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幕

尼维尔：你看上去可一点都不担心。

杰西：为什么要担心？那可是我的哥哥。

尼维尔：所以？

他挑挑眉毛询问杰西。杰西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做了个“什么”的表情回复他。

尼维尔：凡妮莎该怎么回答？

杰西：哦，你说的是这个呀！

他恍然大悟般拍了下额头。

杰西：跟今天一样，不过或许可以加上一句，信是从你手里拿到的——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算说谎，毕竟……它的确在你那儿待了一会儿。不过也得凡妮莎自己确信这一点才行。

说着，他转向小姑娘。

杰西：今天我们应该会准备要所有需要的东西，你离开之后我们差不多也就离开曼彻斯特了。估计等你见到卡尔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在海上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了。

凡妮莎：等一下，如果……如果他没有留下我怎么办？

拿起桌上一块烤饼尝了一口，浓重的奶香味令杰西忍不住发出满意的声音，并顺势拿了一块递给斯图尔特——后者正拎着一个昨天剩了一半酒的瓶子，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块肉。看到烤饼的时候，大副明显不想放弃手里的酒或者肉这两者之间的任何一个。

杰西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容不得他拒绝，权衡几秒钟，他放下肉——就在面前的盘子里——接过烤饼，在船长的注视下咬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不过有什么能跟肉比呢？

并且不得不说，这块饼在没有饮料的情况下，的确有些干，以至于他不得不喝一口酒来润润嗓子。这就让口感变得有些奇怪了。

等到杰西转过头，发现凡妮莎还在看着他，等待回答。他一时间哽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杰西：凡妮莎，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该学会自己推销自己了。

夜晚到来的很快，并且他们运气很好，看到了一片霞光。托新买的被子的福，晚上船长跟大副两个人都睡得还算安稳，除了中途可怜的斯图尔特又被杰西从床上挤了下去。迷迷糊糊摔到地上，如果说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到杰西盖着的大鹅绒被铺满整张床，并且看得出他的主人张开的四肢几乎填满狭小单人床的每个角落，斯图尔特不可能不明白再次经历了什么。

按捺住想要把杰西从床上踹下去的想法，大副抱着被子，轻手轻脚从床的另一边上来，掀开杰西的被子，把睡得正香的船长抱到他的被子上，然后像卷毛巾一样把他卷起来，放到他应该老老实实躺着的那边。接，他才着才躺下来，一觉睡到天亮，直到被杰西难受的哼唧声吵醒。

此时，杰西还睡着，从窗户落下来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上缠绕着一层金色的光辉，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斯图尔特打了个哈欠，起身抓起杰西裹在身上的被子一边，把还卷在里面的青年抖了出来。睡意深沉的杰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软塌塌趴在床上，努着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不过斯图尔特确信他他刚听见了一个“Ｃ”开头的词，只不过没听清是什么。或许是某个人的名字，毕竟他的船长似乎有很多朋友。

等到杰西睡眼惺忪揉着眼睛醒过来，觉得身上粘糊糊，想着早饭前怕是得洗个澡了。当扭头看到赤裸着上半身，整个肩膀从被子里露出来，睡得一脸清爽的斯图尔特，不免觉得有些烦躁，毫无理由叫醒了还在睡着的大副。

斯图尔特：吃早饭了吗？

他迷迷糊糊问。接着看看半个身子还在被子里的杰西，他再次倒在床上。

斯图尔特：你最好给我个理由，关于为什么这么早把我叫醒。显然，没到早饭时间——就算到了，至少你还不知道。

杰西掀开被子，感觉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睡衣都被汗水浸湿了。说真的，这个被子跟他床上的那件差不多厚度，但他并不记得那一天早上起来热成这个样子——至少如果真的热成这个样子，他总会知道把被子掀起来。

这么想着，他起身下床，拿着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准备去洗个澡。

杰西：只是醒过来之后心情不太好，想找个同样心情不好的人陪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斯图尔特：我当然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