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甲士突然抬手，时轨枪喷出幽蓝的光刃。
林昭拽着苏砚扑向左侧断墙，光刃擦着他发梢掠过，在墙上烧出焦黑的痕迹。
雪狐的尾巴横扫，焚世火裹着命律残纹卷向甲士双腿——那甲士却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到右侧，时轨枪抵住了苏砚后心。
"小心！"林昭的掌心泛起赤火盟约的金芒，文火共鸣瞬间启动。
他能清晰感知到雪狐的视野：甲士移动时，空间里残留着淡紫色的波动，那是使用时轨能量的痕迹。"共生回溯！"他低喝一声，眼前闪过雪狐三秒前的记忆——甲士移动前，正站在左侧屋檐下。
林昭反手甩出腰间的火链，金红交织的锁链精准缠住甲士脚踝。
雪狐的焚世火顺着锁链窜上甲胄，发出刺啦的灼烧声。
甲士闷哼一声，时轨枪偏移，光刃擦着苏砚肩头飞过，在她月白裙上烧出个焦洞。
"苏砚！"林昭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砚却反手将龟甲拍在地上，金色卦象如蛛网般蔓延，缠住另外两个甲士的双腿。"去右边！"她的声音带着血丝，"他们的时轨能量需要三息充能！"
林昭抱起雪狐跃向屋檐，火链在掌心收紧。
他能感觉到赤火盟约在发烫，那是与雪狐共生的力量在沸腾。
第三个甲士的时轨枪刚抬起，雪狐的焚世火已裹着林昭的文道念力喷薄而出——那是他昨夜在书院抄经时凝聚的"济世心"，此刻化作金色火凤，精准撞碎了甲士的面甲。
面甲下露出张苍白的脸，左眼处嵌着枚晶体，正疯狂闪烁红光。"主脑会碾碎你们。"他嘶声说完，身体突然开始崩解，像被无形的手揉碎的纸人。
另外两个甲士见势不妙，转身冲向裂缝。
林昭咬碎舌尖，血珠滴在赤火盟约上："给我封！"
金红锁链如活物般窜入裂缝，赤火盟约的光与守夜殿玉牌的光在半空交织。
裂缝发出刺耳的尖啸，开始缓缓闭合。
最后那个甲士在裂缝关闭前回头，晶体左眼映着林昭的脸，嘴角扯出冷笑："这只是开始......你们的时代，终将被我们取代。"
话音未落，裂缝"砰"地闭合。
书院里重归寂静，只剩风穿过断墙的呜咽。
林昭瘫坐在地，雪狐立刻跳上他膝头，用温热的舌头舔他手背。
苏砚捂着肩头的伤走过来，龟甲在她掌心渗出血珠："他们......退了？"
"没退净。"白烬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林昭抬头，见他正盯着地面——刚才甲士站立的位置，有团幽蓝的火焰仍在燃烧，不焦不灼，只是静静浮着，像滴凝固的夜空。
雪狐突然低鸣，金瞳里映出青石板下的微光。
林昭伸手按住地面，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地脉往汴梁城方向蔓延。
他看向白烬，后者正盯着那团界外火，眼神沉得像暴雨前的潭水："七道封印......碎了第一道。"
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次，林昭听见了不同的东西。
在梆子声的间隙里，有极细的嗡鸣，像某种沉睡的巨兽，正缓缓睁开眼睛。
他摸了摸雪狐的脑袋，后者的焚世火在暗夜里明明灭灭。
汴梁城的灯火依旧闪烁，可林昭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团界外火还在烧，命律阵的残纹还在震，而在更遥远的地方，或许还有六处封印，正等着被撬动。
"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他轻声说。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