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幕

小姑娘第二次拜访英格索尔家，事情就像杰西说的那样顺利，甚至凡妮莎准备的如何向这位看起来就很难馋的年轻人推荐自己的话术都准备好了，却一句都没说出来就被他安排跟管家去换上一套女仆的衣服了。

卡尔：如果有人来找你或者托人捎口信，记得让我知道。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同样会知道，只不过最后会不怎么愉快罢了。

说完这句话，卡尔·英格索尔愉快地挥手示意凡妮莎可以离开了。而他本人，在喝完一杯茶之后，穿过长长的走廊跟楼梯，来到母亲的房间门前。得到可以进去的指示后，卡尔推门进去。

玛丽灰白色的头发高高盘起，打理得一丝不苟，尽管面容依旧憔悴——看得出来，她还没有从杰西似乎已经出了什么意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但作为英格索尔家的女主任，她还是合格的。她是兰开斯特家族的女儿，是布里斯特商会会长的夫人，必须坚强起来。

从镜子里看到卡尔，玛丽露出疲惫的笑容招呼儿子过来。

卡尔：我刚刚招了一个女仆，还算可爱的小姑娘。

玛丽困惑地看着儿子，她的表情明晃晃表达着“为什么突然招一个女仆”。

不等她开口，卡尔笑着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没规矩地翘起二郎腿，从放着茶水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一点杰西到时跟玛丽一模一样，都喜欢喝寡淡无味的中式清茶。才喝了一口，卡尔咧开嘴，维持着体面没有把嘴里的茶水吐回杯子里，而是咽了下去。

卡尔：这个小姑娘可能认识杰西，她带了一封杰西写的亲笔信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那么一会儿，接着玛丽“腾”地站起来，拖着巨大的裙摆就要去找那个卡尔口中的小女仆，也就是凡妮莎。

卡尔不紧不慢安抚住母亲，让她不要这么着急。

卡尔：如果有人来找她，会有人通知我的，塞巴斯蒂安是个好管家。我只是希望您不要担心，杰西他应该还平安，不然也不会有闲心把一个小姑娘放回家里照顾。

玛丽：哦，那个姑娘，她跟杰西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杰西……

卡尔：不不不，当然不会。如果真是这么回事，我敢保证杰西一定会在信里暗示的。而且这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丫头罢了，杰西才不会喜欢这种姑娘。

玛丽：可是之前他可是推掉了跟总督女儿的婚约——上帝啊，为此总督可是生了好长时间的气，幸亏伊丽莎白说了些好话，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伊丽莎白真是个好姑娘，漂亮又有教养……

卡尔：我想杰西或许更喜欢强势一点的那种，能够跟他势均力敌，有点挑战。好了，母亲，小杰西可不是一个喜欢按部就班的人。

玛丽叹了口气，虽然得到小儿子或许还平安的消息，但依旧控制不住心底的思念——只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卡尔耸耸肩，好看的眉毛轻轻聚在一起，眉心微微皱起。

卡尔：别担心，可能只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没有办法回来。不过，我早晚会查到怎么回事的。

突然，卡尔猛地站了起来。

卡尔：哦，我最近可能要去一趟巴塞罗那。当然，不是现在，至少等乔治或者父亲回来之后。家里总要有一个男人在，是不是？

告别了母亲，卡尔离开房间之后眸光深沉，脸色不怎么好看，或许在刚刚他想到了什么。结合他灵通的消息，比如芬克斯，那个跟杰西一起出去的那个弗林特家族的儿子。他打听到那个家伙发生了意外，被海盗劫持了，并且因为一袋金币在市场里被人劫杀了——说真的，他觉得这实在是太巧合了，仿佛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但如果安排这一切的是一个海盗，那么这位假以时日一定会在在海盗中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