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幕

杰西：嘿，斯图尔特，这么热的天别离我这么近。你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可是带着你一早上的汗味。

听了杰西的话，斯图尔特得寸进尺，靠得更近了。

斯图尔特：真不知道晚上是谁睡觉的时候拼命往我这边靠……我真该在你钻到我怀里的时候把你叫醒，让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

杰西：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如果这样你大可叫醒我……哦，好像没机会了，我今天终于可以摆脱你那张又硬又小的床了。

斯图尔特：如果你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感恩之心，就该邀请我感受一下你那张柔软的大床……

提到这一点，杰西毫不留情踩了他一脚。

杰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记得你好像跟人提到过，如果跟一个姑娘在我那张柔软的……

他的话没说完——他故意没有说完，而是说到一半，盯着斯图尔特的反应。可惜，厚脸皮的大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盯着杰西看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斯图尔特：你真是有趣。话说回来，每个海盗，我是说大多数，毕竟要把你排除在外——都是为了钱财、金银珠宝，只有你会把穿上的货物也考虑进去。你是在把这些商船当成不需要货款的供应商吗？

杰西：哦，这一点我没什么经验，也许你可以指导一下？

斯图尔特：我更倾向于赎金还有客船……知道吗，上面总有一些让你惊喜的人，带着一些这辈子你可能都见不到的名贵珠宝到处炫耀——当然，你或许见过，不过我们大多数没有机会。

杰西：赎金？

提到这个，他忍不住想起芬克斯·弗林特。

杰西：认真的？我可不太主张这个，毕竟留活口更容易暴露……

斯图尔特：你该有个外号了，船长。杰西·英格索尔？听起来就不像个海盗。当然，如果你乐意留我的名字，我也不介意。

突然，船好像撞到了什么，剧烈晃动让靠着栏杆的杰西差点儿掉进海里。斯图尔特连忙一把拉住金发青年，把他带进怀里。

隔着看不出底色的薄衬衫，杰西能够清晰感受到斯图尔特心脏在狂跳——当然，他的心脏也没安静到哪里去。因为身高的关系，他当然不太可能窝在斯图尔特怀里，而是下巴刚好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并且能够完全看到下面甲板上所有人的反应。

等到他从差点儿掉下船的意外中回过神来，发现甲板上有一半的人在盯着他跟斯图尔特。

斯图尔特刚回过身，就挨了一记闷肘，捂着胸口弯下腰，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大约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他第一个反应是狠狠瞪了杰西一眼，然后顺着杰西不自然的咳嗽声跟尴尬的视线看到下面那些僵硬的船员们。

在斯图尔特吃人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仿佛石化了的船员们连忙低下头假装干活。大副可比船长可怕多了！这是他们所有人心照不宣达成的共识——尤其是生气的斯图尔特。

斯图尔特：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杰西。

好不容易缓过来，斯图尔特没再靠近杰西，而是从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来的神情中硬挤出一丝笑容——看起来狰狞得令人脊背发凉。不过杰西早就对斯图尔特各种神态习以为常。要是有一天斯图尔特像一个正经绅士那样跟他说话，他肯定会觉得他的大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

杰西：当然，我对此表示非常感谢。

斯图尔特：感谢？我对你感谢的方式深表怀疑。我是说，每一次，杰西。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正常的感谢，我真是谢天谢地了。

杰西：嘿，我刚刚确实鲁莽了一些——考虑到当时的情景你得理解——但你这么说多少有些过分了。

大副解开衬衫的纽扣，把刚刚被手肘狠狠撞击过的地方露出来给杰西看。

斯图尔特：如果晚上这里淤青了的话，我希望你能赔给我一瓶上好的威士忌作为赔礼，或者谢礼……什么都无所谓，随你喜欢，当然我说的是上好的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