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原本盘算得好好的。每周一先召集小队开个短会，根据每个人的进度和辅助老师的空挡，把一周的训练时间拆分清楚——至少得留一半时间自己带他们练基础配合。

可这周他实在抽不开身。不用出村，但手里攒着一堆事，根本没法泡在训练场。

训练场的土台上，卡卡西倚着树干，把护额往下拉了拉遮住半张脸："接下来五天，你们跟着辅助老师训练。我会派分身时不时过来查岗，要是老师安排的内容让你觉得不对劲，直接拒绝就行，等见了面再跟我说。第六天按老时间到这儿集合，我带你们练配合，第七天放假，这周没任务，先把和辅助老师的磨合节奏摸清楚。"

他顿了顿，扫过三个小家伙的脸："小樱你应该最快上手，毕竟之前已经跟纲手单独练过一周，不过所有人都得做好加量的准备。"

至于自己为啥这周基本缺席，他半句没提。

要是三个小鬼知道他忙的是啥，估计得乐疯。一半是在收拾旗木族宅，准备让他们搬进去住，另一半是想挤点空闲练个新忍术。等他把这些事搞定，再慢慢跟他们说也不迟。

小樱揣着轻松的心情推开火影办公室的门。虽说跟纲手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一起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又摸透了这位五代火影的脾气，她一点都不怵。本以为今天还是练医疗忍术或者查克拉控制，可刚坐下，纲手的第一句话就把她钉在了椅子上。

"小樱，要搬去旗木族宅，让卡卡西当你的监护人，得先给我书面加口头的同意书。"

纲手把一张印着族规条款的纸推到她面前。

小樱飞快扫完，心里大概有了数。旗木族的规矩，未成年忍者住进族宅，必须有族内成员担任监护人，直到满十六岁能独立拥有族宅产权。她不用改姓入族，但住进去就得守族规。要是哪天不想跟卡卡西住了，要么等到升为中忍搬出去单住，要么就得回自己家。

她忽然想起鸣人跟佐助明明不是中忍，却能一个人住那么久，等回头得问问卡卡西才行。

剩下的条款无非是卡卡西得保证她的安全，还有关于族宅居住区域的细节，没什么太苛刻的要求。小樱几乎没犹豫，拿起笔就签了名，抬头看着纲手，语气斩钉截铁："纲手大人，我同意。我想离开家，搬去旗木族宅，让卡卡西老师当我的监护人。"

纲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却又叹了口气："我还得问你几个问题确认一下。"

小樱点点头。她猜肯定是问家里的情况，毕竟这事跟脱离原生家庭挂钩。

"你父母有没有虐待过你？"

问题来得直白，小樱攥着笔的手紧了紧："他们没打过我，就是……大概挺讨厌我的吧，可能还有点怕我是忍者。他们只会做最基本的事，不会跟我一起吃饭，也从来不会陪我，但至少给我留了睡觉的地方，要么给点剩饭，要么放些食材让我自己做。算不上挨饿受冻，就是冷暴力吧。我一直觉得这点小事不值得说，毕竟没真的受什么皮肉苦。"

她声音越说越低。没人打她骂她，可那种被当作空气、被彻底排斥的滋味，比挨一拳还疼。

"傻丫头，"纲手的语气一半是责备一半是心疼，"别因为觉得'不够惨'就硬扛着。你早说的话，我跟卡卡西早就帮你解决了。"她顿了顿，又问，"你觉得要是你搬出去，他们会不会拦着？"

这问题不算多余。有些家长明明把孩子当累赘，却偏要攥在手里不肯放，说白了就是控制欲在作祟，这种事在木叶不算少见。

"不会的。上次去波之国保护达兹纳，我压根没跟他们说，回来的时候他们连问都没问。就算我一声不吭直接搬去卡卡西老师那儿，他们估计还得谢谢你们帮他们甩了个包袱。"小樱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纲手看着她，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离开他们，你会觉得难吗？"

她其实大概能猜到答案，可流程还是得走。

小樱猛地抬头，眼神亮得惊人："对我来说，能跟卡卡西老师还有鸣人佐助在一起，才是跟家人待着。"

"好！"纲手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名，把纸推回给她，"我这边没问题了，卡卡西也已经签过字。等他把族宅收拾好，你就能搬进去，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真替你高兴。"

小樱攥着文件，偷偷在心里笑了好一会儿，直到纲手敲了敲桌子才回过神。

"别光顾着高兴，该训练了。可不能让那两个小子把你甩太远。今天开始练通灵兽召唤，这点你比那俩小子省心——蛞蝓都性子温和，尤其是我常召唤的蛞蝓公主，只要报上我的名号，她肯定会好好待你。"

纲手说着站起身，把医疗忍术卷轴扔给她："除了召唤术，这周还要加深医疗忍术的练习，顺便打磨查克拉控制，为之后的柔拳打基础。忍术和幻术暂时先让卡卡西带你们练。"

小樱立刻站直身子，大声应道："是！纲手大人！"

纲手拍了拍手，掌心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就开始吧。”她指尖结出熟悉的印，“我召唤的是持有契约的蛞蝓，沃尔萨——除了蛞蝓老大 Katsuya，它是我为数不多会主动召唤的蛞蝓之一。”

白光闪过，一只比小樱见过的蛞蝓老大要小上不少的蛞蝓出现在地面上，大概到小樱腰那么高，长度差不多和她的身高相当。它的身体左右两半颜色截然不同，右半侧是淡蓝色，左半侧是淡绿色，外形倒是和蛞蝓老大没什么两样。

“纲手大人。”这只蛞蝓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雄性特有的粗粝感，和蛞蝓老大的温柔女声截然不同，“您是需要契约吗？”

“这是我的弟子，春野樱。”

听到自己的姓氏时，小樱的后背猛地绷紧，差点就控制不住皱起眉。她强行压下那股莫名的烦躁，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听纲手继续说下去。

“我希望她能有幸和蛞蝓一族签订契约。”

蛞蝓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像是从湿润的泥土里冒出来的：“您不必这么客气，既然是您信任的人，我没有理由拒绝。”

小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只蛞蝓的身体猛地一分为二——淡绿色的左半边和淡蓝色的右半边各自成了一只独立的蛞蝓，一张泛黄的契约纸静静躺在两只蛞蝓中间的地面上。

纲手弯腰捡起契约，递到小樱面前。小樱咬破指尖，只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刻意避开了姓氏。她偷偷抬眼瞥了纲手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

契约纸忽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沃尔萨将契约收了回去，两只分体重新合为一体，将契约藏进体内，随即化作一团白烟消失了。

“先从医疗忍术开始训练。”纲手转身走向训练场，语气不容置喙，“这是我教你的所有忍术的基础，就算是召唤术也离不开医疗知识。先用你之前跟我学的东西，把你手指上的伤口治好。”

“是，纲手大人。”小樱立刻应道。

她的医疗忍术还只是入门水平，但处理这种表皮擦伤还是绰绰有余的。果然没几分钟，指尖上的小伤口就彻底愈合了。

小樱的修行之路，就从治愈这道微不足道的小伤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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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盘腿坐在训练场上，闭着眼调整呼吸。他没像往常一样烦躁，毕竟眼下的处境是他自己选的。

可静下心来，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回放那天的画面——他差点就永远离开村子，甚至对小樱动了手。

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明明每次都提醒自己要冷静，却总被负面情绪和咒印牵着鼻子走，一次次和身边的人渐行渐远。

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佐助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哪怕每天早起一个时辰来冥想，他也要把这该死的情绪和咒印都压制住。

“好了，三十分钟到了。”

安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佐助睁开眼，看见对方抱着胳膊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笑。

“安科老师。”佐助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训练场还是他平时用惯的三号场，倒省了他重新适应环境的功夫。

“除了上次咒印失控的事，平时它的状态怎么样？”安科难得用这么严肃的语气问他。

“只有情绪激动或者大量消耗查克拉的时候才会发作。”佐助没打算隐瞒，“查克拉方面我已经能勉强控制，但负面情绪上来的时候，还是压不住。”

安科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我懂这种感觉。当年我刚被种下咒印，大蛇丸又叛逃出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快疯了，咒印失控的次数多到我都不想回忆。但慢慢总能找到办法的，别觉得自己没用。”

有人能懂这种被咒印啃噬的滋味，佐助心里那股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些。只是他实在没法把当年跟着大蛇丸的安科，和现在这个要当自己带队老师的人联系起来。

不过安科没给他多想的时间，话题一转就切入了正题。

“你已经能召唤普通的蛇了吧？有没有和那些通了灵智的蛇接触过？”

佐助摇了摇头。

“那些有灵智的蛇才是真正能帮上忙的，你得慢慢和它们建立联系。”安科顿了顿，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但要是不小心召唤出一只叫万蛇的紫黑色巨蛇，立刻把它送回去。那家伙和大蛇丸关系匪浅，虽然他们俩好像也不对付。召唤的事你平时自己练就行，今天我们先学点有意思的忍术，再练练毒术。”

“毒术？”佐助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什么有意思的忍术？”

“你会学会怎么在战斗里更精准地用毒，自己调配毒药，当然还要练出抗毒性。”安科说得轻描淡写，“大蛇丸那家伙天天玩毒，要是你能对他的毒药免疫，下次再对上他，胜算能大不少。”

要靠喝毒药练抗毒性？佐助觉得安科怕不是疯了。但一想到能在和大蛇丸的对决里多一分胜算，他咬了咬牙，还是点了头。

“我准备好了。”

“这才对嘛。”安科脸上又露出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先从简单的开始，教你一招火遁，专门用来困住对手的。”

她指尖飞快结印，一掌拍在地面上。

轰的一声，一圈烈焰瞬间将两人围在中间。火焰足有两人高，热浪扑面而来，稍微靠近一点就能感觉到皮肤被灼烧的刺痛。圈子的直径够大，刚好能让佐助在里面活动，却又绝不可能跳出去。

“这招叫火龙壁。”安科解除了忍术，火焰瞬间熄灭，“你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自己改良，但在你练熟基础版之前，我不会教你别的。”

佐助立刻开启写轮眼，将安科刚才结印的顺序牢牢记在脑子里。

一整天的训练下来，佐助的嗓子和胃里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安科最后让他喝的那杯“温和版”毒药，差点把他的胆汁都吐出来。但看着自己终于能勉强放出一圈火龙壁，他又觉得这罪没白受。

训练结束时，安科扔给他一句“去见火影”，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佐助心里犯嘀咕，估计是要挨罚，或者又要被盘问那天的事。

毕竟这里是忍者村，撒谎没用，别人也不会信他的鬼话。

他推开火影办公室的门，纲手正坐在办公桌后翻文件。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但佐助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势确实够强。

难怪小樱那么喜欢她。佐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没敢说出口。在这里得罪火影，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火影大人。”佐助微微躬身，语气还算恭敬，“安科老师说您找我。”

纲手将一叠文件推到佐助面前，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是惯常的干脆利落：“找你来是要你同意搬去旗木族地，既要口头答应，也要在这几份文件上签字。”

佐助抬了抬眼，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之前一直住在宇智波族地，这么多年都没个正式监护人，村子也不好直接插手宇智波的族内事。说句实在的，我觉得这是当年的疏漏，但现在既然要搬去旗木族地，就得按规矩来——得有个旗木族人当你的监护人。文件里写得更清楚，你看看。”纲手往后靠在椅背上，“没问题吧？”

佐助愣了一下。他之前只想着搬去卡卡西那儿能省不少麻烦，压根没往“监护人”这茬上想。他皱了皱眉：“当监护人具体要做什么？”

“简单说，你得遵守旗木族的族规，卡卡西要负责你的吃住、健康还有安全这些基本的事。但他碰不到你自己赚的钱，不能逼你做危险的事，也不能违背村子意志命令你，更不能替你做重大决定。只有在一些需要家人拿主意的小事上，我们才会找他。”纲手说着把文件往他面前又推了推，“你先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佐助指尖划过纸面，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要是换在几年前，他肯定觉得认别人当监护人是背叛了父母。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早不是那个只会躲在族地守着回忆的小孩，他需要能信任的人在身边——而卡卡西，是他为数不多能信得过的人。

他没再多看，拿起笔利落签下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向纲手：“我同意了，就这些？”

“对，谢谢你了佐助。”纲手把文件收回来，塞进抽屉里，“等个两三天，卡卡西那边收拾好了会通知你。”

佐助走出火影办公室，心情有点复杂，却没半点抵触。他知道这事可能会在心里搁上好一阵，但更多的是一种轻松——终于不用再守着空落落的宇智波族地了。只希望自己能真的放下过去，好好往前走。

另一边，鸣人刚跑到第三训练场，就见自来也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叼着烟等他。这地方跟他平时和小队训练的场地不一样，到处是嶙峋的碎石，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一看就是专门用来练抗揍的。

他没多想，甩着胳膊开始热身：“自来也老师！我来了！”

自来也把烟蒂弹飞，拍了拍手上的灰：“小子，接下来一段时间得跟着我好好练了，准备好了没？”

“当然！”鸣人眼睛亮得像装了灯泡，“咱们今天练啥？”

“卡卡西跟我说了，主要帮你打磨风遁忍术——这玩意儿他教不了你，而且拓宽你的忍术类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现在能调出风属性查克拉，可也就只会点皮毛，得好好练练。”自来也说着掰了掰手指，“除此之外，每天我都会抽点时间陪你练体术。等你风遁练得差不多了，再教你怎么跟通灵兽配合放组合忍术。”

鸣人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确实，明明能摸到风属性，却啥像样的忍术都不会，说出去都丢人。”

“行了，别废话了。”自来也摆了摆手，“先教你个防御型的风遁——斩风穹顶，能挡体术和普通忍具，遇上实力差不多的忍者，连忍术都能拦下来。我先给你演示一遍，你放几个影分身来打我试试。”

话音刚落，自来也深吸一口气，吐出的气流瞬间在他周身盘旋成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鸣人立刻结印召出四五个影分身，有的扔手里剑，有的直接冲上去挥拳。结果手里剑刚碰到屏障就被弹飞，冲上去的影分身更是像撞在无形的墙上，直接被掀翻在地。

鸣人赶紧解除了剩下的影分身，眼睛瞪得溜圆：“我靠，这么厉害！”

“看好了，结印顺序是这样。”自来也放慢动作演示了一遍印诀，“先从嘴里放出风属性查克拉，让它在你身边形成高速旋转的气旋，再把气旋收紧，就能把全身上下都罩住。先别着急成型，先练出稳定的气旋再说。”

鸣人练得满头大汗，却一点都不觉得累。他心里憋着股劲，等下次见到卡卡西，一定要好好露一手，让他看看自己没偷懒。

练到太阳快落山，鸣人才歇下来，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拽住准备走的自来也：“老师，我问你个事！上次追音忍的时候，我好像摸到了第二种查克拉，是九尾的吧？”

自来也挑了挑眉，脸上露出点狡黠的笑：“没错，但我跟卡卡西打过赌，要练九尾查克拉必须他在场，还得经过他同意。那家伙就是个老顽固，总觉得这玩意儿太危险。不过看你这眼神，肯定很感兴趣吧？”

鸣人却没接话，只是摆了摆手：“我信卡卡西老师，等回头我自己跟他说。咱们还是先专心练风遁吧，他选的路肯定没错。”

跟自来也告别后，鸣人本来打算直接回出租屋，却突然想起早上纲手传的消息，让他练完去一趟火影办公室。他叹了口气，希望别又是什么麻烦事，最好能快点搞定回家吃一乐拉面。

路过商业街的时候，他好像瞥见了粉色的衣角，定睛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鸣人挠了挠头，大概是看错了吧，小樱这时候应该在医院帮忙才对。

没一会儿就到了火影办公室，他连门都没敲，直接拉开门喊：“纲手婆婆！我来了！”

纲头也没抬，手里还在批改文件：“来了？坐吧。”

鸣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晃着腿问：“找我啥事啊？卡卡西老师不是已经跟我说过搬去旗木族地的事了吗？”

“是那件事，但得你本人签字同意，口头的不算数。”纲手把一叠文件推过去，“你得先看看内容，别稀里糊涂就签了。”

鸣人伸手就要抓笔，头都没往文件上抬：“看啥啊，我都同意了！赶紧给我笔，签完我还得去吃拉面呢！”

“你给我慢着！”纲手一把按住他的手，“至少得看看你搬过去之后要遵守啥规矩，还有知道卡卡西当你监护人意味着什么，别到时候又闹脾气说我们坑你。”

鸣人攥着拳头，指节都泛了白，声音里带着强压下去的哽咽。

“纲手婆婆，村子里能让我交心的人本就没几个，要是选个成年人一起住，我只认卡卡西老师或者伊鲁卡老师。我从来没体会过有家的感觉，能跟着信得过又靠谱的人过日子，这种机会我求都来不及，哪会等。再说了，我还能和小队里的伙伴们住一起，他们可是我这个年纪最亲的人。”

他活了十几年，每天都在空荡荡的小房间里数着天花板的纹路发呆，孤独得像被整个村子遗忘。现在终于有机会拥有一个像样的家，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放手。

纲手看着他眼底的执拗，终究是松了口。

“我知道你这孩子的脾气，确实没人能拗得过你。行吧，这事儿就依你了。”

她从抽屉里翻出那份入住同意书，递到鸣人面前。鸣人几乎是抢过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把纸塞回纲手手里，连等她开口的耐心都没有，只听见她说还要等个两三天才能搬进去，就急急忙忙跑了。

刚出火影楼，鸣人就按捺不住心里的狂喜，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伊鲁卡分享。那家伙肯定还不知道这事儿，等自己把消息告诉他，他说不定会激动得红眼眶。

终于不用再待在那个又小又脏的破地方，不用再听着隔壁邻居的笑声，自己对着冷掉的泡面发呆了。

他直奔一乐拉面馆，屁股刚沾到板凳，伊鲁卡就推门走了进来。

“鸣人，你的分身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伊鲁卡笑着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眼底满是温和。

鸣人一拍桌子，声音亮得整间面馆都能听见：“我要搬去和卡卡西老师一起住了！佐助说不定也会搬过去！”

伊鲁卡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着问：“这事儿什么时候定下来的？”

“是卡卡西老师提的！”鸣人晃着脑袋，语气里全是骄傲，“他说看不惯我和佐助两个人孤零零住，刚好新火影上任，趁这个机会把我们都接到旗木家的院子里。本来他还说可以让我们在附近单独住，他帮着照看，但我就想跟他住一块儿！”

伊鲁卡的表情变了好几下，像是在纠结什么，最后还是重新挂上笑容，伸手揉了揉鸣人的头发。

“真好，以后有卡卡西老师照顾你，终于不用再一个人扛着了。你早就该有人疼了。”

“伊鲁卡老师你放心！”鸣人赶紧拍胸脯保证，“就算搬过去住，我也会天天来找你蹭饭的！”

伊鲁卡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把他搂进怀里。鸣人也回抱住老师，鼻尖一酸，差点掉眼泪。

“那今天我请客，就当给你庆祝了！”

鸣人欢呼一声，扯过菜单就开始报菜名，声音脆生生的，把面馆老板都逗乐了。

另一边，卡卡西刚解除了分身术，无数记忆碎片涌进脑海里——三个小家伙挨个在同意书上签下名字，眼神里全是期待和信任。

他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心里那片空了十几年的地方，突然被填得满满的。

这三个小崽子，居然都愿意跟着他。

他没再犹豫，直接决定把家搬回自己小时候住的那栋老房子。其实他完全可以选个新住处，没人会多说什么，但他不想逃了。

这些年他像鸣人一样，宁愿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也不肯踏回那栋装满父亲回忆的房子。上次小队来出租屋找他，他终于把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说出口——当年父亲自杀后，他被困在那栋房子里，直到升为中忍才逃出来，之后就再也不敢回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能只要求孩子们变得更强，自己却还躲在过去的阴影里。他要亲手把那栋房子收拾出来，给这群小家伙一个家，也给自己一个和过去和解的机会。

他的精神状态早就稳定了，父亲的事已经不再是压垮他的巨石。至于母亲，她在他出生时就走了，他对她没什么太深的执念。

收拾房子的活儿交给分身就好，卡卡西正专心研究新的封印术，理论上已经完美无缺，就差两个助手帮忙试验。不过他打算等孩子们搬进来再说，反正也不急这几天。

眼下只剩最后一件事——搞定小樱的父母。鸣人和佐助那边有了纲手的批文，搬进去就是一句话的事，可小樱那边肯定要费点功夫。

等老房子收拾妥当，他就亲自上门去和小樱的父母谈。

想想还有点期待呢。

小樱天刚亮就醒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脑子里还记着今天要去医院找纲手婆婆。这是她这周最后一次跟着纲手学习，最近进步飞快，明天见到鸣人他们，一定要好好显摆显摆。

她套上衣服下楼，爸妈已经在餐桌旁忙开了。父亲今天要出门送一批货，按他的说法，早起是为了“调整状态”，母亲则在厨房给他准备路上吃的便当。

小樱没跟他们打招呼，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昨晚自己提前做好的早餐。爸妈也像没看见她似的，只顾着低声交谈。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了。

“这么早谁会来找你？”母亲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父亲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我还要等一个小时才去村口跟护卫汇合。”

“你去开门。”母亲随口吩咐了一句，意思再明显不过——这话是说给小樱听的。

小樱翻了个白眼，压下叹气的冲动，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开门。门刚拉开一条缝，她就愣住了。

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老师？”她惊讶得连打招呼的规矩都忘了，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早啊，小樱。”卡卡西语气轻松得就像只是顺路来买瓶牛奶，完全没觉得大清早登门有多突兀。

小樱的父亲赶紧走了过来，脸上堆着客套又僵硬的笑容，伸出手想要握手，却在看见卡卡西面罩下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时，又讪讪地收了回去。

“旗木先生，久仰大名。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父亲偶尔会雇忍者当货队护卫，自然听过卡卡西的名号。小樱太清楚自己爸妈的性子了，他们打心底里不喜欢忍者，甚至有点害怕，平时只会对着她这个女儿撒气，真遇上厉害的忍者，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可不敢忘了，眼前这位旗木卡卡西，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用这么拘谨，我是来请你们帮个小忙的。”卡卡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完美复刻了她父亲那套假惺惺的语气。

听筒里传来她父亲带着懵的声音：“啥？”

男人语气平静，像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我要你把女儿交给我。”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