战,才能让胜者确认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爱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重新变回了那副沙哑又毫无波澜的调子。
“我知道你骨子里和我一样,也渴望着同样的东西。”
“你就想跟我死战一场,这点我早看出来了。”卡卡西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终结意味,眼神冷硬地扫过我爱罗,直接打断了对方想说的话,“话就说到这吧。”
我爱罗脸上没什么表情,佐助猜不透他是不是还有话要说。可过了片刻,对方还是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杀你的时候,我会很享受的,宇智波佐助。”
我爱罗转身要走,卡卡西的警告紧随其后:“小心点,我爱罗。你自以为很了解佐助,其实你根本不懂他。”
我爱罗没再回头,径直消失在视野里。直到看不见那道身影,佐助才敢松口气。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些话是对的。
但他绝对不想变成我爱罗那样,活得像个空壳,把死亡当成唯一的意义。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杀死鼬,可他绝不会为了这个目标疯魔。
只有高强度到榨干所有注意力的训练,才能把我爱罗的那些疯话从脑子里挤出去。白天的时候他根本没时间多想,只能寄希望到了夜里也能这样。他可不想在睡梦里被对方的话纠缠,再和记忆里那片血色的街道重叠在一起。
卡卡西看得出来,我爱罗的话还是戳中了佐助。哪怕到了第二天,他都能察觉到佐助内心的挣扎。可这种事,他帮不上忙。
我爱罗或许真的不懂佐助,但他知道那些话肯定勾起了这孩子藏在心底的过往。听着佐助沉默的样子,卡卡西自己的那些旧伤疤也开始隐隐作痛。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回忆困住的少年,不会被一个疯子的几句话绊住脚步。
他能做的只有陪着佐助准备,等对方主动开口求助时再伸出援手。处理心理创伤从来不是他的强项,他自己至今还会被噩梦惊醒,要是有空,说不定能在墓碑前道歉一整天。
带这支小队对他来说更像一种扭曲的治疗——这几个孩子的身影总让他想起过去的同伴。他总觉得,帮他们走出困境的同时,也是在救赎自己。希望这不是他一厢情愿的自我安慰,更不是自私的念想。
他和佐助都该放下过去,看向未来。至少现在,他们的未来就是接下来的训练和决赛。日子一天天过去,佐助的体能和雷属性查克拉都已经达到了可以学习千鸟的水准。时间确实很紧,但照佐助现在的进步速度,卡卡西相信他们一定能赶在决赛前练成。
卡卡西没再给两人浪费时间的机会,直接开口宣布:“今天开始,我们正式练习千鸟。体能训练照常进行,但所有查克拉和忍术练习都要围绕千鸟展开。能撑住吗?”
佐助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
“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