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的指尖还残留着命律阵崩解时的灼痛，雪狐的尾巴尖扫过他手背，带着焚世火特有的灼热温度。
东南方那缕裹着冰铁寒意的蓝烟刚消散，书院中央的青石板突然泛起幽光——是命律法阵的残纹在共振。
"昭哥！"苏砚的指尖掐进他胳膊，龟甲在她袖中发出细碎的裂响。
林昭这才注意到，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正顺着某种无形的轨迹盘旋，像被一只巨手攥住了呼吸。
雪狐的耳朵猛地向后贴紧脑袋，金瞳里映出细碎的光："不是普通命火......是界外火！"
界外火？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想起古籍里"守夜殿"的只言片语，说上古御兽宗曾以七道封印隔绝时空乱流，可此刻，他分明闻到了比白烬命火更冷的气息——那是种金属锈蚀混着电流的味道，像极了现代实验室里老化的电路板。
法阵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
林昭踉跄半步，后背撞在断墙上，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青石板缝里的杂草先是被拉长成细长的丝线，接着又压缩成拇指大的团块，连苏砚的身影都像浸在水里的画，边缘泛起模糊的重影。
"看天！"苏砚突然抬头。
林昭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半空中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像被利刃划开的幕布。
裂缝边缘泛着幽蓝的电芒，隐约能窥见另一侧——金属铸就的高楼直插云霄，霓虹般的蓝光在玻璃幕墙上流转，地面行驶的"车"没有马，尾部喷着白气，几个穿短衣的人正仰头指向这里，脸上是惊恐与贪婪交织的神情。
"这不是宋初......"林昭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赤"组织档案里提到的"时间劫掠者"，那些来自未来的疯子，专以篡改历史为乐。
可他从没想过，这种只存在于情报里的威胁，会在今夜，在汴梁城外的破书院里，撕开现实的皮。
"他们来了。"
低沉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林昭迅速转身，右手已摸向腰间的赤火盟约——却在看清来者时顿住。
白烬站在残月下，兜帽已摘，露出一张清瘦的脸，眼角有道淡疤，腰间御兽宗玉牌泛着幽光，正是古籍里记载的守夜殿服饰纹样。
"我是守夜殿最后一任殿主。"白烬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七百年前，御兽宗大尊算出会有跨时代的黑手篡改天命，设下七道封印。
赵桓的未来视，不过是第一道封印被撬动的余波。"他抬手指向空中的裂缝，"他们要的不是杀几个变数，是把整个宋初的命盘，换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裂缝里传来金属摩擦的轰鸣。
林昭看见三道黑影跃出，浑身裹着亮银色的甲胄，面甲覆盖下的双眼泛着幽绿的光，手中武器形状怪异——枪管处缠着螺旋纹路，扳机旁嵌着颗流转着红光的晶体。
"赤的敌人。"林昭咬碎后槽牙。
他在"赤"的特训营见过类似的武器照片，是未来世界用时空能量驱动的"时轨枪"，能直接轰碎修士的命魂。
雪狐的焚世火从脚边腾起，在他身周织成火盾，金瞳里跃动着战斗的光："共生回溯准备好，我能复现他们三秒前的位置。"
"我用问命卦乱他们的感知。"苏砚的龟甲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泛着金光的卦象，"但只能撑半柱香。"她指尖快速掐诀，空气中浮起金色的"惑"字，飘向那三个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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