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轻巧的西班牙单桅帆船乘风破浪，一路前行。主帆上的海盗旗随风高高扬起，恶魔的小尾巴随着旗子摇摆，透露出几分可爱与俏皮。船长站在船头，迎着海风，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温润气息。
在他身后不远处，大副打了个喷嚏。他几乎下意识自言自语了一句。
斯图尔特：准是杰西那家伙又在悄悄骂我。
杰西：嘿，我可听见了。
斯图尔特：哦，忘了你在这里，以为你还在你那间半个会客厅一样的船长室里阅读书籍信件呢。
嘴里说着讽刺的话，他走到船头，跟杰西肩并肩站在那里。从后面看，他们两个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距离，更不要说斯图尔特微微歪着头不知道跟杰西又说了句什么，而杰西不动声色给了他一记闷肘。
等到手里拿着拖把的马尔科夫反应过来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听到斯图尔特低声笑了一下。接着，那张难得有什么好脸色的面孔转了过来，灰白色的眼睛在他身上盯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像是在他耳边冷冰冰低声说了一个“滚”。
不管船头是不是还凝结着海盐，又或者残留着前一天晚上撒上去的酒渍，马尔科夫抱着手里的拖把一路小跑离开这里，在下层甲板转悠了一会儿——大家都在有条不紊打扫卫生，他实在实在不到人去说一说刚刚看到的。
尼维尔：你怎么了？在干什么？
厨师调了一大桶酒提了出来，怀里抱着大盆，盆里装着酒杯。显然，这是给干活的人的福利。
听到尼维尔的声音，马尔科夫立刻精神了，放下拖把帮他拿着酒杯分给干活的小家伙们。
同时，不忘在他身边嘀咕着刚刚看到了什么。
马尔科夫：你肯定不能相信我看到了什么，如果不是我在那里……哦！
尼维尔：怎么了？
马尔科夫连忙转过头，不再去看船头。
马尔科夫：没什么，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我敢说斯图尔特跟杰西说话的时候肯定不会是看我的那副表情，那种好像闻到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的神情。我长的有那么让人讨厌吗？
尼维尔竟然盯着马尔科夫的脸认真看了一会儿，把剩下的最后一杯酒递给他。
尼维尔：你可能只是知道的太多了。
正在被讨论的两个人实际上相互拌了几句嘴后，正在讨论接下来该做点什么，比如到哪儿再劫掠一番，或者……
杰西：我们可以在西海岸附近转转，围着马德拉看看，如果有从非洲或者从东方回来的船只，我们可就赚到了。
斯图尔特耸耸肩，汗涔涔的脸上看不出对杰西说的话有什么情绪。事实上，他只是盯着杰西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的皮肤还有那双宝石一样的蓝色眼睛发呆。一缕金发从帽子下面偷偷跑出来——或许是杰西一早上随意挂在耳后的，反正它现在正随风摇摆摩擦着杰西的下颚线。
杰西：你看起来有些想法。好吧，你对我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就习惯了，是不是？
对于斯图尔特的不回答他有些不太高兴。杰西斜靠在栏杆上，微微抬起头，阳光有点晃眼睛，他抬手压了压帽沿。
鬼使神差一般，斯图尔特伸手把那缕不听话的头发挂回到杰西耳朵后面，并凑近盯着他的那双眼睛，确认瞳孔像平时那样微微张开，而不是缩成一条缝，像是受惊的猫咪才微微勾起嘴角。不过说回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就连杰西都适应了这位大副毫无预兆的突然靠近。
说真的，他们两个晚上都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么一想打理一下头发而已，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过在斯图尔特盯着他半天都没说话之后，杰西还是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口。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